第一百三十七章 驚喜

律師所內,曹雲看著高山杏的記錄,聽著高山杏悲壯的說明,心中想笑,高山杏認為自己又要責怪她亂接案子。

這種案子當然可以接,不一定要打的贏,和孫家打官司本身就是亮點,本身就是新聞。當然必須打出亮點出來,有亮點就算輸了官司也沒關係。

曹雲把高山杏的記錄放一邊,示意高山杏落座,道:「聽完你這麼一說,我初步判斷是孫雪衣嫁禍。」

高山杏一愣:「是不是最近嫁禍案辦多了,看什麼都像嫁禍案?」

曹雲道:「不,這裡有個大問題,孫雪衣說服大島愛承認自己盜竊了商業信息,這是違反常理的,不符合孫雪衣性格一貫的傳聞。我和孫雪衣接觸過一次,我不認為她會有善意的為了大島愛未來考慮,不進行立案。這種案子確實是民不告,官不理,但是在警方介入調查之後,如果孫雪衣不起訴大島愛,不要求警方立案,還要向警方說明理由,會很浪費孫雪衣的時間。大島愛去別墅工作不到一個月,她們怎麼就有這麼深的感情呢?我同意你的觀點,大島愛是被冤枉的,我初步估計是孫雪衣誣陷大島愛,原因就不好說了,畢竟還不了解細節情況。不過我偏向這份商業信息有問題。以孫雪衣的為人,沒有十倍的利益是不會浪費一倍的時間。」

曹雲道:「當然,有可能不是孫雪衣栽贓,不過從現在掌握的資料來看,我們必須告孫雪衣栽贓。因為我們沒有其他證據證實有外人入侵盜竊。理由站不住,法庭不會立案。告孫雪衣栽贓,有很多突破口,比如孫雪衣對大島愛不滿意。沒關係,無論什麼理由,我們找一個就行。杏子,這個案子要打贏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打點意思出來,讓大島愛心裡過得去就可以了。」

高山杏慢慢點頭:「只要我們讓大家懷疑可能是孫雪衣栽贓,大島愛應該不會再想不開了。」

曹雲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律師費多少?」

高山杏愣了兩秒有餘,對曹雲嘻嘻一笑,湊近一些小聲道:「就我了解,大島愛母親拿不出多少錢。」

「西鎮也算是比較富裕的小鎮,有房子有地,可以賣嘛。大島愛父母既然從小就在西鎮出生和長大,肯定有不少親戚朋友,可以借嘛。他們只有大島愛一個女兒,不會反對的。」

高山杏側臉對曹云:「這種言論放到網上,你會被罵死的。」

曹雲道:「對不起,我重新說明一下。本案非常複雜,需要進行大量的調查和了解工作。鑒於本案對委託人不利的因素,加之警方有委託人認罪的口供,基本沒有翻案的可能。本律師所本著同情之心,會發律師信要求警方重新調查此案,謝謝,再見。」

「喂,你有沒有同情心。」

曹雲道:「喂,你知道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受冤?比大島愛值得同情的人多了去了,我們不是慈善家,沒錢就不要打官司。忍著,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

「你不接我接。」高山杏瞪了曹雲一眼,拿走桌子上記錄走人。

走出辦公位外,高山杏等待十來秒,伸頭進來道:「反正我不知道怎麼打,我就隨便打。」

曹雲哭笑不得,示意高山杏進來:「我們講道理好不好,他們是可以拿出一筆錢的。」

高山杏道:「是可以,如果你說是風險委託,能幫大島愛翻案,行,我會和當事人說明價格。但是你一邊沒有把握打贏官司,只想打出亮點出來提高律師所聲譽,一邊又要人家賣地賣房到處借錢,你講道理嗎?」

曹雲道:「亮點的意思有兩個,一個是提高律師所聲譽,一個是讓大島愛有所慰藉,不會再自殺。如果你打這官司,大島愛說不準還會再次被羞辱,自殺了算誰的?」

高山杏坐下來,想了好久,問道:「不能翻案嗎?」

「難,孫雪衣是什麼人?本案無論真相是怎樣的,只能朝她開刀才有亮點,一旦朝她開刀,我們就要面對一二十人的律師團,全部是每小時收費超過五百美元的律師。」

高山杏道:「這些我都知道。你昨天不在,大島愛母親如同我們是最後救命稻草一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幾個人都拉不起來。」

「對,還有這一點,我對下跪的人非常反感。」曹雲補充道:「極度反感和不適。」

「人家不是你這樣沒心沒肺,人家心疼自己女兒。」

曹雲道:「她本來可以湊錢來說服我,但是寧願選擇下跪去說服你,你告訴我她到底有沒有誠意?或者她將下跪當成一種不需要付出的代價。這是一種可以感動你,但是她卻不在乎的東西。」

高山杏許久後問:「多少錢?」

曹雲道:「我想全家賣地賣房賣血加上借高利貸,兩百萬問題不大……別瞪,我就是評估一下。這樣,諮詢費加委託費我只要五千元,如果我能翻案,讓孫雪衣向她道歉,撤銷警方記錄在案的口供,我要兩百萬。」

高山杏疑惑問:「你說打不贏的。」

曹雲道:「對啊,但是她不知道我打不贏,她敢簽這份委託書,那我就算做好人好事,收五千塊向孫雪衣宣戰。」

高山杏想了一會:「萬一你真打贏了?」

曹雲道:「律師基本守則:尊重契約,無論是我欠別人的契約,還是別人欠我的契約。」

高山杏苦笑:「我為什麼會祈禱你輸掉官司。」

曹雲呵呵一笑:「你先聯繫大島愛母親吧,看她簽還是不簽。另外,我不想見跪族的人,你負責和她見面就好,反正她說出來的資料,十有八九不利別人利於己。」

跪族的誕生並不可恥,跪拜天地,祭拜死者,或者是結拜,那時候還沒有乞求的意思。統治者為了更好的統治人民,首先從廟堂開刀,原本跪坐的大臣,全部變成跪立。原本的跪坐禮變成了磕頭禮。從南宋廟堂開始出現了在隆重場合下跪的先例。中華第一次滅國,元要求臣子們正式開始跪拜元朝皇帝。明朝更將這一套玩的爐火純青。到了清朝,也就是中華第二次滅國,跪已經成為一種民族文化深入人心。即使在現代,跪官、跪老闆屢見不鮮,民族的脊樑早就被打斷。奴性文化受到追捧,只能依靠曲解和篡改歷史以慰藉自己那顆脆弱的民族自尊心。

龍的傳人是不是玷污了龍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呢?

……

接到高山杏電話後,大島愛的母親非常猶豫,表示要和自己丈夫商量一下。一個下午過去了,她始終沒有下決心,請高山杏給她點時間考慮一下。

既然如此,曹雲就打算給林落一個驚喜。下午五點多,曹雲打車到了天鵝寫字樓,在附近買了一束鮮花,並且辦了張月卡,請這家花店三個月內,五天工作日每天送一束鮮花給林落。雖不大富大貴,但小資情調還是有的。曹雲不是一個情商很低的人。相反,一名成功的律師通常來說情商都比較高。

永恆工作室新辦公室已經裝修完畢,面積不小,目測足有三百平米。和普通公司不同,工作室的接待大廳擺放的都是模特,留了一條T台出來,T台延伸到一個房間內。另外還有兩個辦公室,一個會議室。

曹雲推門而入,一名偏南美長相,皮膚較黑的妹子,左手放入右邊的腰部,戒備上前阻止曹雲,用英文道:「本工作室不歡迎訪客。」

曹雲介紹自己:「我是林落的朋友。」

「林?稍等。」妹子戒備後退幾步後,走到側面的會議室,推開一縫門,似乎有人走到門邊,大概十秒左右,妹子關上會議室的門,放鬆了很多:「林正在開會,請稍坐。」

稍坐只有靠馬路那邊的落地玻璃有一張小玻璃圓桌,兩條藤椅,曹雲道謝後走到一邊落座。妹子從冰箱拿了礦泉水送過來,放在桌子上:「我叫瑪麗,沒請教?」

曹雲道:「我叫曹雲。」

瑪麗一扶桌子,保持臉部微笑:「莫非是高山律師所的曹雲?」

曹雲表情謙虛道:「正是本人。」伸手和瑪麗握手。

瑪麗慢慢點點頭,看桌子上的鮮花:「曹律師和林交往多久了?」

曹雲道:「沒有交往,我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

瑪麗再點頭:「林的工作很受我們老師的認可……」把話題轉移走了。按照瑪麗說,東唐所在國家人口密度非常高,人口眾多,是一個非常好的市場。特意派遣她和另外一位學長到東唐工作室。

曹雲自然也誇獎了林的能幹,還有對藝術的見解。

大概二十分鐘後,英子、林落,叫托尼的一位禿頭中年男子從會議室出來,最後出來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白人老外。這老外挺帥,第一眼看就讓曹雲有些不爽。和林落不同,這個老外學長他比較注意外表,半長的頭髮整理的非常清楚,定製的西裝讓他看起來風度翩翩,很有一股成熟男子的魅力。

「今天怎麼來了?」雖然知道曹雲已經來了,但是林落迎接上來還是很驚訝的問了一句。

曹雲道:「律師所恰巧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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