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結案

高山律師所。

除了魏君避嫌請假外,幾名律師吃著外賣的午餐討論案情,林落也在,她是以曹雲朋友身份,為了給曹雲加油聽審了本案,在曹雲邀請下,一起到律師所用午餐。

這是林落非常不願意做的事,她已經能感覺到曹雲對自己這種行為的不滿。不說兩人還沒有成為朋友,就算是結婚,妻子也不應該以加油的理由去聽審,非常扣分。出庭後,自己又順著曹雲客氣來律師所蹭飯。當從曹雲沒有讓高山杏特意安排午飯就可以看出,曹雲不高興,對自己不高興。

林落也不想這麼越界,但是本案是非公開審理,她需要第一手資料。

雲隱見曹雲情緒不高,問:「那誰,怎麼了?就今天庭審來看,我們最少提出的死者自殺論沒有被司馬落推翻,只要存在這個可能,陪審團不太可能會裁定桑尼有罪。」

曹雲輕搖頭:「司馬落拽了一張底牌一直不打,他今天要打出來,我會要求休庭。但是他不打讓我心中沒底。」

高山杏問:「什麼牌?」從學習角度來說,高山杏要求實習律師都去旁聽庭審。

曹雲沒有回答高山杏,轉而問:「一航,你知道吧?」

陸一航是陪同曹雲出席的律師助理,道:「曹律師你說的是鬣狗身份吧?只要請搜查一課警員出庭作證,說明鬣狗是怎樣的一個團隊,還有他們曾經承認干過的非法的事,陪審團有可能會裁定桑尼有罪。因為在陪審團看來,桑尼是一個危險的人,宮本扇是一個普通人。無論鬣狗還是鬣狗敵人,對於陪審團來說,都很危險。」

曹雲點頭:「另外,我提出的關於死者自殺論,不是司馬落不能打,是還沒有到逼他打的階段。司馬落可以要求死者母親出庭,以母親角度說明死者不可能為了錢自殺,就算自殺也會和自己聯繫。母親這個東西不是職業,但是母親這個身份很能說服人。不用表演,母親是堅決不會相信死者自殺,只要其母親本色表演,陪審團肯定會動搖。就目前我掌握的資源,司馬落把幾張牌全部打出來的話,桑尼恐怕就在劫難逃。」

陸一航道:「我們必須找到實質性的證據,現在一個突破口是給死者父親賬戶匯了一百三十萬的巴西皮包公司,以常識判斷,估計是走不通的。第二個突破口,一個人為了錢去死,這並不算新聞,但是怎麼說服這人相信她死後,父親賬戶會收到錢呢?」

曹雲點頭:「第二個突破口有點意思,再回顧下死者的情況。」

陸一航已經能背了,道:「死者是特別工作者,她喜歡的唯一戶外運動是游泳,其他時間多數在自己租的房子內,偶爾也會和室友一起去逛街。她在東唐關係最好就是室友,室友是一家日店包廂的服務員,死者的生活面很窄。」

曹雲道:「也就是說她始終還是信任她母親,但是我通過法庭上觀察,我覺得她母親堅定認為她是遇害,而不是自殺。」

高山杏道:「有個細節,曹雲你發現的游泳卡是死者掛失過的游泳卡,布局人為什麼會想到用這張卡呢?」

曹雲道:「按照我的理解,這張開門的卡是必須藏起來的,藏的地方不錯,但是不能保證警方就不會翻開空調查找。如果是一張普通的卡,警方一旦找到這個開門的工具,就有可能會接受我的推論,也就是自殺論。這張卡是被掛失的,那反證了桑尼預謀殺人。這是幕後人已經算計好的。」

雲隱問:「檢察官認為桑尼為什麼要殺人?」

曹雲道:「卧槽,你不看資料的?人家控訴書上已經寫了,死者可能知道桑尼的秘密。至於為什麼沒在法庭上提,是因為司馬落還沒打算出這張牌,我也不敢去質問這點,畢竟桑尼的身份在普通人眼中並不做好。」

陸一航若有所思道:「咦?」

「怎麼?」

「我一直在想司馬落的問題,死者是怎麼知道桑尼住603。」陸一航打開電腦,播放賓館大廳的監控視頻:「桑尼在登記房間,知道桑尼住哪個房間的只有總台人員,還有就是他。」

他是坐在總台附近沙發上的一名戴帽子的人,像素不高,看不清楚,從打扮來看應該是一名中年人。他一直在低頭玩手機,桑尼登記了房間之後,走到電梯過道,進入電梯之後。這人就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賓館。

陸一航道:「他似乎是唯一一個能對外通信的知道桑尼住603的人。」總台有兩個人上班,監控視頻沒有發現她們有打電話,拿手機等行為,這當然不是主要的。主要是警方做筆錄時候,已經觀察和調查過兩名總台人員,不認為她們有能力撒謊而瞞過警方。

曹雲道:「死者離開酒吧,落後桑尼大概二十米左右,過了馬路,到賓館附近。監控拍攝她是走到賓館側面,這個位置是監控盲區。」

陸一航正在播放賓館外監控視頻,那男子從賓館中走出來,恰巧是走向側面。桑尼去酒吧喝酒,來這家賓館休息,是桑尼很日常的一種習慣和行為。當桑尼去喝酒,別有用心的人就開始埋伏。

曹雲問:「這男子在賓館多久?」

陸一航拖動視頻,道:「一個半小時。」

曹雲道:「在這男子離開之前的兩個小時,桑尼正巧進入酒吧。發現桑尼進入酒吧,這人就開始在賓館蹲守了。」

高山杏問:「你們會不會想的太複雜?」

曹雲搖頭:「不會,他們既然要動手,就不怕複雜,就怕有破綻。我相信我們找不到這個男人,他也許是戴了假髮,也許是有意識的掩飾。就憑藉攝像頭的像素,不可能能找到他。我們也不需要找他,如果能弄到他和死者在賓館外交談的畫面就可以了。最少有一點,如果是謀殺,桑尼是不會讓自己幫手在賓館坐一個半小時。」

這時候有人敲門,一名中年男子在門口出現,見大家一起看他,問:「請問這裡是不是有律師管XX號賓館603命案?」

陸一航驚訝:「他不就是……」看自己電腦,體形,髮型都很接近在賓館坐了一個半小時的男子。

曹雲眼光落在其胸口的牌子上,這個藍牌是為民幫忙公司的ID牌。

「有嗎?」

大家一起看曹雲,曹雲卻不開口,怔怔的發獃,高山杏提醒:「曹雲,曹雲……」

曹雲回神,看了看大家,站起來道:「我要出去抽根煙,一航,幫我接待他。」

……

宮本扇遇害案繼續開庭。

這位男子也成為了辯方的證人。

高山杏問:「證人,案發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證人回答:「我接到一個業務,有一位女士想讓我做一件事。」

高山杏問:「什麼事?」

證人回答:「她告訴我,她的丈夫可能在外面有人,她想抓現場,需要我幫忙。」

高山杏道:「接著說。」

證人道:「我按照她所說的要求,到XX賓館等待,看見了她給我照片上男人進入賓館,我聽到了房間號後,按照她的要求出賓館右拐看見了她,告訴她603。她說謝謝,就進入了賓館。」

高山杏問:「你是當天幾點接到的業務?」

證人回答:「是案發當天晚上十一三十五分,總部轉接給我的電話。」

高山杏問:「你幾點到賓館?」

證人回答:「十二點左右,十二點半時,酒店值班經理問我有什麼事,我回答我在等我外地朋友。」證人說明。

高山杏舉桑尼照片:「你等的人是他嗎?」

證人回答:「是的。」

高山杏再拿宮本扇照片:「是她僱傭你的嗎?」

證人點頭:「是的。」

司馬落站起來:「反對,死者的電話里沒有撥打為民公司總部的電話記錄。」死者僱傭男子,就代表死者別有用心,反證了曹雲的自殺論。

高山杏示意司馬落坐下:「對方號碼是多少?」

證人回答,說了一個號碼。

高山杏對陪審團道:「這號碼是死者室友的電話號碼,我現在給大家梳理下發生了什麼事。」

高山杏道:「案發當天十一點三十分,我的當事人進入XX酒吧,有人通過某種手段通知到了死者。死者當時在XXKTV,她的室友就在這家KTV當服務員。這家KTV距離XX酒吧只有七分鐘的步行路程。死者使用室友的電話撥打了為民服務,因為死者知道我的當事人每次去酒吧喝酒後,都會去那家賓館休息。」

高山杏道:「十二點多,應該是十二點十分左右,死者到達XX酒吧,先沒有和我的當事人打招呼。在酒吧轉了大約二十分鐘,和幾名酒客聊聊天后,坐到了吧台處,開始和我的當事人聊天。並且坐的很近。我的當事人只想獨飲,不過對方畢竟是自己認識的人,於是就應付和敷衍了她,請她喝一杯酒,也聊了一會。這時候死者提出自己缺錢,想做我的當事人生意,我當事人婉拒了這個要求。但是那天死者分外的黏我的當事人。我當事人最後買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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