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小郎,小郎

夜色迷茫,馬車在大街小巷穿過。

惠娘想睡但又不敢睡,她開始為沈溪擔心,她不想因為自己害了沈溪的前途,這麼做等於是違反了朝廷的律令,一旦被有司查獲,沈溪不但會被罷官,還有很大的可能會落罪,甚至危及整個沈家。

越是如此想,她心中的自責愈重。

惠娘蒙著眼睛,也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車簾重新打開,沈溪伸手將惠娘的蒙眼布解開。

惠娘已經適應了黑暗,當再次見到沈溪時,雖然人影有些模糊,她的心卻一陣安寧。

「別動,我給你解開繩子。」沈溪到馬車裡,盡量想藉助外面微弱的光亮,為惠娘解開繩索。

可惠娘身上的繩索捆綁得很緊,最後沈溪不得不把惠娘抱到馬車下,讓她站在那兒倚著車廂,然後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繩頭的結是怎麼回事。

惠娘趕緊道:「我……我自己來……」

「什麼你自己來?連手腳被人捆著還能自行鬆綁不成?」

沈溪並未和顏悅色地出言安慰,反而語氣強硬,惠娘聽了這話身體不由一顫,「老實點兒!」

惠娘動都不敢動彈了,直到沈溪幫她解脫手部的束縛,她才幫沈溪一起把那纏繞的繩索解開。

惠娘的腿腳已經麻了,一時不能動彈,沈溪走到那低矮的院門前,敲了敲門,很快門打開,裡面有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提著燈籠走了出來,道:「小相公回來啦?快些進……哎呀,這……這位是……夫人吧?」

那老婦人打量站在馬車旁的惠娘,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是覺得身材還算細瘦婀娜,應該是個美人胚子。

「正是賤內。」

沈溪說了一句,回到馬車旁邊,硬拉著惠娘的手,把她往院子里拽。

院子是個小四合院,不大,非常靜謐,惠娘連自己身處京城何處都不知道。屋子裡有燭台照明,二人進到裡面,惠娘看著沈溪的臉,再也忍不住心中死裡逃生的激動。

「小郎……」

惠娘喊了一聲,緊緊抱著沈溪,以前沈溪一直比她矮,可現在再見面,沈溪已經高她半個頭了。

沈溪也將她擁緊,讓惠娘在自己懷裡哭了好一會兒,直到屋門打開,聽到那老婦人的聲音。

「哎呀……你們這是……都是老婆子不對,你們……繼續……」

老婦人正要轉身出門,沈溪卻道:「徐嬸,不打緊的,勞煩把水燒好,讓賤內沐浴更衣。」

徐嬸一時聽不懂「沐浴更衣」是啥意思,琢磨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轉頭打量惠娘,嘴裡不由「嘖嘖」兩聲,她本以為這位小相公帶來的是怎樣一個美女,卻見眼前是個臉上沾滿黑灰,而且臉型太過瘦削的女子,而且……年歲似乎偏大。

「老婆子已經燒了滿滿一大鍋水,這會兒就……洗?」徐嬸問道。

「嗯,勞煩徐嬸了。」

沈溪說完,把床上的包袱提過來,裡面有一些屬於女人的換洗衣衫,內外都有,是之前沈溪從李衿那裡拿來的。

沈溪交給徐嬸道:「也不知是否合身,麻煩徐嬸幫一下忙。」

「唉,小相公,你們不是夫妻嗎?自己去……嘿,小兩口一起洗那才好呢。」徐嬸笑著說道,見沈溪站著沒動,趕緊又補充:「好了,小相公,老婆子嘴賤,沒事喜歡開玩笑……夫人,請隨老婆子來。」

惠娘回頭望了沈溪一眼,這才去廚房一側的耳房沐浴。

沈溪坐下來,心中有些失落,具體什麼原因卻說不出來。

遠遠聽到耳房那邊傳來「嘩嘩」的水聲,從紙窗戶上能看到惠娘正在沐浴的身影,而徐嬸正在旁邊幫惠娘往浴桶里添加熱水。

「哎呀,沒瞧出來,夫人還是挺貌美的。」徐嬸說著言不由衷的恭維話,惠娘聽了卻羞赧地低下頭。

沈溪聞聲看了過去,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說不出的邪火,讓他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猶豫了好一會兒,他霍然站起,從卧房走了出去,直接到了耳房門前,將半掩著的屋門一下子給撞開了。

「啊?」

惠娘長久待在牢房中,聽不得大的動響,屋門被撞開,她驚叫一聲,等見到是一臉肅穆的沈溪,她先怔了怔,趕緊把水裡擦拭身子的洗澡帕給提了起來,用來遮蓋身體,可那洗澡帕實在太小,就連上身一些關鍵的部位都遮掩不住。

「小……小相公?」

徐嬸有些驚訝地看著似乎有些生氣的沈溪。

沈溪拿出幾個小銀錠,塞到徐嬸手裡,吩咐道:「以後家裡有什麼需要,徐嬸多幫襯一些。今夜太晚了,徐嬸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好叻!」

徐嬸拿到銀錠,先咬了咬,在確定是真的之後高興得不得了,接連俯首作揖:「小相公做事真爽利,老婆子這就走……哈,老婆子可不當那礙眼之人。」

說完,徐嬸出門而去。

沈溪跟著出去,將院門關上,又把門閂閂好。

徐嬸就住在隔壁,名下有幾個院子,皆是徐嬸亡夫留下的。沈溪租了個獨門獨院給惠娘住,主要是不希望外人打擾。

等沈溪回身到敞開的耳房門口時,惠娘剛從浴桶里出來,連身上的水滴都來不及擦乾淨,正要去穿衣,但時間根本就來不及。

「啊?小……小郎……沈大人……民婦……民婦……」惠娘一時杵在那兒,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她沒想過會這麼「坦誠」地與沈溪「見面」。

沈溪堅定地走了過去,準備將惠娘一把抱起,惠娘趕緊掙扎:「大人……民婦……」

「什麼民婦,你是本官買回來的女人,以前的你已經死了,你現在是屬於我的!」沈溪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這話說完,惠娘的頭「嗡」地一聲懵了。

我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女人……

沈溪抱著惠娘從耳房中走出來,惠娘往沈溪懷裡縮了縮,道:「冷……」

「知道冷?就不知道痛?」

沈溪道,「只顧著自己一口氣,卻讓別人為你擔驚受怕,那些為你日夜揪心的人,可曾睡過一個囫圇覺?」

惠娘本來就很羞怯,聽到這話後,頭不由垂了下去,臉上說不出的尷尬和自慚。

沈溪把惠娘抱到房間里,直接放在床上,趁著沈溪轉身去關門時,惠娘趕緊拉被褥蓋住自己的身體,但沈溪很快便已經咄咄逼人地過來了。

「小郎……你不能過來!」

惠娘此時也不再稱呼沈溪為「大人」,而是用最直接的長輩稱呼,那是她心裡最喜歡的稱呼,「我是你的姨,你……你……」

沈溪嘴角露出個冷笑,卻不給惠娘任何拒絕的機會,直接將被子掀開,同時也開始解自己的衣衫。

「小郎……」

惠娘此時已經帶著泣音。

沈溪冷聲道:「我說過,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目前你的新身份正在順天府辦理,以後你姓雲,是我養在外面的外宅。我是你的男人,也是你的主子,不是什麼小郎和大人!」

沈溪說著,已經把外襟徹底解開,靴子都沒脫下,就直接壓向惠娘的身體。

「不……」

惠娘哭著,但等沈溪的身體壓過來時,她的心裡並未有太大排斥,而沈溪身體的那股溫暖,正是她現在最需要的,但她還是趕緊轉過身,想要從床的裡面逃走,但床的內側根本就是一堵牆,她逃無可逃。

沈溪從後面一把抱住惠娘的身體,將想要掙脫的她給扯了回來。

「小郎……小郎不行……小郎……我是你的姨……」

惠娘一遍一遍重申自己的身份,可惜眼下的她只是個柔弱的女人,在沈溪面前,她沒有半絲反抗的能力,或者說她有能力,但在慌亂之下已經不懂得如何反抗。

終於,等沈溪徹底佔有她的一剎那,她的腦海中空無一物,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管以前跟沈溪是什麼關係。

她只知道這一刻,沈溪是她的男人,是一個征服她的人,她不用背任何包袱,只需要明白自己是個普通的女人就可以了。

「……主子。」

不知何時,惠娘終於無意識地發出纏綿悱惻的一聲,等於是認同了她的新身份。

而此時的沈溪,並未變得溫柔,仍舊狂暴無比,甚至在惠娘看來有些過於野蠻了。但惠娘並不排斥一個「野蠻」的沈溪,因為連她自己的內心,都不接受自己心平氣和地去接受沈溪,她更希望沈溪用強硬的手段來佔有她,這樣能減輕她心裡的負罪感。

「輕一些。」

惠娘眼角流著眼淚,卻不知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因為心理上的巨大衝擊。

沈溪心中的火氣仍舊在,他恨惠娘的固執任性,恨惠娘不懂得保護自己,更恨自己沒能力好好保護惠娘。

那股邪火,再加上沈溪多年來長久積壓的需要,使得他變得狂躁不堪。

惠娘雖然並非少女,但她早就習慣了獨自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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