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回 郡主贈鼎

那少女走上前來,道:「實在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拓跋玉兒心中疑惑,道:「你是誰?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少女道:「我叫獨孤寧珂,是朝廷的郡主。」

拓跋玉兒道:「哼,難怪剛才那狗官兵叫你郡主,既然你也是隋家的走狗,那就納命來吧!」說著提起柳葉刀,就要砍過去。陳靖仇伸手攔住,道:「先讓她把話說完……」獨孤寧珂受了驚嚇,用絲帕捂著鼻子,悲悲戚戚地哭了起來。

拓跋玉兒也自悔過於魯莽,道:「好,我就先不難為你……你倒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獨孤寧珂拿絲帕輕輕拭拭眼角,道:「我不是他們一夥的,如果我要害你們,剛才為什麼還要救你們?」

拓跋玉兒問道:「他們不是你的部下嗎?」

獨孤寧珂一臉委屈,道:「他們是宇文太師的部下,是被派來監視我的……」

陳靖仇奇道:「監視?——你不是郡主嗎?他們為什麼要監視你?」

獨孤寧珂低下頭,道:「本來我跟著宇文太師一塊出來,為的是看他怎樣捉拿刺客。——沒想到一離開龍舟,我才知道天下已經大亂,生民塗炭!——我之前都在宮裡,完全不知道外面是這樣的慘狀!我看見造反的百姓,都是被暴政逼的,覺得很不忍心!但宇文太師為了討好皇上,竟殘酷地鎮壓他們。我看不下去,就和他吵了起來!——」

陳靖仇道:「所以,他就派部下把你軟禁起來了?」

獨孤寧珂點頭道:「是的,——他還打算派人把我送回京城去,幸好半路遇見了你們,殺死了他的鷹犬……」

陳靖仇揣度一會,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玉兒姊姊,你看你剛才嚇著人家了!」拓跋玉兒放下柳葉刀,道:「郡主,剛才多有得罪,請多包涵!」獨孤寧珂急忙還禮。

陳靖仇道:「對了,我們正在找一隻被宇文太師奪走的神鼎,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獨孤寧珂嘴角邊露出一絲微笑,道:「你指的是神農鼎吧?這神農鼎就在這艘船上啊!」陳靖仇聽了,大吃一驚。於小雪啊的一聲。獨孤寧珂怕他們不信,緩緩轉過身去,續道:「宇文太師正打算瞞著皇上,偷偷把神鼎運回京中,藏在太師府里!——而運送神鼎的就是這艘船!」

陳靖仇雙手互擊,喜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真是太巧了!」

於小雪也道:「太好了!陳哥哥,拓跋姊姊,這神鼎要是真在船上,我們再也不用四處找了!」

獨孤寧珂臉上閃過一絲詭異之色,轉瞬即逝,道:「我能請問一下——你們千方百計地尋找這隻神鼎,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

陳靖仇猶豫了一下,道:「事情是這樣的,這神農鼎,本是這位拓跋姑娘部落里的聖物,卻被宇文太師給強奪走了,所以……」

獨孤寧珂笑道:「既然是這樣,那這鼎就還給你們吧!」此言一出,幾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陳靖仇道:「這,這怎麼行,若是宇文太師追究下來,你……」獨孤寧珂打斷話頭,搖手道:「那鼎本來就不是我們的,今日正好物歸原主!——跟我來,鼎就放在船底,我帶你們一塊下去吧!」極為爽快,說完毫不猶豫當先下艙而去。陳靖仇一喜,和於小雪也跟著走下。

拓跋玉兒忽道:「慢著!」陳靖仇轉過身來,問道:「玉兒姊姊,怎麼了?」拓跋玉兒道:「你也太沒戒心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她剛才從頭到尾都是演戲,設下一個圈套,我們三個都下去了,你想我們還逃得出來嗎?」

陳靖仇撓頭道:「嗯,說得有理——不過,我怎麼覺得她是好人,應該不會騙我們才對?」拓跋玉兒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於小雪問道:「拓跋姊姊,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拓跋玉兒道:「那還用問,當然是先派一個人下去了!」陳靖仇道:「那派誰去呢?」拓跋玉兒秀眉一蹙,道:「傻瓜!當然是你了……難道還讓我們兩個姑娘當先送死!再說,哼!你不就想跟著她下去么!」陳靖仇心中古怪,道:「我當然是要下去的啊。」只好獨自轉身走下艙去。

獨孤寧珂在底艙的木梯旁等候了一會,卻看見陳靖仇獨自一人走了下來,問道:「大家都怎麼了?為什麼只有你自己一人下來?」

陳靖仇支吾道:「這,我的一位同伴,擔心這是個陷阱……所以……」獨孤寧珂搖搖手中絲扇,笑道:「真是的!既然她那麼說,我就上去請她把我當人質好了!」陳靖仇忙道:「啊,這倒不必了……」獨孤寧珂一轉身,已經走上去了。陳靖仇也跟了上去。

獨孤寧珂走到拓跋玉兒跟前,笑道:「拓跋姑娘!你也真是的——神鼎我都還給你了,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拓跋玉兒把雙手交叉在胸前,道:「非常對不住……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警覺心還是要有的!」獨孤寧珂道:「好吧……既然你不放心,可以用刀押著我走!」拓跋玉兒不假思索,道:「這倒是個好辦法!」說著就欲把刀伸過去。陳靖仇連忙攔住,道:「且慢!玉兒姊姊!這……這樣太無禮了!」於小雪也道:「拓跋姊姊,我們不能這樣做!」拓跋玉兒將刀懸在半空,道:「這可是敵人之地,萬一稍有差池,我們誰都別想再活著出去!」哪知獨孤寧珂竟將脖子送到刀刃上,笑道:「嘻嘻,挺好玩的,——其實沒什麼啦!我們走吧!」陳靖仇無奈,只得由著拓跋玉兒押著獨孤寧珂,一齊向下走去。

獨孤寧珂引著眾人,來到船底最靠內的一間艙室中。只見室內立著一隻青銅大鼎,約有半人來高。獨孤寧珂指著鼎道:「這就是宇文太師搶來的神鼎了!」拓跋玉兒放開獨孤寧珂,走近前去,俯身仔細察看,伸手細細摩挲,喜道:「啊!這鼎上的紋路完全正確,這真的是我們部落的神鼎!」

陳靖仇道:「你看……人家本來誠心誠意還鼎給你,你卻這樣對待別人!」

拓跋玉兒走到獨孤寧珂身前,道:「對不起,郡主,我錯怪你了!」

獨孤寧珂連忙搖手,笑道:「沒關係!」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這偌大一個鼎,你們怎麼搬回北方去呢?」

陳靖仇笑道:「郡主不必擔心!我師父曾送過我一隻上古神器,應該能裝入這東西!」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隻古舊的白玉壺來,壺底只比拳頭稍寬些,壺口向著神農鼎一指,轉瞬之間,那神鼎就已不見,化作一道白光,竟然被吸入了壺中。獨孤寧珂見了,心中大奇,望著瓷壺,忍不住咦了一聲。

陳靖仇道:「獨孤郡主,你也認得這隻壺嗎?」

獨孤寧珂如夢初醒,連忙擺手道:「不不,我當然不識得!我只是看見這麼大的一隻鼎,竟能裝入這隻小壺裡,覺得很奇怪!」

陳靖仇將玉壺收入懷中,道:「這並不是普通的壺,而是以前我們陳朝的傳國之寶——就像玉兒姊姊部落世世代代守護的神鼎一樣——名叫煉妖壺。」

獨孤寧珂點頭道:「原來如此……」隔了一會,道:「陳公子可千萬要小心!——別被那可惡的宇文太師知道了,他若是知道你有這樣一隻寶物,定會不擇手段地派人來搶的!」陳靖仇道:「多謝郡主提醒!」獨孤寧珂抬起頭,道:「好了,我們先上去再說。」

眾人爬上木梯,正走到上層船艙的過道里。忽見兩個婢女,急急從艙外趕來,徑跑到到獨孤寧珂面前,斂衽行禮,齊聲道:「太好了!郡主原來平安無事,可擔心死奴婢了!」獨孤寧珂心中一喜,笑道:「啊!原來是小小和嫣紅。你們不必擔心,我沒事!」轉過頭「這三位少俠,都是來幫助我們,一起對抗宇文太師的!」小小和嫣紅行了個禮,贊道:「幾位義士真了不起!」獨孤寧珂思慮片刻,道:「對了,你們到上面去,給我另外準備一艘小船。我想將這艘船送給幾位朋友!」

陳靖仇忙道:「獨孤郡主,我們欠你的人情太多了!這,這怎麼行……」獨孤寧珂笑道:「別客氣,別客氣——能認識你們幾位的朋友,我才是高興都來不及呢!」使個眼色,小小和嫣紅急忙上甲板去了。獨孤寧珂道:「來,我們也上去吧!」

眾人來到船甲板上,小小和嫣紅早已等候在那,一齊稟道:「郡主,您吩咐的小船已經準備好了。」獨孤寧珂點點頭,轉身對陳靖仇道:「你們可以乘著這艘大船,沿著水路,安心的把神鼎帶回北方去。」陳靖仇心中感激,道:「郡主,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真不知該怎樣謝您才好!」獨孤寧珂笑著搖搖絲扇,道:「別客氣,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於小雪也道了謝。

獨孤寧珂道:「這位小姑娘的白髮好美啊,像雪一樣白,我剛才都沒注意!」說著向於小雪身上細細打量。於小雪害羞,低下頭,道:「我……我的頭髮……」獨孤寧珂笑道:「臉都紅了……好漂亮!對了,我看這個鈴鐺髮釵很適合你,就送給你吧,初次見面,也沒別的禮物!」說著從自己頭上解下一隻金色髮釵來,向於小雪手裡塞去。於小雪見那髮釵精雕細琢,鑲嵌珠寶玉石,做得甚為精緻,不敢便收,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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