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魔盒

水野總一郎放下手中電話,繼續目光灼灼搓手看著狐朋狗友的『努力』。

狐朋狗友蹲在房門前,雙手拿著工具在門鎖上運作,光是看架勢就知道是精於此道的專業人士。

「你在和誰打電話?」

「一個朋友,怎麼樣,打不開嗎?」

開鎖的傢伙擦了擦額手心的汗:「開鎖難度倒不是很大,不是什麼先進的高檔鎖,再給我一點時間就行。」

「你開鎖的技能退步了,當年不是號稱東京沒有任何一把鎖能難倒你嗎?」

「此一時彼一時,況且為什麼去自己兒子的屋還得讓我來開鎖?」

「嘿,情況特殊,你繼續開門,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方法能進去。」

水野總一郎繞著出租屋轉了半圈眼睛便亮了起來,房屋後有幾處能借力的地方,只要自己稍微用力一跳就能跳到陽台處,到時候說不定能在陽台打開落地窗。

不過畢竟不再年輕,身手各方面都退化了不少,就在水野總一郎猶豫著要不要放手一搏的時候,房門處傳來朋友歡呼的叫聲。

「開了!」

還在琢磨著要不要跳過去的水野總一郎立馬放棄了莽撞的想法。

「那還真有你的,開鎖速度不減當年。」

水野總一郎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彷彿回到了當年四處流竄作案的青春。

只是看向玄關出,兩人不由自主肩膀一抖打了個寒顫。

玄關深處掛著一幅水墨老虎,雖然只是一幅畫,但卻令人心驚膽戰,彷彿老虎隨時都會從畫中蹦出來。

尤其是那一雙凶戾的眸子,恍惚間覺得這老虎正目不轉睛的瞪著自己。

「怎麼忽然有點冷。」

「錯覺吧……不過這幅畫很厲害,一定能賣不少錢。」

「說什麼呢,又想要偷東西了?別忘了咱倆這次過來的目的。」

兩人說笑著走進玄關,他們這次撬別人家的房門可不是為了偷竊,要做體面人,好歹也是未來東大生的長輩。

不過作為水野的父親和叔叔,在家裡吃吃喝喝應該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只是兩人的腳剛剛踏進玄關中,門外的天空就忽然黑了下來,就連玄關走廊也受到了影響,由明亮剎那轉變為昏暗,昏暗的逼仄空間變得粘稠,身處其中深陷泥潭。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牆上的畫,在氣氛壓抑到極點時水墨老虎猛然動了起來,它先是在畫紙上如漩渦般旋轉,接著驟然轟出。

先是老虎頭伸出,接著是虎爪、半個身子。

「吼!!」

野獸的吼聲撲面而來,血盆大口沖向門口,沾沾自喜的表情凝固在這一秒。

「吼!!!」

「什麼聲音?」

我孫子亮一個緊急制動向著路邊剎去,還不待車輛徹底停穩他就立馬打開車門跳下,接到電話直接趕到保木間,一路上不知闖了多少紅綠燈,要是再加上酒駕情節,絕對要到監獄裡走上一遭。

車上不只有我孫子亮,還有超自然廳分配下來的幾名組員。我孫子亮成功潛伏多日,終於確認了一名超自然者的身份,雖然功勞大頭毫無疑問是霜島清美的,但他多少也有苦勞。

一聲虎嘯響徹半條街道,我孫子亮循聲望去正是資料中水野住宅所在,他的心臟一下揪緊起來。

水野空現在正被霜島清美應付著,但既然是超凡者,他的老巢就不能用常人的眼光來看待,說一句龍潭虎穴也毫不為過。

誰知道水野的住宅中是不是有什麼可怕的怪物守候,就像故事中看守財寶的惡龍,便是超自然廳也從沒有過要硬闖水野空住宅的計畫。

但水野總一郎那個混賬東西終於還是整出大事了!

「你們把車開到宅邸下方等候,我先上樓,情況要是不對勁就帶著我跑!」我孫子亮咬了咬牙,回頭盯住了聲便向著公寓跑去,「記住,是帶著我跑路,不能把我扔下了。」

公寓里其他住戶也被這一聲長嘯驚嚇,雖然沒有在現實中聽過老虎的嘯聲,但東京多發的超自然事件早已給他們的心中繫上了警鈴,恐怕又是什麼怪物出世。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千萬不要好奇的出去張望。

「瑪德,真是蠢貨,真是蠢貨。」我孫子亮一邊快跑一邊痛罵,自己當就不該接觸水野總一郎。

想當年我孫子亮在高中也是田徑部成員,運動起來也是一把好手,只是工作後疏於鍛煉體貌變形,現在奔跑起來時啤酒肚也會跟著上下亂顫。

他一口氣跑上樓,站在水野房門前腿肚子微微抽筋。

一具屍體,房門處陳著一具屍體,死相慘烈,從中間攔腰折斷,被一口咬掉了小半截身體。

而且玄關地板、牆壁上亂七八糟的塗滿了黑色墨水,墨水味濃郁的讓我孫子亮不禁皺眉。

這一具屍體的真實身份我孫子亮辨認不出,但絕對不會是水野總一郎,那個傢伙就算化成灰,身上也帶著濃濃的揮發不掉的惡臭氣息,水野總一郎這個掃把星又害死了一條人命。

「這是……觸發了什麼禁忌?不愧是超凡,超凡威嚴不容觸碰。」我孫子亮只是稍稍感慨了下超凡後手布置的狠辣,眼睛立馬看向玄關處。

玄關盡頭掛著一張大副白紙,上面空白一片別說畫作,就是連污漬都沒有。

詭異的現場,一具屍體,一張白紙,恐怖的吼聲到底從何而來。

「犬養兄,犬養兄,你果然來了,你就是我親大哥啊!」房間中忽然傳出求救的聲音,「快點救救我,犬養兄。」

是水野總一郎,這個傢伙竟然還沒有死?

我孫子亮內心詫異,他巴不得這個傢伙趕緊因為意外去世,但沒想到這次莽撞的行動白白搭上了一條人命不說,這傢伙竟然聽起來似乎還活的好好的。

莫非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不過能和水野總一郎摻和到一塊的地上屍體,生前多半也不是好鳥。

「不要怕,我這就來了。」

我孫子亮伸手探進懷中握住手槍,他腳步輕鬆身形靈敏,是上等的潛入搜查官。

恐怖片中不是經常有這樣的場景嗎,已經變成鬼怪的遇害者為虎作倀,發出哭喊聲吸引戰友前來再一口氣團滅。

我孫子亮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房間中的場景讓我孫子亮稍稍鬆了一口氣,場面沒有失控,至少看起來還是正常的。

只見總一郎渾身是血的靠著櫥櫃,扭曲的臉上寫滿了恐懼,特別是一雙眼睛,眼球劇烈抖動著搖晃。

身後的櫥櫃被他撞開,手中拿著瓶瓶罐罐放在身前自衛,只是這些瓶瓶罐罐在面對真正危險時又有什麼作用?砸上去干擾敵人的注意力?

「發生了什麼事?」我孫子亮懷中的槍支隔著西裝對準水野總一郎的位置,只要這傢伙稍有不對勁的情況,槍口就會無情射出子彈教水野總一郎做人。

「老虎,畫里有老虎衝出來!」

我孫子亮扭頭看向掛著的白紙,紙上空白一片哪有老虎,至於老虎從畫里衝出來殺人這個說法……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似乎黑天使也有一樣的招式?我孫子亮的密級能夠稍稍閱讀黑天使的作戰方式,當然太機密的情報仍不在他的可接觸範圍內。

在官方檔案中對這一招的描述危險度並不高,面對裝甲單位毫無作用,就算是普通士兵在拿著步槍的情況下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不過威勢方面這些畫出的怪物的確駭人,像極了傳說中的華國仙家術法。

而且門口死亡的屍體,也的確像是被這種怪物所擊殺一般。

水野總一郎像是看著救世主般希冀的望著我孫子亮,他也不清楚自己對犬養兄的信任從何而來。

反正犬養兄身上帶著和他們這些廢物不同的精幹氣息,一看就是社會精英人士,應該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

水野總一郎驚恐地問道:「犬養兄,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兒子的房間中有這些東西?」

我孫子亮恨不能把總一郎開瓢,官府也想弄清楚你兒子是個什麼怪物,這種問題問他這個小小情報員又怎麼能得出來答案。

但他是超自然廳的公務員,文明調查文明執法,肯定不能如此粗魯。

瞧見我孫子亮複雜的表情,水野總一郎懷疑犬養兄是在懷疑自己,他趕忙解釋道:「你一定要相信我,犬養兄!這屋子裡真的有妖怪!」

我孫子亮在臉上艱難的扯出笑容,安慰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況且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而且那個老虎呢?」

「老虎不見了……它殺人後就嘭的一聲變成墨水了!」

「墨水?」玄關處的黑色墨水原來是這個由來,那不就徹底和黑天使的技能同出一轍了?

我孫子亮全身寒毛豎起,他不知霜島清美上司和水野空的談判進行如何,但最糟糕的事情可能已經發生,水野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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