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那輛銀灰色的小轎車風馳電掣般超了過去,呂樹疑惑,難道是要對櫻井彌生子動手了嗎,什麼事情趕的這麼急?
想到這裡呂樹一腳油門踩了下去,他就在後面遠遠的綴著銀灰色的轎車,始終不讓對方脫離自己的視線。
對於呂樹這種修行者來說,到了他這個層次,反應速度和動態視覺都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人類極限。
一般情況下很多人不敢把車開快是因為速度太快的話來不及處理應激的事件,比如路面的障礙。
所以在超出一定速度後,大家會感覺力不從心,這也是高速公路上大部分人開車速度仍舊在120公里時速以下的原因。
而現在,呂樹旁邊的那位大學生木戶孝允臉都白了,他緊張的抓著車窗上面的扶手:「不要開這麼快啊!我給錢,我給錢還不行嗎!?」
「來自木戶孝允的負面情緒值,+777!」
木戶孝允跟瘋了一樣吼道:「你為什麼要開這麼快啊!?」
呂樹當然不能說自己的真實目的了啊,他平靜說道:「我就見不得別人比我開的快。」
「這是什麼破習慣啊。」木戶孝允怒吼,此時他已經把呂樹歸類為瘋子了:「你一個計程車司機裝什麼秋名山車神?!」
「來自木戶孝允的負面情緒值,+666!」
「咦,前面那個好像是中川學長的車?」木戶孝允疑惑道。
然而這個時候呂樹已經不再理會他了,而是專註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咦,呂樹忽然發現進入世田谷稍微繁華一些地段的時候對方車輛竟然放慢了速度,而且去的方向也絕對不是櫻井彌生子的官邸!
他覺得今晚很有可能不是要去針對櫻井彌生子,而是其他的事情。
如果只是奴隸而不是奴隸主,那應該是島國這裡的土著才對。
呂樹對於奴隸本身是沒有什麼惡感的,畢竟被迫做事而已,國內昆城那邊殺掉奴隸主後其他人也都解放了,天羅地網並沒有過多為難他們。
這事其實讓天羅地網也非常尷尬,因為被控制者如果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去殺過人怎麼辦呢,畢竟人也是他殺的。
所以這個問題暫時還在天羅地網的內部討論中,那些殺過人的奴隸解放之後也只能暫時限制出境,而且要定期去天羅地網報道,不能失去行蹤。
那輛銀色的轎車在一家24小時便利店門口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一個男青年進去買東西。
呂樹將計程車慢慢停在路邊,然後還沒等車停穩呢木戶孝允就下車找了個塑料袋吐了起來,呂樹平靜的看向木戶孝允,至於嗎,自己開的還挺穩的啊,也就是速度開到了一百八而已,車身有點飄……
畢竟是計程車啊,呂樹嘆息。
說實話他對飆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有些人飆車是因為在那個極速的過程里享受這腎上腺素分泌後興奮的狀態,但呂樹並不享受。
事實上當下里大部分汽車、飛機、機械所能達到的速度,跟他的飛行速度相比還是太慢了一點。
大部分的A級修行者在飛行時都能突破音速,而呂樹的飛行速度是超越尋常修行者的。
所以車還沒自己飛的快,呂樹下意識就覺得飆車沒啥意思了,如果不是他不能把人和車扔路邊,早就飛天上跟著了。
不過這樣也好,用計程車做掩護更加方便一些。
這時候那名青年從24小時便利店裡走了出來,呂樹剛準備發動車子,結果木戶孝允又開門上車了,呂樹詫異的看著他:「你還上來幹嘛?」
木戶孝允惡狠狠說道:「說拉回去原地,就得拉回原地!」
喲,呂樹倒是對木戶孝允刮目相看,竟然還是個狠人?
然後木戶孝允就看著呂樹下車繞道副駕駛,跟提小雞一樣的把自己給提了出來放在路邊……
「該去哪去哪。」呂樹說完上車揚長而去,他倒是想再賺木戶孝允一筆錢來著,可問題是現在的世田谷已經很危險了,自己身邊更危險,這個木戶孝允又不是什麼壞人,自己沒必要帶著人家去玩命啊。
那名青年開著銀色轎車一路繼續往西開,呂樹愣了一下,這時候一些久違的回憶泛了上來,前面就是他曾經最開始潛伏的位置,桐原家的武館。
當初他離開的時候谷口文代一把火把桐原洋介家裡的武館給燒了個精光,結果在路過武館的時候呂樹愣住了,那原本應該是廢墟的桐原洋介家武館竟然重建了起來,而且跟以前幾乎一模一樣。
而且門口匾額上的桐原二字還在。
什麼情況?要知道桐原家如今已經沒有人了,就連親戚都沒有了,誰會給桐原家重建宅邸呢?
若是別人把這裡重新買下來了重建還好說,可匾額上也分明是桐原的字樣。
呂樹看了一眼前面即將拐彎消失不見的銀色轎車,他決定不再追趕,而是停在了桐原家武館不遠處的路邊。
呂樹站在路邊陰影中悄然打量著那個嶄新的武館,他有點恍惚,彷彿上一次來這裡還是昨天似的。
他悄無聲息的躍上牆頭,踩著圍牆悄悄移動著,希望換個好點的視野角度能夠看清楚裡面的情況。
結果這一看便愣住了,就連裡面的模樣都還原的一般無二。
呂樹沉默了,忽然間一扇木門向側邊推開,一位身穿櫻花和服的少女從裡面走了出來,對方還是美麗到讓人嘆為觀止的程度,五官精緻的如同上帝精心修飾過一般。
櫻井彌生子,好久不見。
只不過,呂樹忽然發覺對方的氣質中多了一分成熟與穩重,這彷彿是身為神集領袖所必須擁有的東西,卻與年齡不符。
然而下一刻呂樹心說壞了,他轉身便跳進了黑夜裡。
A級是能感受到別人目光的,所以就在呂樹看到對方的一瞬間,櫻井彌生子應該已經感受到了才對。
櫻井彌生子抬頭看向已經空無一人的圍牆,她皺了皺眉頭,一開始她以為又是那些人來窺視自己,所以假裝沒有察覺,不想打草驚蛇。
可是這一次,她分明感覺對方的目光有些不同,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溫熱。
櫻井彌生子佇立在庭院中良久,苦笑了一聲,櫻花和服在夜色中靜謐而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