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武衛軍回歸南庚城的時候,南庚城的百姓都站在街道兩旁,他們當中已經有外來的大行商帶來了關於王城的消息。
所以武衛軍奔襲王城,並且武衛軍的那位統領孤身一人斬殺西州十二位大客卿的事情已經不脛而走。
其實呂樹並不是孤身一人,還有呂小魚陪著,但是外人並不知道。
現在,呂樹都不知道大家私底下已經不叫他武衛軍統領了,而是武衛軍之主。
就像是劍廬之主一樣,彷彿是為了將他從南州十二支軍隊中區分出來,他已經跟其他的那些統領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了。
不對,是十一支軍隊,因為清塞軍已經撤編,而清塞軍的統領劉宜釗已經成為了武衛軍的一名小小斥候,這是很多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武衛軍的鐵騎緩緩踏入南庚城,這就是呂樹的領地,他就是這裡的大貴族。
呂樹原本在想,如果說南庚城的百姓知道了這件事情會不會害怕自己,因為也許端木皇啟會因為要報復他,給南庚城帶來新的災難。
然而讓他出乎意料的是百姓們雖然不敢靠近他們,臉上卻有興奮的神色。
這是呂樹與百姓們觀念之間的差異,因為大家知道戰爭之中大宗師是不可以出手的,這是老神王定下的規矩,所以呂樹既然能夠安全的回來,那就意味著這南庚城以後固若金湯。
可是他們不知道端木皇啟已經親自對地球發起了戰爭,也不知道下一次空間通道開啟的時候不止是龍門山那條通道外守候著軍人,等待著戰爭。
就連北美、北歐那邊的通道外也一樣。
他們更不知道,武衛軍只是回來休整一天,馬上就要再次開拔,殺向西州。
呂樹剛剛回到城主府,李黑炭就過來說有好些個行商來求見,呂樹喊進來一個隨便聊兩句便明白了,這些沒有主子的行商是在為自己的生意找靠山!
就像是孫家下面的那位行商一樣,投靠了大勢力的商人,日子總會更好過一些。
可是這呂宙里還有很多小商人,夢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找到靠山!
他們沒有更好的修行功法,所以無法完成階級的躍遷,只能寄希望於強者!
現在,他們已經儼然把呂樹當做了一個剛剛崛起的豪門,而且是最強的那種!
就呂樹大宗師之下第一人的實力,就算是進了王城,也能上桌跟那些九五豪門打牌了,更何況呂樹還有武衛軍?
以一己之力殺十二名蟒服客卿,那蟒服客卿可是一品里都排名前列的大高手,哪個豪門捨得跟呂樹剛正面?誰也不捨得!
而且九五豪門裡,下九門的那九個豪門裡,一品高手湊一湊搞不好呂樹一個人就能殺完了……
所以,呂樹現在就是豪門,而且是根系未深的那種。
然而讓行商們詫異的是呂樹竟然讓李黑炭把他們都趕走了,誰的投名狀也沒有接。
行商們疑惑,這武衛軍不是最喜歡做生意的嗎,這武衛軍不是最喜歡錢的嗎,怎麼大家把錢送上門來了竟然不要啊?
他們不明白呂樹去意已決,以前他是很愛錢,但這世界上總會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
呂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大概這就是修行之後,這個世界教會他的道理。
誠如呂小魚所說,呂樹一直都是孤獨的,但現在他覺得,嗯,那孤獨感好一點了。
第二天清晨鐵蹄聲從南庚城裡響起,南庚城的百姓們詫異的走出家門,結果有人就看到武衛軍正從軍營里魚貫而出,朝城門處縱馬狂奔。
而那武衛軍的最前面,則是呂樹和呂小魚。
南庚城的百姓們都驚了,怎麼剛回家就又出去了啊,大家慢慢明白上次武衛軍傾巢出動是為了去王城救主,那這次又是為了啥啊?
其實很多行商們之所以願意投靠呂樹也是因為武衛軍在王城救主的這件事情震撼到了他們。
一群士兵喊著剿匪的口號結果一路殺到王城,而且還真的將呂樹給迎了回來,這得是什麼樣的凝聚力?
全呂宙有幾支軍隊能有這樣的凝聚力?一支?兩支?
黑羽軍是戰鬥素養很高,可是戰鬥素養碰上信仰的時候,就沒地方說理去了啊,這是兩個位面的東西。
而且行商都是聰明人,他們反過來思考一下就會明白:武衛軍憑什麼願意為呂樹拚命?如果呂樹是那種很刻薄的人,武衛軍會這麼歸心嗎?肯定不會。
明主難尋,這就是行商們迫不及待靠攏過來的原因。
然而現在,武衛軍又出城去了……
「等等,那不是西邊嗎?」有人愣了一下說道:「那邊大貴族不是剛被黑羽軍擊潰了正在撤退嗎,武衛軍要去幹嘛?」
「這是殺了上千名死士外加十二名客卿還不夠,要去繼續殺黑羽軍了啊!」
「多大的仇……?」
「噓,你們沒聽說嗎,西州那邊開了一條空間通道,那條空間通道背後是一個新的世界!」
「新的世界?什麼世界?老神王筆下的神國么?」
「哈哈哈哈別鬧,你可真敢想!」
「我就開個玩笑……」
有行商面色平靜的目送著武衛軍出城,感受著那股子發自內心的彪悍氣息,這武衛軍如今怕是已經沒有對手了!
他回到房間里拿出傳訊鏡子,將武衛軍的消息傳遞迴了王城。
現在的南庚城裡魚龍混雜,可以說各方勢力都極力的想掌控關於武衛軍的一切消息。
只是他們真的沒想到,武衛軍竟然又要鬧幺蛾子了!
消息在王城傳開,有人想去王城賭坊看看新的盤口,能不能壓武衛軍贏啊什麼的。
結果到了賭坊發現壓根就沒有任何一個跟武衛軍有關的盤口,就彷彿王城的豪門在這一夜之間全都無視了武衛軍似的。
誰也不願意發聲,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
不管是武衛軍還是端木皇啟,他們都惹不起了。
這大概就是孫修文閉關的原因,他明白一切算計與謀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