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除弔死送喪捕獵之外其餘諸事不宜

如果呂樹能有文採好好寫出詩句來,他早就寫小說去了,如果能寫出一部暢銷的小說,隨隨便便斷個更,那負面情緒值搞不好立馬就夠他升到一品去!

可惜這不是他沒那個文采嗎,所以在劍廬典籍上留的話,寫到最後一句就不知道寫啥了,乾脆押個韻吧,押韻他還是會的……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了,重點是呂樹已經超越了劍廬歷史上所有可尋記載中,開氣海雪山前最強的那個人。

在呂樹之前沒人在開氣海前就有雪山,在呂樹之後,恐怕也不會有。

整個劍廬都被驚動了,所有弟子都跑來圍觀劍廬典籍上呂樹留下的話,今晚對於劍廬來說註定是個不眠夜,沒人會在劍廬典籍上寫假話,然而就在剛剛,也許劍廬歷史上的第一人已經橫空出世。

「咦,凜山師兄你怎麼了?」有人看到唐凜山呆若木雞便關心道。

唐凜山回過神來:「我算是知道他為什麼能發現劍靈的秘密了!」

這時候經唐凜山一說,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

照詩句前半段「海中有雪山,氣海不得開」來看,呂樹竟是因為被雪山鎮壓開不成氣海,於是呂樹便毅然決然的斬斷了雪山重開氣海!

這得是多大的魄力!?

也正是因為這份魄力,才導致劍廬的修行踏上了新的台階!

他們不知道的是,呂樹所做的這一切,完全是因為被坑了啊!

他要知道劍閣祖師才積河成海,他肯定積河成海的時候就把雪山給開了……也說不定,呂樹這人向來喜歡極致。

完美是優秀者的天敵,而呂樹從未被這個辭彙打敗過。

月應有缺,天道也應有缺,很多人覺得這世上缺一分就是圓滿了,留一分為人之常情,而呂樹則偏要事事爭那最後一分。

因為他天生便與眾不同。

……

呂樹在王城之中漫步,他將星河果實扔進嘴裡感受著星河在體內奔騰如海,那星辰之力前所未有的充沛。

只不過,第五層星雲終究還是沒開。

每當開啟下一層的時候,便是呂樹要面對的唯一關隘,當他突破這層關隘的時候,第七顆星辰便會成為主星,而其他星辰則將圍繞主星轉動。

主星之上,將凝聚出屬於這一層的小劍。

而現在,第四層星雲依舊死死不動,這是因為呂樹仍舊沒有找到突破的契機。

劍道修為已經一品有餘,可星圖卻沒有達到一品,因為呂樹之前一直擔心自己星圖也晉陞一品會動靜太大惹來禍患。

只是此時呂樹心中有怒火,想到黑羽軍攻打天羅地網的場景,呂樹便怒不可遏!

王城的繁華超出想像,夜間里百姓與貴族們會在街上遊逛,以前還有人在龍隱河上遊船,現在龍隱河裡人多了,便沒有人遊船了……

不遊船,便回到了城池裡,喧鬧非凡。

那人來人往,就像是一場人間道的喜劇,充滿了歡聲笑語。

孩子們在街坊間打著陀螺,頭頂上亮亮的燈籠打下光線,女人們看著街邊的胭脂,盤算這個月的錢還夠不夠買盒新的,對於女人們來說最好的胭脂,便是還沒買到的那一盒,家裡的都不算。

可是繁華總會落幕,人也總須歸家,此時此刻,王城的街道上人已經不多了。

呂樹行走間,黑暗的巷子里有人影晃動,呂樹一彈指便有一枚無形劍氣飈射而出,巷子里便有人猝不及防的應聲倒地,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

如今劍廬外眼線密布,想平安無事的走到那西州兵馬藏身的勾欄瓦肆都有危險。

呂樹的劍道修為已經一品了,是不是敵人很好判斷,而現在敢在劍廬外面盯梢的,恐怕只有端木皇啟的人。

端木皇啟與劍廬對峙就如同兩個棋手在棋盤上落子,誰都不會貿然拼上全部身家,於是你來我往相互試探。

而呂樹才不管你是炮二平七還是炮二平五,管你是什麼金鉤炮還是當頭炮,他永遠都只做那個掀棋盤的人。

夜色中,影子在巷中晃動著,目光紛紛冷冷的看向行走在青石板路上的呂樹。

然而就在下一刻呂樹忽然狂奔起來,一枚閃爍著青色光芒的短小飛刀從左側的黑暗巷子里激射而出,就在飛刀即將到達呂樹面門的前一刻,呂樹身形忽然翻轉起來,就在這旋轉之間他兩指已經夾住那柄貼面而過的飛刀,竟是反手便順著來時的軌跡扔了回去!

回去時,比來時更快!尖銳的鳴嘯聲劃破了夜色,一抹血花在巷子中綻放開來!

有王城百姓聽聞鳴嘯聲開窗看動靜,結果只看到那巷子的黑暗中有血液在汩汩流出,順著青石板路的縫隙殷染開來。

而那青石板路的中間,有一塊碎裂的痕迹彷彿是剛剛有人用力踏碎了。

呂樹一路朝勾欄瓦肆奔騰而去,走這一路,便有無數的人死在了無聲處。

忽然間路旁房頂上一張黑色的大網朝著呂樹頭頂鋪蓋了下來,然而還未等大網落下,那房頂擲網的人就已經死在了無形劍氣里。

這王城裡,也彷彿有一張大網正在向呂樹圍攏過來,房頂上人影翻飛……然後接近那條青石板路的便會在飛躍間失力般從半空中落下。

穿著黑色皮甲的士兵帶著黑色的面罩面色如鐵,悍不畏死。

端木皇啟帶來的,都是死士。

劍廬上的雲海開了一條縫隙,顧凌緋便站在姜束衣的身後眺望這一條染血的青石板路,姜束衣道:「奇門遁甲真是神奇,那勾欄瓦肆在西南坤宮,我早就想說端木皇啟選錯了位置,偏偏將自己的死士安排在了死門之上。從東到西這一路殺去,真的要死很多人。」

「死門?」顧凌緋皺眉:「大師兄又是從哪學的這個東西,這死門有什麼說法嗎?」

姜束衣平靜道:「死門最凶,除弔死送喪捕獵之外其餘諸事不宜。」

「他真有那麼強?端木皇啟在那裡可是還留了十二名客卿的。」顧凌緋說道。

姜束衣忽然笑了起來:「他說了,今天晚上他為刀俎,人為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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