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又有十多個人跟著唐凜山來到呂樹的草廬里,大家關上門密謀這什麼事情。
呂樹也很坦率,大家都是劍廬的兄弟姐妹,有好東西肯定不能藏著掖著,但是這個秘密是他呂樹花費畢生心血發現的,做研究嘛沒道理毫無回報的去做啊,不然以後誰還敢埋頭做研究?
兄弟姐妹們聽了不置可否,大家都是明白人了之前劍廬典籍留名交易的就是他們幾個,一位師姐淡定道:「呂樹師弟,你就直說吧。」
呂樹樂呵呵笑道:「各位師兄師姐都是有家族歸屬的人,不是大家族也不可能有修到一品、二品的功法,沒有一品、二品也進不了劍廬。師弟有一件事情想拜託大家,我這個人喜歡收集法器盔甲……」
兄弟姐妹們面面相覷一眼,竟然是要法器盔甲?有人忽然問道:「需要多少?如果少的話,我房間里現在就有……」
「一人10套,但條件是各位必須保密。」呂樹面色平靜地說道,這其實算是一個君子約定,就算人家說出去了你也未必能查到誰說的。
然而呂樹有他的考慮,一方面是劍廬的弟子本身就比較純良一些,他也不忍心坑人,另一方面他對劍廬有種異樣的感情,總覺得親切無比。李弦一幫過他,劍廬那位大師兄也幫過他,顧凌緋雖然兇巴巴的但其實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其實這裡的大家都很好啊,呂樹很喜歡。
一人十套法器盔甲對於家族來說真的不多,可劍廬還有那麼多人呢,呂樹能賣給三分之一的人,就是三千多套了,足夠了。
呂樹預感到自己距離離開這裡的時間越來越近,他沒打算髮一筆橫財,這是在做最後的籌備。
宋家與孫家這兩天與呂小魚完成了交易,呂樹抽空出去了一趟,兩萬套法器盔甲已經在他的山河印中放置著了。
但是宋家和孫家的潛力已經挖掘乾淨,就算給他們錢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買不到了,那麼呂樹就把目光放在了這些家族子弟身上。
呂樹管這個方法叫做……眾籌……
然而就在此時呂樹忽然感覺大家面色都古怪了起來,似乎他身後有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
呂樹笑道:「怎麼了哈哈哈,我平時就覺得顧凌緋人很漂亮,脾氣也很好……」
「行了。」顧凌緋兀自找地方坐了下來,一身鑲紅邊的白色袍子一塵不染:「說說你又搞出什麼事情來了吧,若是有用,也不用弟子們給你酬勞,我劍廬一起獎勵給你。」
呂樹眼睛一亮,基於對顧凌緋的了解他根本就沒含糊,直接便將自己的劍靈召喚出來。
不過還沒等小小劍靈衝出去呢呂樹就一把把它抓了回來,然後舉到顧凌緋面前看:「這是劍靈,磨倒雪山崩坍後就會出現,沒有後遺症,雪山從頭積累便可。不信的話,你問唐凜山便可知道。」
顧凌緋目光投向唐凜山,那目光中水光晃動,沒人知道顧凌緋在想什麼。
唐凜山點頭應和道:「確實如呂樹師弟所說,沒有後遺症,這小小劍靈有著偽一品的實力!」
此時草廬中燭火搖曳,顧凌緋呼吸急促了幾分,而其他的弟子竟是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們之前來的時候唐凜山說有大事,但誰都沒想到竟然是這種可以改變劍廬格局的大事!
以往大家都拿雪山當做磨刀石來用的,那麼雄奇的雪山誰也沒想過要把它磨倒,畢竟萬一倒了之後自己廢了怎麼辦?
然而現在所有人才知道,原來雪山之中,竟還藏有生靈需要釋放!
所有人轉頭看向呂樹,那目光彷彿在表達著自己的震驚:你竟然連自己的雪山都不放過!
呂樹也很無奈啊,當初自己是被雪山鎮住了氣海,導致開不了氣海雪山,不然自己瘋了嗎閑著沒事磨雪山玩?還不是劍閣的選手都太能坑徒弟了?我被坑,我說什麼了么?
不得不說,呂樹今天晚上所說的話,是必然會改寫劍廬歷史的。
誰都沒想過一個新晉弟子竟然進來之後沒多久就發現了這麼重大的事情!
以往大家雖然知道呂樹很強,可誰也不會想到呂樹會改變劍廬的歷史啊。
下一刻顧凌緋消失在了草廬里,還沒等大家緩過神來呢,天空之中便響起了鐘聲。
所有人面面相覷,然後紛紛起身快速奔向神王與劍廬主人雕像所在之處,這是召集所有劍廬弟子回歸的鐘聲,如今所有劍廬弟子已經回來,正是變革的最好時機,劍廬的拳頭從未握的這麼緊過。
呂樹並沒有去,因為他知道顧凌緋要說什麼事情,他去了也沒什麼意義。
今夜之後,劍廬弟子將人人都開始日夜兼程的磨礪雪山,而劍廬,也將成為嶄新的劍廬。
呂樹沒有惦記顧凌緋承諾的報酬,而是在等待著什麼。
鬧出這麼大的一隻幺蛾子,賺錢都已經是其次了,呂樹現在等的,便是他留在劍廬的目的。
半個小時後顧凌緋再次出現在呂樹的草廬中,對方平靜的看著呂樹,然後行禮:「這一禮,代劍廬給你的。」
呂樹沒有躲避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噹噹正正的受了,然後說道:「還有呢。」
顧凌緋詫異了一下便恢複平靜:「跟我來,師兄有請。」
顧凌緋將修長白皙的手搭在呂樹的胳膊上,剎那間呂樹眼前便變換了景色,他們竟是出現在一座巍峨的山上,一條小路通上山巔。
路旁松柏曲折,呂樹便慢慢的跟在顧凌緋的身後。
兩人行進的很快,幾乎是在這山中飛躍,不過似乎這劍廬里仍舊受到王城中老神王留下的禁制影響根本無法飛行。
快到山頂時顧凌緋停下腳步:「你一個人上去吧,我在山腳等你。」
呂樹也不介意,繼續拾級而上,甚至速度更慢了一些。
早些時日他便等著這一天,因為他在翻看劍廬典籍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姜束衣。
那一刻呂樹以為是巧合,可後來他越發相信,這世間並沒有那麼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