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與惡重要嗎?重要。
但這世界上多的是拿善惡來綁架別人的人,所謂的準繩只是為他們服務的工具而已。
呂小魚能拘人魂魄這件事情在聶廷他們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拘的都是誰?安東尼?賈桑伊?
這……這不都是應該拘的嗎?拘的好啊……
而且,靈氣復甦時代降臨已經這麼久了,天羅地網的高層都與呂樹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繫,呂樹在海外行動時幽明羽說是他的搭檔也不為過,而郝志超則是和呂樹當初打出來的深厚友誼。
相比什麼拘魂不拘魂的,明顯友誼更重要。
呂樹感覺到呂小魚原本冰冷的小手正在重新溫暖起來,是啊,這個世界其實還挺溫暖的。
呂樹沉吟了兩秒,剛打算對主教說點什麼,結果卻被呂小魚扯了一下,呂小魚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先別說話。」
「來自呂樹的負面情緒值,+666!」
之前呂小魚雖然也在融入天羅地網,甚至幫天羅地網打架,可那都是為了呂樹,但這一刻呂小魚覺得事情好像複雜了起來。
但她不願多想,這樣就挺好。
她曾經有個心愿,就是當天羅啊,現在終於滿足了心愿,雖然不是以她想像中的服眾方式,卻意外的讓她特別開心。
此時此刻各大組織兵臨城下,散修們已經倉皇逃竄,各大組織都已經徹底放棄了攔截散修的行為,因為根本沒有用處反倒只會削弱自己的力量。
主教已經不說話了,他忽然有種危機感,就彷彿聶廷的契機已經鎖定了他似的。
所有人都知道聶廷很久沒出過刀了,但是聶廷一直在閉關靜修,鬼知道對方這醞釀已久的第一刀會有多麼恐怖。
只是主教和聖徒都有些困惑,他們看著聶廷手上的黑匣子驚疑不定,難道聶廷已經找到了出手的方法?
「很多人都勸我不要來前線,既然無法出手了就坐鎮後方吧。」聶廷說道:「但我總覺得大家在前線出生入死,我卻躲起來,沒那個道理。也許從今日往後天羅地網會少我一個神藏境,但天羅地網人才濟濟,不缺我聶廷一個。」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知道聶廷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決斷,京都劉海衚衕四合院里正在翻閱浩瀚書海的石學晉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而呂樹靜靜的看著聶廷,他想說你不要做毀滅自己前程的事情,大家一起想辦法,但問題是對方那麼多高手,不是他呂樹吹個大話就能解決的。
而且大家都明白,聶廷做的決定,沒人可以改變。
說完聶廷握拳捏碎了手中的黑匣子,裡面原本靜靜躺著的黑色長刀驟然漂浮起來,刀柄剛好落在聶廷的手心之中。
聶廷右手持刀朝自己左手掌心之中割去,只見那黑刀留下的深深傷口中並沒滴血,而是一條條黑色的脈絡向聶廷的全身蔓延而去,頃刻間,就連聶廷俊逸的臉龐上都布上了詭異的黑色紋路。
那一刻呂樹感受到聶廷的氣息在迅速下降,從神藏一路跌至A級!就彷彿一顆星辰正在隕落!
這一刀一定痛入心靈,但聶廷面色依然平靜!
呂樹在想,這刀太詭異了,可它的用途一定不是用來斬自己的,如果斬在敵人身上一刀便能斷了根基,這便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大殺器!
但聶廷反其道用之,竟是將自己的境界給降了下來!
所有青銅甲士心中憋著一股怒火,若不是這各大組織入侵,聶廷何至於做出這種抉擇?!
只聽聶廷繼續說道:「今日我聶廷自斷根基,為我第十一天羅拘幾個A級魂魄玩玩。也讓天下人明白一個道理,擅入我邊境者,死。」
最後一字剛落,只見一刀貫通天地般的黑色刀影向著主教砍去,就連天地也彷彿暗了下來。
主教與聶廷的距離明明相距數百米,卻覺得始終也躲不開這一刀似的。
這一刀就像是開啟大戰序幕的一柄鑰匙一樣,聖徒忽然出手攻來,而各大組織的高手開始全面攻城!
一個個覺醒者高手就像是蝗蟲一般朝城牆之上湧來,這一天註定要被修行界載入史冊。
……
五公里之外,天空中一道人形流星划過天空,然而卻被兩個人忽然攔住。
李弦一停下身形平靜的看著面前的雲倚與虎執:「等我很久了吧。」
驟然間更高的天空雲層中一道雷霆降落,猶如一桿雷霆製作的長矛,李弦一笑道:「我也等你們很久了。」
雲倚和虎執紛紛向後撤去,躲開了萬鈞之勢的永恆之槍,只見卡洛兒落下來懸浮在李弦一身旁神情冷峻。
「她怎麼也在這。」虎執皺了皺眉頭,他們並不想和卡洛兒動手。
卡洛兒早就到了長白山卻始終沒有出手過,因為半個月前呂樹離開洛城的時候找過她。
當時卡洛兒準備回家,卻在路上遇見了等待她的呂樹,呂樹只說了一句話:「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來,但我拜託你一件事情,保護李弦一。」
從那個時候呂樹就在想也許傀儡師與基金會的宿仇最終要落在李弦一身上,而李弦一始終是敵不過兩個傀儡師的,這種事情在聶廷晉陞神藏境的時候就發生過,呂樹不想看到李弦一出事,呂小魚也不想看到李弦一出事。
於是,呂樹找了卡洛兒。
找卡洛兒之前他還擔心失憶後的卡洛兒會不會答應,然而對方只是看了呂樹手指上的拉環一眼便說了一聲,好。
卡洛兒的態度讓呂樹也有點不明白,就好像哪怕對方失憶了,但只要是他呂樹開口,對方都會答應。
此時,雲倚忽然平靜說道:「今日攔住你不是為了殺你,而是要跟你確認幾樁舊事!」
虎執看了一眼老虎背方向對雲倚皺眉:「長話短說,我感覺這世界搖搖欲墜,A級戰鬥太密集了,有危險!」
李弦一皺眉思索了片刻:「你問,如果能告訴你的,我會回答。」
「當年是誰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了基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