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年二十九的晚上呂樹攜著一路風霜來到京都劉海衚衕,然後賴這裡不走了……
呂樹覺得吧,呂小魚被拉去集訓也沒法回來過年,自己又被聶廷坑的鼻青臉腫,這年他是過不好了,但是聶廷也別想過個好年……
沒錯,呂樹覺得自己現在鼻青臉腫就是聶廷的鍋,這貨明顯知道海公子是個什麼樣的貨色結果只告訴自己要耐心,完全沒說對方竟然是特么的五爪蟠龍!
聶廷忽然想起一個事:「你說海公子怎麼了?」
呵呵,呂樹當然不能說他把對方給囚禁到混沌深淵去了啊,只是笑道:「你放心他死不了,不過一時半會兒也別想出來了。」
石學晉倒吸一口冷氣,這柄劍當初他爹就用過,所以他當然知道海公子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結果現在呂樹跑過來說這話的意思,看樣子呂樹是把海公子給囚禁到哪裡了嗎?呂樹什麼時候有這麼大本事了?
「你這臉……」石學晉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
呂樹面色一變:「小米粥呢?!」
「這不正熬著呢嗎?」石學晉無語:「這才剛熬上!」
石學晉和聶廷對視一眼,倆人大概猜到了真相,海公子不是不能對宿主動手的這點他們非常清楚,只不過對宿主動手之後要有很久的修養期,基本上算是自傷一千損敵八百的手段。
這事他們是沒見過,但是海公子跟石學晉他爹熟悉了、認可了以後給他爹說過。
當初海公子說,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用這手段。
可現在看樣子……
聶廷和石學晉都懵了一下,這呂樹到底是個什麼選手啊,這才幾天竟然就把海公子非到萬不得已的手段給逼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石學晉端著一碗小米粥過來了:「你把海公子弄哪去了?」
呂樹沒接這茬:「再來碟鹹菜,有鹹菜沒有?」
石學晉:「……」
「來自石學晉的負面情緒值,+666!」
他和聶廷算是看出來了,呂樹這是心氣不順故意來噁心他倆的!
石學晉給聶廷遞了個眼色:我早就說直接給他學籍讓他上學去多好,現在咋辦?
聶廷瞥了他一眼:不是你說要把承影給他的?我不背這個鍋。
呂樹瞅了瞅聶廷,又瞅了瞅石學晉:「你倆在這眉飛色舞啥呢?」
要是旁人知道他能這麼跟兩大天羅說話估計當時就尿了,但是呂樹一點不介意,他就是拿捏著這倆人現在肯定心虛,而且他確實心氣不順,大過年的跑來一趟就是噁心人來了!
當天晚上石學晉把呂樹安排到他當初養傷的那個房間去睡覺,這會兒總算是鬆了口氣,這位鬧騰了一下午,聶廷簡直分分鐘爆發,每時每秒都在想這一次該怎麼過招。
等仨人都回各自房間睡下,結果凌晨不知道幾點鐘石學晉朦朦朧朧就聽見外面……
咻!啪!
咻!啪!
有人放炮!
石學晉和聶廷都從夢中醒來然後愣住了,京都五環以內不是早就禁放煙花爆竹了嗎,誰這麼大膽啊,而且感覺距離還這麼近……
不對,是特么有人在院子里放炮,呂樹!
「來自聶廷的負面情緒值,+999!」
「來自石學晉的負面情緒值,+999!」
這特么缺德玩意兒,大半夜在院子里放炮!石學晉披著衣服就出去了,他看著呂樹怒道:「你幹啥呢?京都五環內不準放炮你不知道嗎?」
呂樹也不樂意了:「那還有年味嗎?」
石學晉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看了一眼手錶:「凌晨3點?!那也不能凌晨3點放吧,人家都是12點放的,就你是3點放,咋的,你家守歲守到凌晨3點啊?!你咋不守到天亮呢?」
「來自石學晉的負面情緒值,+999!」
「沒事,會守到天亮的,我買炮仗買的多。」呂樹樂呵呵笑道。
石學晉一想又覺得不對勁:「這是大年二十九啊!!沒到放炮的時候呢!」
大過年的禁放區域放炮被抓住是要罰款的,然而呂樹才不信誰特么會跑到聶廷家來罰款。
石學晉眼睜睜的看著呂樹從山河印里拿出一大盤鞭炮,剛才還是放煙花呢,現在就改成放鞭炮了……
石學晉看了一眼那盤鞭炮上面的標籤……十萬響……
當時石學晉就回屋去拿電話了:「歪,妖妖靈嗎?你們趕緊帶點人過來,這裡有人私放煙花爆竹……對對對,你們趕緊過來罰款,地址劉海衚衕17號,對對對,是聶天羅家,沒事你不用怕,聶天羅給你做主!」
天羅地網大佬被逼的報警了!
呂樹一看這陣仗就把鞭炮給收了回去,石學晉哈哈大笑:「小樣,你還會害怕?」
這電話其實沒打出去,畢竟這事真鬧出去也不好看啊,石學晉也就是想震懾一下呂樹而已。
結果他還沒笑完呢,只見呂樹坐在石桌旁邊仰頭,張嘴就來:「咻!啪!」
「咻!啪啪!」
石學晉:「???」
人工炮仗嗎這是?
你在這表演口技呢啊,火都沒點你自己在這嗷嗷啥呢?!瘋了啊!
石學晉沒有修行過,他是個普通人啊,這一天天的不讓睡覺誰受得了?!
「來自石學晉的負面情緒值,+999!」
第二天早上石學晉黑著眼圈,他盯著聶廷:「你趕緊給他辦了入學手續讓他走……」
聶廷搖搖頭:「現在怕是一張錄取通知書已經沒法解決問題了……」
然而大年三十晚上石學晉真的準備如果呂樹再放炮他就打電話報警的時候,呂樹忽然不見了。
「呂樹去哪了?」石學晉好奇道。
「八寶山公墓。」聶廷平靜道:「大概這才是他來京都的目的。」
此時呂樹站在劉修的墓碑前輕輕的將一碗炸醬麵擺在墓碑前:「老鐵,這大過年的你這裡太冷清,我給你送炸醬麵來了。謝謝你當初挺身而出,如果沒有你,可能現在躺在裡面的就是我,而不是你了。」
呂樹坐在台階旁邊絮絮叨叨的說起話來:「我給你堂弟家去拜年了,你不在以後我給你堂弟說,以後我就是他堂哥了,不過他好像並不是特別領情……」
「兄弟,沒啥牽掛的話早點去投胎,來生要是真的還能做同袍了,咱一起看著繁華的祖國,一起吃炸醬麵,到時候你給我使個眼色,不然我怕自己可能認不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