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古來聖賢皆寂寞 第352章 五大彪子聚齊

「狗子,你說的就是那個老頭嗎?」

「二少爺,您可千萬不要行兇啊,老爺嚴令不準放您出來,小人違背老爺命令已經膽戰心驚了,如果您在此當街行兇,小人怕是會被老爺直接打死,您可看清楚了,老爺和好幾位大臣對那位長者執禮甚恭……」

「放心,少爺我已經長大了,我不但跟著師尊學習仁義道德,而且還跟著四個師兄研究做人的學問,放心放心,不要哭喪著臉,少爺我現在是個文明人,文明人才不會打打殺殺……狗子啊,你回家一趟,去把我的精鋼玄鐵棍偷出來,免得少爺我兩手空空不夠威武,老爹整天藏著我的兵器,只有你這個狗東西知道藏在哪裡……」

「二少爺,您還說不會行兇?」

一處街角之內,房家的金牌小家丁聲音發顫,這小子可憐巴巴看著自家公子,苦苦哀求道:「二少爺,咱不打人,行不行?您就當那個老東西不是玩意,咱們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小人陪您回家去讀書……額不對,小人陪您一起去打獵,咱們直接去渤海城外那座山頭,把漫山遍野的熊瞎子全都打死,實在不行,就去打老虎,小人已經幫您探索過了,那片原始山林足有千里之廣,裡面生活著幾十上百頭猛虎,二少爺,行不行,咱們上山打老虎,上山打老虎可好玩了……」

一邊哀求,一邊像個受屈的小媳婦抓著自家公子胳膊,那種可憐兮兮模樣,任誰看了怕是都要心軟。

可惜,狗子遇到的對手是房遺愛。

時過五年,房二彪子越髮長的虎背熊腰,一雙濃眉大眼之下,閃爍著濃濃的興奮之色,這小子似乎學聰明了,不再是那種彪呼呼的愣頭青,比如他現在已經學會了躲藏,至少懂得在街角鬼鬼祟祟縮頭縮腦。

只可惜雖然鬼鬼祟祟趴在牆角,但他那虎背熊腰仍舊像是一座小山,若是有人從側面一看,會發現這貨滿臉都帶著亢奮的神情。

懂得的人都知道,這是房家二彪子又要犯渾的跡象。

金牌小家丁狗子還在苦苦哀求,希望能夠勸住自家的二少爺不要弄事,可憐他苦口婆心半天,猛然臉色巨變一下,整個人直愣愣呆在原地,眼中現出無比恐懼的顏色。

卻原來是對面街上不遠處,赫然有三個身影映入眼帘,看那走路動作,螃蟹橫行一般,看那眉眼神情,彷彿天下人全都欠著他們兩貫錢。

「苦也!」

狗子一聲哀嘆,捂著眼睛蹲在了地上。

對面那三人急速而來,很快就到了街角這處,耳聽一聲哈哈狂笑,無比興奮問道:「在哪呢在哪呢?房家二弟,你兄長說的那個找死老頭在哪呢?哥哥我聽到消息立馬狂奔,臨走還把攔我的管家揍了一拳烏眼青。」

說話這貨,聲音很熟,倘若有長安那邊的老人見了,立馬就會認出這是開國國公尉遲敬德家的傻兒子,尉遲寶林。

啪!

一聲悶響,狗子半邊身子彷彿塌陷下去,卻是另一個猛貨伸手一掌,彷彿老朋友見面一般拍在狗子肩頭,這貨的動作透著親昵,可惜卻忘了狗子只是個小小家丁,普通人哪裡能抗住猛人一擊,狗子只覺得肩膀頭上火辣辣劇痛。

然而拍人的彪貨卻全然未知,反而一伸手把狗子從地上提溜起來,很是好奇道:「這不是房家的狗子么?你小子莫非也要參加今天的大事?厲害厲害,房家不愧是房家,連個家丁都有這份古道熱腸,天下英雄,從此又多一席位也……」

拍人這個明顯也是個彪子,只不過談吐語言稍顯利索,至少能拽一些文辭,聽來像是那麼回事。

這貨不是旁人,赫然正是河間郡王家的長子李崇義,這貨左手時時刻刻拎著一根猙獰無比的狼牙棒,上面卻刻滿了各種各樣字體的以德服人。

最後一個最猛,分明乃是劉弘基的兒子劉仁實,這貨的兵器非同一般,乃是古往今來很少有人能用的霸王戟,劉家彪子屬於人狠話不多的類型,他到達之後只是將霸王戟重重往地上一杵,次嗎二愣問道:「給誰開瓢?」

三個彪子同時到達,再加上自家少爺咧開大嘴亢奮的笑,轉眼之間,曾經的長安五大彪子已經聚齊了四個,狗子只覺得心如死灰,滿臉苦澀不斷念叨道:「完了完了,這次徹底完了,大公子不但把二少爺放了出來,還把三個彪……額,三個小英雄也喊了出來,這要塌天啊,這真是要塌天了啊……」

河間郡王的兒子李崇義。

尉遲敬德的兒子尉遲寶林。

劉弘基的兒子劉仁實。

再加上自家少爺房遺愛……

狗子嘴上哆嗦半天,心中忽然又些暗暗慶幸,喃喃道:「幸好程家那位沒來,否則可就真要湊齊人了。」

可惜他這句話還沒說完,猛見自家少爺一拍腦門,很是遺憾大叫道:「對啊,大師兄怎麼沒來,今日這般盛事,豈能少了程家。狗子,你個狗東西趕緊跑一趟,去把程家哥哥喊過來,就說兄弟們今天齊聚於此,要給一個該死老東西腦袋開瓢。」

狗子哪敢答應,一臉無助又蹲在地上。

李崇義伸手又把他拎了起來,順手往外一扔道:「狗子英雄,前去探路,今番風雲際會,不能不給你施展良機,記住了啊,揚名立萬……」

狗子人被扔在空中哇哇大叫,無比驚恐道:「幾位少爺,饒了俺吧。」

房遺愛頓時覺得有些丟人,罵罵咧咧道:「再敢如此孬種,不配做我書童。」

狗子不知為何竟然瞬間閉嘴,恰好人也在巷子外面落腳於地,彷彿風蕭蕭易水寒一般,狗子竟然雙手攥拳向著遠處走去。

那份堅定無比的背影,似乎有種破釜沉舟的味道。

「房家家丁,甚是英雄!」人狠話不多的劉仁實一豎大拇指,手中霸王戟重重往地上又是一杵。

忽然又張口開腔,這次話比平時多了一些,又道:「趕緊的吧,我爹最近看的很緊,霸王戟是我老娘幫忙偷出來的,我最遲晌午之時就得把兵器送回去。」

其他三個彪子頓時大奇,很是羨慕圍過來道:「你娘竟然幫你偷兵器?」

劉仁實很是得意,眉眼斜天,鼻孔向上,傲然道:「俺娘說了,此乃正事,平日她不許我生事,但是師父的事情屬於特殊,俺娘還說了,讓俺出手狠一點,如果不能把那老東西的腦袋剁下來,以後她再也不幫我去偷霸王戟,俺娘還說,師父如父,誰敢對咱家師父不尊,哪怕僅僅只有一種苗頭,那都得砍,劉家上下鼎力支持……」

「賢弟家風甚為高尚,蓋過我等父輩良多也。」

李崇義讚嘆不已,沖著劉仁實一豎大拇指。

忽然口中一聲嘆息,很是黯然道:「可惜家父雖然號稱第一郡王,若是和劉家嬸嬸比起來卻有些遜色,不但整天做事瞻前顧後,而且沒有大英雄的霸氣強橫,尤其是涉及師門之事,我家老頭子整天叮囑我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唉,以前咱們還能打打殺殺,這兩個月卻被關在家裡不準出來,也不知家裡怎麼想的,更不知師父怎麼想的,難道咱們真是惹是生非之輩嗎?師父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麼嚴厲過。」

虎背熊腰的房遺愛突然愣愣開口,語帶嚴肅道:「師父要大婚了,如今滿城都是朝堂大佬,過段日子怕是天下各國都有人來,長輩們把咱們關起來也是應該。為了師父的大婚,咱們確實需要沉穩……」

這話說得很是深奧,竟然有種寶相莊嚴的味道,其他三個彪子微微一怔,愕然看著房遺愛有些吃驚。

好半天過去之後,李崇義才滿臉匪夷所思道:「遺愛賢弟,你讀書了?剛才這番話,聽著有種師父的味道啊……」

房遺愛臉上的寶相莊嚴瞬間不見,呲牙咧嘴道:「我讀個屁書,這話是我大哥教的,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我大哥最近像是變了個人,不但越來越像個嚴謹的老夫子,而且嚴厲起來很像咱們師父,他逼著我背誦剛才那段話,讓我時時刻刻都要謹記著。」

李崇義一臉若有所思,忽然道:「經你這麼一說,我家妹子似乎也是如此。」

旁邊尉遲寶林和劉仁實同時開口,道:「我家裡似乎也有一個。」

四個彪子八目相對,愣愣半天忽然同時倒抽一口冷氣,哆嗦道:「乖乖不得了,這必然是師尊的手筆,他在每家培養一個門生,專門用來看著咱們幾個。」

說完之後,其中一個彪子突然又迷惑開口,很是納悶道:「不對啊,程家為什麼沒有?難道大師兄比我們強么,他已經不需要有人看著了么?」

其他三個彪子頓時鄙夷看他,很是嗤笑道:「程家姐姐要跟師父睡在一個床頭上,壓根不需要單獨再培養一個門生看著大師兄。」

第四個彪子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原來是程家姐姐,果然比專門培養門生更狠。」

突然又響起一事,忍不住看向河間郡王的兒子李崇義,好奇再道:「二師兄,你表妹似乎也要嫁給師尊,怎麼你家裡不讓她幫忙看著你?」

李崇義登時煩悶無比,悻悻然道:「誰說我表妹不曾看著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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