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野從虛擬倉出來之後,來到客廳,便看見夏侯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放著一杯綠茶。
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子里,每一片茶葉都直立著,大多漂浮在上面,少數沉在下面。
綠意盎然,給人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
「茶不錯啊!」白牧野從樓梯走下來,大咧咧坐在夏侯明對面。
夏侯明微微皺了皺眉,抬起頭看了白牧野一眼。
「白公子,你提的要求,能滿足的我都已經滿足,是不是該給小女治病了?」
「嗯,是該給她治病了。」白牧野點點頭,看著夏侯明:「但在這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
「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夏侯明點點頭,一臉沉穩。
「我想知道,你們非殺我不可嗎?」
白牧野問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目光清澈的看著夏侯明。
他很想知道夏侯明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因為這件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知道的。
可他偏偏知道了。
「這叫什麼話?」夏侯明的反應很是驚愕,他看著白牧野,「你怎麼會這麼問?你是我請來給女兒治病的,我殺你做什麼?」
「你這就有點沒意思了啊,夏侯先生,你好歹是個人物,別叫我瞧不起你。」白牧野目光依舊清澈的看著夏侯明,「行不?」
「白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夏侯明聲音低沉,身上氣場散發,一臉真誠。
「擦,我幹掉了倆王二麻子,他們是你們組織在百花城的實際管理者,另一個管理者是那位王副城主!」
「瞧瞧你們乾的那些好事兒!」
白牧野收起笑容,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淡淡看著夏侯明說道。
「騷擾我們幾個熱心學生為安置百花城城北區貧困人員就業難問題而開的店鋪;設局坑我合伙人老婆的錢;用自己女兒做誘餌把我釣到麗明城……夏侯先生,還要我繼續往下說嗎?」
「我討厭抖機靈的人,但更討厭裝傻的!我既然問你,就說明我知道!」
「紫月跟你說的?」夏侯明愣了半天,微微皺起眉,沒有再矢口否認,而是看著白牧野反問了一句。
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自己女兒那裡出了問題。
因為除此之外,白牧野沒有任何渠道可以知道這些。但這些事情,女兒也不應該知道的如此詳細啊?
傻丫頭到底怎麼知道的?怎麼什麼都敢往外說?你就那麼恨你爸爸嗎?
這是一件很嚇人的事情!
因為他的公開身份,是麗明城超級富商,也是麗明城城主的親弟弟!
無論身份地位,還是社會名望,都相當高!
而那個存在了數萬年之久的組織,則是神秘的,從不會放到陽光下面的。
除了組織內部的人以外,沒人敢把夏侯明這樣一個大商人跟一個在陰暗中存在了數萬年之久的古老組織聯繫在一起。
這種事情,一旦泄露出去,且不說會給他和他的家族帶來怎樣影響,對他所在組織的打擊也將是無比巨大的,遠非百花城那點事所能比的。
夏侯明輕輕嘆了口氣,心說自己那麼寵她愛她,她對自己這個當爹的,就那麼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不坑爹就不舒服嗎?
這少年……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了。
但前提是,他必須給自己女兒治好病!
很多人都說他是個梟雄,但夏侯明一直覺得自己不算,因為真正的梟雄,關鍵時刻別說老婆孩子,就連親爹都能賣!
例如歷史上那位,要跟敵人分食自己老父親的大人物。
人家才是真正的梟雄呢!
他這種無法捨棄親情的女兒奴,算什麼梟雄?
差得遠呢!
但不管怎樣,這個少年,他都不會放過!
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夏侯先生,我這個人呢,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睚眥之仇……倒是沒什麼。」
「呵呵,不至於因為別人看我一眼,就記恨在心。我最多問句你瞅啥,他要敢說瞅你咋地,我了不起揍他一頓,或者被人家揍一頓。」
夏侯明:「……」
你特么在跟我說笑話嗎?
「可若是別人處心積慮想要害我的命,那對不起,這是生死大仇,我肯定是要拚命的!」
「人說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我呢,不是匹夫,我是個天才,是個天才符篆師!這天才符篆師要是怒起來的話,可就不是血濺五步了。」
夏侯明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在這裡殺掉白牧野,心態不由放鬆起來,微笑道:「繼續。」
「真正的強者之怒,可以血流成河,也可以屍橫遍野,我沒那麼大本事,但掀翻你這夏侯家,問題還是不大的。」
「哈哈,你怎麼掀翻?用紫月來威脅我嗎?」夏侯明微笑著問道。
「用她?好主意!這應該是最行之有效的簡單方法了。不過沒那必要。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還是挺有節操的。」白牧野道。
「那你用什麼方法?召喚孫家那兩位大宗師踏平我這莊園嗎?」夏侯明呵呵冷笑。
「原本的確有這想法。你也不用扯你背後組織有多可怕,他們會忌憚之類的話,不用他們倆,一個就足夠踏平你家了。」
「不過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他們身份不一般。打壞人沒什麼問題,但打你們這種把自己身份弄得無比乾淨的人,還是有點麻煩的。畢竟不明真相的人永遠占多數,我也不想給他們惹麻煩。」白牧野面色平靜地說道。
「哦?那我倒是有點好奇了,莫非你背後還有什麼了不得的能量不成?」夏侯明依然保持著微笑。
他甚至一點都不擔心白牧野會暴起出手。
到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身邊哪能沒幾個心腹?
身上哪能沒點壓箱底的寶貝?
他敢保證,只要白牧野一動彈,立即就會被鎮壓!
「別在那試探了,我的能量賊可怕,不是你能想像的。」
白牧野笑了笑,「別說你們這群人,就算你們這組織的幕後大佬,那位齊王殿下……想要招惹我,都得好好尋思尋思,能不能承受住隨之而來的報復,而你們……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夏侯明霍地怔住,眼裡射出兩道駭人的光芒。
如果說剛剛他因為白牧野知道了他們的計畫,也知道了他們背後的組織,有點被驚到。
那麼現在……他真被嚇到了!
他怎麼可能知道這個組織跟齊王殿下有關?
我都是最近這幾年身份地位到了,才知道的這件事,整個麗明城組織裡面,也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從未往外說過這件事,連我兄長都不知道!
他一個小孩子又是從哪知道的?
這種事情,絕不可能是紫月告訴他的。
因為紫月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哪怕這些年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但夏侯明卻從未有過現在這種感覺。
面前坐著的明明是一個極為英俊帥氣的少年,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他毛骨悚然,頭皮都快要炸開了!
少年笑起來非常好看,但在夏侯明眼中,那帶著淡淡嘲諷的笑容,卻是這世間最恐怖的笑。
他那七級靈戰士的心臟都有些難以承受,跳動得非常暴躁。
渾身冰冷!
看著夏侯明那一臉震撼的表情,白牧野道:「我說,你聽,反正這是你的地盤。要在這裡的談話還能被別人監聽去,那就不怪我了,只能說你自己蠢,這點小事都搞不定。」
夏侯明:「……」
「我不拿我背後的力量嚇唬你,那沒意義,遠水也解不了近渴。你現在也只不過是震驚加恐懼,等回過神來肯定還是在心裡想著怎麼能把我給弄死。畢竟對你們這些人來說,死人永遠是最安全的。」
「我跟你說,我既然敢跟你說這些,肯定是不怕你,你沒弄死我的本事,我的底牌並非源自我背後的力量,而是源自於……我自己的本事。」
說到這,外面突然間傳來一聲輕微的爆響,房間隔音很好,所以聲音不大。
接著傳來一陣慌亂聲音。
夏侯明下意識的就要有所動作。
白牧野看著他道:「別激動,那是法陣符,你應該也了解過,我的符篆就能持續幾秒多鍾,時間有點短,只能做個爆裂法陣。剛剛只不過是激活了其中一個點,炸了你家外面一個雕像而已。太遠距離我也控制不到。但這屋子裡,我可以保證,到處都是爆裂法陣符。別看只有一秒鐘,它可比炸彈快多了,威力特猛,一秒鐘足夠把這裡夷為平地幾十次,我肯定沒事,你這種小級別肯定活不了,身上有寶貝護體也沒用,你信不?要不要試試?」
夏侯明深吸了一口氣,他甚至沒問外面到底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