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紫月臉色微紅地坐在那,輕輕抿著嘴,任由眼前這小騙子摸著她白生生的手腕給她把脈。
呸!
他會把個屁的脈啊!
就連她個不懂醫術的人都知道他手放錯地方了。
到現在她父親還能忍著沒出聲,也真不容易。
不過也快忍不住了。
夏侯明是一個高級靈戰士。
這麼說好聽。
其實就七級。
早年努力過幾年,一口氣衝上去,然後這麼多年根本再無寸進。
他心思也不在這上。
高級靈戰士的壽命就很長了。
人這一生只要活得轟轟烈烈就夠了,像烏龜那樣一動不動的縮在那裡活上千年他也不樂意。
而且對夏侯明這種超級富豪來說,續命的方法多得是,何必把時間浪費在苦修這上?
他現在在考慮一件事情,以他七級靈戰士的實力,打不打得過這個小符篆師學徒。
不過想想之前他在視頻中看到的那些畫面,覺得沒什麼把握。
好吧,是完全沒把握。
估計人家一張符拍過來,他就不能動了。
所以還是動嘴吧。
「咳咳,白公子,你摸……你看出什麼問題沒有?」
白牧野一臉嚴肅地看著夏侯明,老氣橫秋的道:「夏侯先生,令嬡……有點嚴重啊!」
摔!
老子不知道她很嚴重?
天知道這臭丫頭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正如白牧野對夏侯紫月猜測的那樣,夏侯明這種老狐狸,怎麼可能連自己女兒搞的一點小把戲都看不穿?
看破不說破,那是維護小孩子的尊嚴。
因為他愛她。
但他的確不清楚夏侯紫月是如何做到的。
他只想把女兒當成一朵溫室里的小花朵來養著。
只要她漂亮,只要她健康,就比什麼都好。
人說溫室裡面的花朵見不得風浪,經不起風雨。
老子需要她見風浪嗎?
老子需要他經風雨嗎?
根!本!不!需!要!
就算將來有一天她嫁人了,不管嫁的是什麼人,敢對他女兒不好嗎?
要是有一點怠慢,他敢殺他全家!
說到做到!
所以,溫室裡面的小花怎麼了?
我喜歡!
我就要這樣養著她。
但問題是,這朵小花自己並不願這樣。
她經常想要出去見見風浪經經風雨。
不行!
不給這機會!
夏侯明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女兒嫌棄他們。
在意也沒招啊。
生在這種家庭,哪怕他再怎麼小心,也明白不可能徹底封死所有消息。
孩子們不可能不清楚他們是做什麼的。
但那又怎樣?
那些事情總會有人去做,他們不做,別人也會做。
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產業,每天賺取的財富絕對可以讓人心驚肉跳,並且深深為之迷醉而無法自拔。
好人壞人的,他也不在乎。
小孩子才講對錯,成年人哪有那麼多對錯可言?
所以他並不在意女兒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一些叛經離道的事情。
他的女兒,要真骨子裡安分成一頭小綿羊,他反倒要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種了。
可他有點想不通,女兒到底通過什麼方式把自己詛咒了。
他不是沒懷疑過是不是女兒自己弄的。
可明裡暗裡,測試了無數次,每一次得到的結果都很正常。
女兒靈力一般,精神力普通。
他也不是多迷信那些高科技儀器的人,所以也曾找過一些強大的符篆師暗中觀察。
結果無一例外的,那些人都告訴他:你女兒弱不禁風,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所以這件事是極少數夏侯明也弄不明白的事情。
換做旁人,他早就用無數種辦法撬開對方的嘴,上至對方祖宗八代,下到八歲尿床十歲偷看女人洗澡這種事兒都能給問出來。
可這人是他女兒,他最寵愛的女兒,他不能那麼做!
甚至誰敢動她女兒一根寒毛,他都會跟對方拚命。
白牧野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夏侯明:「夏侯先生,她這病吧,應該能治,但我手頭沒有那麼多材料,而且還有一些東西,我需要回家去準備。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在百花也有學業,請假太多天也不大好。紫月姐姐這病呢,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要不,讓她跟我回百花?當然,您也可以派一些隨從照顧和保護她……」
「不行。」夏侯明想都不想的便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好容易才把你弄到這邊來,你還想回去?
哪有那好事兒啊!
嘿!
還真乾脆。
白牧野又道:「那這樣的話,您女兒的康復期,就得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了。而且我不能一直留在這裡。」
夏侯明看著白牧野:「需要多久?」
「至少也要兩三個月吧。」白牧野說道:「我已經跟同學約好,寒假的時候,我們是要外出歷練的。」
「外出歷練?」夏侯明眼睛微微一眯,隨後說道:「你讓我考慮考慮。」
說著站起身,轉身走了。
「走,到我屋說話。」夏侯紫月見父親一走,立即把白牧野往自己房間里拖。
「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唄,要不待會你父親回來,見我又跑你房間里,解釋不清啊!」白牧野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夏侯紫月瞪了白牧野一眼:「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嗯,有點。」白牧野點點頭。
「別廢話了,趕緊的!」夏侯紫月拖起白牧野胳膊就往自己房間里拉。
她那點小力氣,白牧野要是坐著不動她根本就拉不動。
夏侯紫月有點生氣了:「小白,不拿姐姐當朋友是吧?」
「不是,紫月姐姐,這整個房間都在您掌控之下,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說?」白牧野苦笑道。
他才不信夏侯紫月會只屏蔽自己房間里的監聽。
她敢在這裡對他拉拉扯扯的,就說明這地方也沒事。
「我那不是……不習慣嘛!」夏侯紫月有些臉紅,低聲道:「我是想讓你幫我看一個東西……快點的,求你了!」
白牧野被拖進夏侯紫月房間。
接著,夏侯紫月開啟網路,一道光幕投影在房間里。
她指著光幕上的那些信息問白牧野道:「你來幫我分析一下,我師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是教你詛咒術的那個老師?」白牧野眉頭微微皺起。
「是的呀!」夏侯紫月點點頭:「小白,你幫姐姐從這裡逃出去,姐姐呢……幫你完成你的心愿,然後會給你更多錢,好不好?跟你說,姐這些年每年的紅包都是一筆天文數字,我一分錢都沒花過,你幫我逃出去,我把這些錢全都給你!」
「那個可以,但紫月姐,你……能讓我看一眼他傳給你的符篆術嗎?」白牧野聽著耳機裡面大漂亮的一些分析,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什麼意思?」夏侯紫月看著白牧野,表情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問題大了去了!」白牧野看著光幕上那人跟夏侯紫月的那些聊天記錄,神情愈發凝重起來,「但我得看到那符篆術之後才能下定論。」
「嘿,你別忽悠我呀,姐姐雖然涉世未深,但也不是那麼好騙的!」夏侯紫月瞥著白牧野說道。
「你涉過世嗎?」白牧野看了她一眼:「我問你,你以前……也這麼憤世嫉俗?」
「什麼叫憤世嫉俗?你說討厭我爸爸他們做的事情?」夏侯紫月想了想:「以前小,不懂事嘛,長大了自然……」
「你正面回答我。」白牧野表情很嚴肅。
「你幹嘛這麼嚴肅呀,我有點怕怕的,你笑起來更好看。」夏侯紫月伸出一隻白生生的小手在白牧野面前晃了晃。
「回答我。」白牧野皺眉。
「好啦好啦,我說還不成嘛,」夏侯紫月白了他一眼,「凶什麼凶嘛……真是的。」
「以前呢,我雖然很反感他們做的那些事情……但還是很愛他們的。嗯,大概從我發現自己被監聽那時候起,就開始特別煩,那時候,我大概十三四歲吧?」
「當時也沒人能跟我傾述,於是我就在網上整天瞎轉悠。後來呢,我破解掉了一些秘密網站,包括一些暗網之類的地方。總算找到了幾個特別有意思的人。其中一個,就是我師父。」
「從他那裡,我學到了太多東西,明白了善惡,再後來……大概三年前,我說我想離家出走。他還批評我說父母養育之恩大過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