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孫恆

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姚謙,目光中帶著幾分冷意:「孫先生也累了,你們請回吧。」

歲月是塊磨刀石,再多的稜角,也會被它磨平。

換成當年,孫管事怕是已經忍不住動手打人了。

小孩子就能在老爺面前放肆?

熊孩子什麼的最是可惡!

長得好看怎麼了?

任何敢在老爺面前放肆的人,都該揍!

「您試試吧,反正就算治不好,您也沒任何損失,不是么?」白牧野一臉認真的堅持著。

孫恆盯著白牧野,看了幾秒鐘,然後突然笑了笑。對孫管事擺擺手:「讓他試試。」

孫管事微微一怔,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姐,心裡似乎有點明白了什麼。

但卻忍不住在心裏面腹誹:怎麼老爺也很小姐一樣?這少年……跟小姐差那麼多,雖然長得好看,但能行嗎?

要是孫岳琳知道孫管事的心思,一定會哭笑不得。

一個單身多年的老光棍兒,裝什麼懂女人心思啊!

孫管事眉頭緊鎖,猶豫一下,轉身出去了。

姚謙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真赤雞啊!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心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幸好沒有心臟病。

他真的有點後悔把白牧野帶來了。

眼下明擺著,孫恆先生根本不相信白牧野有能力治他的病,但因為女兒對白牧野的態度,並沒有發脾氣。

可這不代表這位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大佬沒脾氣,也不代表把白牧野帶來的他也沒事啊!

關鍵是他也不信凈化符能治孫先生的病啊!

要那麼簡單,不早就治好了嗎?

孫家這種家庭,是能肆意消遣的么?

如果今天惹怒了孫家,那麼他接下來也不用想什麼前途未來了。

還是乖乖的老老實實回家陪老婆造娃去吧。

過了片刻,孫管事便拿了一個很大的盒子回來。

白牧野打開看了一眼,眼睛頓時一亮,比老頭子留給他的那些好多了!

「給我兩個小時,給我準備一個安靜的房間。」

孫恆點點頭,孫管事面無表情的道:「跟我來。」

兩個小時後,白牧野從樓上下來,手裡拿著一張凈化符,走向孫恆。

在場幾人倒是沒有任何緊張的舉動。

別看孫恆深受烈火之毒折磨,但一個只有二十點精神力的少年符篆師,他一根手指就能給鎮壓了!

白牧野這會兒倒是很平靜,與其說他相信符篆師寶典,還不如說他相信老頭子。

老頭子雖然平時不靠譜,但在這種事情上絕不會騙他。

既然說過符篆師寶典是這世間頂級,既然那上面說過凈化符的凈化範圍,那麼就一定可以!

所以,在孫恆答應下來之後,白牧野沒有急著激活手中這張凈化符,而是看著孫恆道:「您現在的感覺怎麼樣?」

孫恆道:「跟往日一樣。」

「經脈中時刻有烈火灼燒的感覺?」白牧野問道。

孫恆點點頭。

「您真偉大!」白牧野一臉真誠。

換做他,恐怕一分鐘都忍不了。

眼前這人卻忍了十三年,還能如此平靜的坐在他面前說話。

這份定力,著實令人感到敬佩!

「開始了!」

說著,白牧野直接激活了手中這張凈化符,拍向孫恆。

啪!

凈化符打在孫恆身上,瞬間爆開,轉眼間消失無蹤。

孫恆坐在那裡,一動沒動,臉上亦沒有任何錶情。

孫岳琳嘆了口氣,直接走到白牧野面前,柔聲道:「知道你是好心,但……」

她不想等孫管事發火,也不想看到父親失望眼神。

決定趕緊把白牧野帶走。

「等一下……」

孫恆皺著眉頭,一臉奇怪的看著白牧野:「就一秒?」

白牧野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想就一秒啊!

可是實力不允許,他能有什麼辦法?

只能老老實實點點頭,有些羞澀的道:「嗯。」

「你這是凈化符?」孫恆再次追問道。

「是凈化符。」白牧野回答。

「可你這凈化符,為何跟別人的不一樣?」孫恆又問。

「可能我畫的符,比其他人……更厲害一點?」白牧野猶豫著說道,誇讚自己,終究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哈哈哈哈……」孫恆突然間大笑起來。

孫管事在一旁都看呆了,一臉茫然。

他在孫恆身邊已經超過三十年,對這位昔日長官,如今的家主老爺十分了解。

自然看得出此刻的孫恆特別高興,是發自內心那種。

一張只能持續幾秒鐘的凈化符……就讓老爺這麼高興?

這不對啊!

他該不會是真的想要這少年做他女婿吧?

「孫瑞,去準備一間客房,別去主樓了,就住小樓這吧……一會你再讓人準備幾個菜,晚上我要喝點。」孫恆吩咐道。

「啊?」管事孫瑞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老爺。

就算把他當成准女婿也不用這麼看重吧?

難道他真的能治老爺的病?

「快去吧。」孫恆擺擺手。

「好的,我知道了。」管事孫瑞連忙出去安排。

姚謙此時也是一臉茫然和震驚的狀態。

孫恆這時候看向姚謙,微微點頭:「姚先生是吧?」

「不敢當不敢當,孫先生您這是折煞我了,叫我小姚就行。」姚謙回過神來,連連說道。

「你不錯。」孫恆微笑著道。

姚謙瞬間有種大熱天喝了一瓶冰水,不不不,是彩票中了頭獎的感覺!

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孫先生,白牧野他……」

「雖然只有一秒鐘,但卻是我十三年來,最愉快的一刻。」孫恆淡淡說道。

「呀!」孫岳琳看著父親,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白牧野的那張凈化符,竟然有效!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再次看向白牧野的眼神,把白牧野盯得都有些發毛,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並且趕緊轉移話題。

「那個……孫先生,您這病,應該能治。但我手頭沒有那麼好的材料。」

沒等孫恆開口,孫岳琳便道:「需要什麼,你跟我說,我這就去準備!」

孫恆擺擺手:「急什麼,讓小白先在這裡住下,晚上陪我喝點,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白牧野小聲道:「那個,我明天……還得去上學呢。」

「沒關係,讓岳琳送你去,你不是在一中嗎?反正也順路。不行的話,我讓人給那邊打個招呼,你不去也行。」孫恆說道。

「那可不行,我還得學習呢。」白牧野立即一臉認真。

姚謙在一旁都看傻了。

這算什麼?

大佬主動放低身段,小朋友並不領情?

孫恆卻並不在意,笑著道:「熱愛學習,是個好孩子!」

姚謙這下終於徹底放心了,白牧野的確可以治孫恆的烈火之毒!

他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想哭,彷彿這麼多年的委屈其實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姚謙隨後被孫岳琳禮貌的請去外面「參觀」,其實他也不怎麼想去的,有點不太放心白牧野。

但看那意思,孫恆先生明顯是跟白牧野有話要說,所以只能對白牧野遞了個眼色,希望他別亂說話,這才跟著孫岳琳離開了。

客廳里就剩下孫恆和白牧野。

「你的這位經紀人……哦不,是合伙人,你了解他嗎?」孫恆並沒有主動提及自己的病情,而是引了另一個話題出來。

「不算很了解,我們一共認識也沒兩天,但我覺得他還不錯。」白牧野回答道。

孫恆點點頭,這跟他剛剛了解到的情況差不多。

他伸出一隻手,在虛空中虛點了一下,一道光幕投影在他和白牧野之間。

那上面,一張姚謙燙著頭,溫文爾雅的高清照片,佔了六分之一,剩下的六分之五,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孫恆說道:「姚謙,三十七歲,百花城生人,喜歡喝酒、燙頭。從小能言善辯,學習成績一般但頭腦非常靈活。生長在單親家庭,父親是個戰士,在姚謙七歲那年犧牲……」

「才三十七歲……我以為他四十幾了。」白牧野小聲嘀咕。

「這個人,倒是沒什麼問題,除了早些年歲數小的時候,偶爾會因為衝動搞砸自己的生意外,其他大多數時間,都算是一個精明並且小有成功的生意人。」

白牧野心道這就是富豪家庭的做事風格嗎?

「不過你的來歷,倒是讓我感到非常疑惑。」孫恆目光平和的看向白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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