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金髮懵的樣子，被岳琅看在眼中。
「果然，你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了對吧？」
「誰說的？」賈正金回過神來，「我就是我，這有什麼不清楚的？」
「那你是這一刻的『我』，還是下一刻的『我』？」岳琅笑道。
「少偷換概念，那都是我！」
「真的都是你嗎？」岳琅問。
賈正金稍稍遲疑。
他想起自己穿越之後，就變成了艾倫·華萊士，然後取名基恩。
那時候的自己，還是穿越之前的賈正金嗎？
不對！既是如此，靈魂還是自己。
既然靈魂沒變，縱使外表變了，自己也依然是自己沒錯啊！
可是靈魂變了就不是自己嗎？
那靈魂投影讓自己變成其他形態，是不是連同靈魂一起變了？
自己還是不是自己？
不對！我怎麼被他給繞進去了？
不論怎麼變，至少思想是我自己，那我就是我啊！
賈正金清醒過來，轉頭看著岳琅：「我就是我，哪來那麼多廢話？」
「我就是我，但我也可以不是我！」岳琅微笑說道，「我因為現在的身份而不痛快，那可以暫時放下現在的身份，變成另外一個我去享受快樂……」
「不要好胡話了好嗎？可不可以回歸正題？算了……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若是來阻礙我的，就請離開！」賈正金站起身來，「你若不能讓我到四天宮，我就以自己的方式找到它！」
「哎……你怎麼又來了？」岳琅趕緊伸手將他拉住，「耐心、耐心！」
「我沒有耐心跟你在這裡廢話。」賈正金冷聲說道。
「別啊！咱們聊得不是挺好嗎？」岳琅笑嘻嘻地拉他坐下，「那我不說什麼我是我，我不是我的話題，咱們換一個有趣點的。」
「聊什麼？」賈正金這才坐下。
「聊你感興趣的。」
「那就是四天宮！」賈正金淡然說道，「你要告訴我怎麼去四天宮嗎？」
「又來了……」岳琅伸手扶額，「都跟你說了，就是聽不進去嗎？就算去了四天宮，也是毫無意義的。」
賈正金起身就要走。
「哎哎哎……別啊！」岳琅趕緊又將他拉住，「那不然這樣，我們……來賭一場？」
「賭？」聽到這個字，賈正金轉頭看他，「我不喜歡賭博。」
「不賭博，咱們賭點有趣的！」岳琅笑道，「來不來？」
「我為什麼要跟你賭？」
「吶！你贏了，我二話不說帶你去四天宮，直接跟四大天帝見面如何？」岳琅拍拍胸膛。
這話瞬間勾起賈正金的興趣：「真的？」
「千真萬確！我岳琅說話算數。只要你賭贏了，我就直接帶你去四天宮。」
「好！」賈正金點頭，「賭什麼？」
「咱們要賭，就賭大的，賭最有趣的！」岳琅微微一笑，「不過說好，贏了我可以帶你去四天宮。你若輸了怎麼說？」
「我若輸了，隨便！」賈正金淡然回應，「就是要我這條命，也可以直接拿走！」
「又來了！」岳琅忍不住翻白眼，「還準備坑我一把呢？都說了你屬刺蝟的，誰碰誰死。這樣！我輸了，帶你去四天宮。但是先聲明，去了四天宮估計也幫不上你的忙。你若是輸了，只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就行，非常簡單。」
「什麼要求？」
「從哪來回哪去，別在這裡逗我們玩了可以吧？」岳琅認真說道，「要不就去其他世界，禍害別人去。」
「這是你的要求？」
「沒錯！」
「可以！」賈正金稍微想了一下，「那要賭什麼？」
「賭心！」
「賭心？我倒是知道賭氣，這個賭心是什麼意思？」
岳琅微笑說道：「我有個愛好，就是幻化世間萬物，以不同的角度來體驗不同的心境。這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這修行之道，要麼是斬情斷念、六根清凈、無欲無求，這叫無情道。要麼反之，感世間萬般真情，曉世間萬般真相，這叫紅塵道。我這修的就是紅塵道，與眾不同。既然要賭，自然拿我最擅長的跟你賭，你敢不敢？」
「我沒什麼可失去的，」賈正金淡然回應，「怎麼個賭法？」
「既然說了是賭心，當然只賭人心！」
「到底怎麼賭？」
「這人心最難揣測，」岳琅笑道，「咱們就賭那人心變化。」
「人心變化？」
「人的心境總在變化，正因為這樣才有趣。」岳琅解釋，「我曾試過以各種身份體驗人生，不斷觀察身邊每個人，因此頗有心得。這樣，我會隨機選擇三個人作為目標，咱們兩個就以他們作為賭局。」
「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賭！」
「很簡單！」岳琅微笑說道，「待我選中第一人，你我兩個便拋卻現在所有身份，以普通人身份出現在那人身邊。一來，禁止將賭局告知目標，不能讓其知道真相；二來，不能用法術迷惑心智，左右目標選擇，第三，若被目標看出不是凡人者，就算輸。除此之外，各行手段。」
「究竟要做什麼？說到現在，我還是沒聽懂。」賈正金皺眉。
「很簡單！」岳琅坐起身來，目光掃描整個康城，「舉個例子，若是選中一個乞丐，我賭他不願終生行乞。你就只能堵他不願轉行，只願做乞丐。」
「聽起來對我不利？」
「人心難測！」岳琅笑道，「若是這乞丐心裡安於現狀，只願做個乞丐呢？其實這樣的人也很多，那就是我不利了！選定之後，以一個月為限，你我可以自行選擇普通人身份，出現在這個乞丐周圍。除了我所禁止的三條，其他手段都不限制，施展所長確定他的心思。若是猜中心思，那就設法在賭局時間內，不讓對手改變心境。若是沒有猜中，則要千方百計讓他轉變心思。一月到時，這乞丐心思決定你我勝負！這就是賭人心……」
「你這明明是賭手段。」賈正金淡然說道。
「手段是方法，人心才最主要。」岳琅笑道，「當然，剛才只是舉例，不一定就選乞丐。」
「所以，都是你來選人？」賈正金問道。
「賭局是我開的，當然都由我來。」
「這對我還是不公平。」
「那你賭嗎？」
「賭！」
「看來對自己很有信心？」
「不，我只是什麼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