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金被岳琅帶走，兩人來到康郡一座高樓之上，站在魚鱗般的瓦面屋頂。
「你究竟想幹什麼？」停下來後，賈正金看向岳琅。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岳琅直接坐在屋頂，側頭看過來，「你想幹什麼？」
「找四天宮，或者幽冥宮！」
「找到又如何？」
「尋死！只求能夠解脫。」
「你就別開玩笑了！」岳琅聞言，露出無奈表情：「到底想幹什麼？」
「你就是四天宮的吧？」賈正金對著自己的心臟處比劃一下，「現在動手殺了我，或者找個能夠殺死我的存在。我不是開玩笑！現在不動手，我會主動找上門去，逼得你們不得不動手。」
「真的別鬧了！」岳琅苦笑，「咱們坦誠相對，你究竟要幹嘛？說句準話！」
「我很坦誠，並沒有開玩笑！」賈正金抬頭看著天空，「不管是幽冥宮，亦或者四天宮，我只求找到可以殺死我，讓我解脫的強大力量。倒是你，若真的坦誠就別遮遮掩掩，究竟來自幽冥宮，還是四天宮，直說了吧！」
岳琅愣了幾秒，皺眉打量賈正金：「我從哪來不重要，重要的事你究竟想幹嘛？」
「尋死。」賈正金淡然回應，「再問也是這個答案，要麼幫我，要麼就別阻礙我！」
「哪有人一心尋死的，這種玩笑太大了！」岳琅抓了抓腦袋，「尤其你這樣，純屬消遣別人。」
賈正金搖搖頭，眼神認真：「我沒必要開玩笑。」
「不不不，這話本身就是最大的玩笑。」岳琅拚命搖頭，「身懷規則之力，內有因果律聖器，不在五行中，超脫輪迴外，你跟死亡是完全沾不上邊的。就你這樣的，屬於那種誰都不敢碰的刺蝟，有點腦子都知道避開，真的別開玩笑！就算你到了四天宮，那也是沒有意義的！」
「什麼意思？」賈正金聞言皺眉，「什麼規則之力？什麼因果律聖器？」
「你就別裝糊塗了，」岳琅擺擺手，「雖然不知道你的真實來歷，如此明顯的規則之力和因果律聖器力量，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難道說在之前的魔法世界，我得到了掌控世界規則的力量？莫非是指那些神靈特性？是這個意思嗎？還是指別的？」賈正金低頭沉思，「因果律聖器是什麼？系統？還是指永生圖騰？又或者是兩者合二為一之後的統稱？可是為什麼是因果律聖器？系統不是具樓羅的法寶嗎？永生圖騰當時也不過是個普通神器……是這兩者都有不為人知的強大力量，或是某一種擁有特殊力量，只是之前沒有被發現，又或者是兩者融合之後才得到的力量？因果律……有因有果，是這個意思嗎？」
賈正金邊思索邊自言自語的時候，岳琅並不插話，只在邊上安靜看著。
想了好一會兒，腦袋混亂，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岳琅一直在觀察表情，見他的迷惑不似作假，心說難道這人連自己擁有什麼樣的力量都不清楚？
沉默片刻，試著輕聲問道：「你……該不會連自己擁有的力量都不清楚吧？」
「自己擁有的力量？」賈正金想了想，「怎麼可能不了解？」
不就是系統嗎？而且是跟永生圖騰融合後的系統，然後還有幾百個神靈特性……
「你若是了解自己擁有的力量，怎麼可能到這裡來尋死？說穿了還是拿別人來消遣……」
「這有關聯嗎？」
「我剛才不是說了，」岳琅嘆道，「你沒聽明白？死亡跟你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你看，外有規則之力環繞，意味著死亡無法靠近，除非有人能夠改變你的規則。可是，你內有因果律聖器護體，誰敢改變你的規則，就會造成因果循環，然後規則之力又會介入，他造成了改變規則的因，就要吃下被你的規則反過來改變的果。你就是只刺蝟懂嗎？誰都不能碰的刺蝟！你所謂的求死，其實是求著別人快點死……」
「不可能！」賈正金搖頭否定，「你少蒙我！」
永生圖騰的前任主人曾經擺脫掉這個惡夢，怎麼可能到了自己這裡就不行？
「我說的都是真的，」岳琅聳肩，「沒必要騙你。」
「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不重要！」岳琅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你到底想做什麼。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狀況，還是明明知道，故意拿別人消遣。最要緊的是，消遣方法多得很，沒必要找幽冥宮和四天宮的麻煩吧？」
「我是真的求死……」賈正金仰頭看著天空。
「你還是放過別人吧！」岳琅伸個懶腰，「折騰來折騰去，倒霉的都是別人。」
「……」
真的是這樣嗎？賈正金不知道該不該信眼前這個連真實身份都不肯交代的人。
現在能夠肯定的一點，這人絕對來自幽冥宮或者四天宮，而且地位不低。
兩人好一陣子沒說話，各自看著天空發獃。
最後岳琅側頭看他：「你既然掌控規則之力，又有因果律聖器護體，理應擁有屬於自己的世界。為何會來到這裡？」
「求死！」賈正金淡然回應。
「你就那麼想死？那為什麼要掌控規則之力，又弄了個因果律聖器？」岳琅疑惑道，「要知道因果律聖器來之不易，我們這個世界都還沒有出現過呢！說實話，掌控規則之力就能永生，與天地同壽。你還弄個因果律聖器，那就是不滅的程度。這樣的人說要求死，沒人會相信啊！」
賈正金聞言不語。
見他沒有反應，岳琅稍微遲疑一下開口說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不如跟我說說？」
「一個連真實身份都不敢講的人，我不想跟你聊這些。」
「因為那並不重要，」岳琅回答，「這身份是可以隨時變化的，也許現在我是我，下一刻我就是另外一個我。那你追求的真實是什麼？你也不知道現在的我是我，還是下一刻另外一個我是我，又或者這兩個我都不是我……」
「你在說繞口令嗎？」
「我就是陳述事實罷了！」岳琅笑道，「那你是真實的你嗎？你是最初的你自己，或者不是你自己？又或者你已經連你是自己亦或者不是自己也分不清？」
「……」賈正金被他一段話給繞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