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武當奇葩張三丰

阿飛施展的掌法正是那天魔手七十二式。

天魔手七十二式嚴格意義上並不只是掌法,它是包含了掌法、拳法、爪法甚至還有一些指法在裡面,各種招數連貫糅合,號稱七十二種招數套路,極盡變化之能事。

這門武功最早出現在血手厲工的身上。厲工是黃系魔門兩派六道中的大派「陰葵派」的掌門人。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陰葵派是著名的女性門派,歷代有不少出類拔萃的魔門女子,驚艷一時,如祝玉研、婠婠、石清兒,甚至是武瞾也算其中一員。但厲工身為一名男子,竟然能成為陰葵派掌門人,委實是一大歷史懸案。

後世玩家考證,厲工與陰葵派的歷史年代大約是在兩晉,一開始或許就是男子掌權,後世經歷南北朝、五代十國、隋、唐、宋、元、明的演化,陰葵派估計也是發生了許多的變化,才導致了後世女子掌權的局面。不過這個門派自創立之時,就帶有了濃厚的女子色彩。

古時「葵」即為「陰」,取葵花向陽之意,陰葵派就是女子的門派,什麼葵花寶典的名字便也是這個緣故。厲工一開始修鍊了天魔手七十二式,自以為中原無敵,結果被無上宗師令東來耍了一圈,在他的身後悄無聲息的寫了破七十二式的精要。這讓厲工大受打擊,玻璃心受傷破碎,轉而修鍊紫血大法。

所以玩家們普遍認為,紫血大法應該要強於天魔手七十二式。但對於這個「紫血大法」,大多數人都有些膩歪。古人用「月葵」便是女子的月事,所謂的紫血大法,是不是太過於,呃……

拋開這些軼事不談,在這個大江湖時代,紫血大法應該被定義為內功,而天魔手七十二式被歸為外門武功。兩者可以結合起來用。但無論是紫血大法還是天魔手七十二式,在到了唐宋元明時代,都沒有人再修鍊了,彷彿失傳了一樣。反倒是那些天魔秘、道心種魔等大行其道。

阿飛的麻煩其實也很簡單。修鍊了天魔手七十二式,就多了一門浪費武功熟練度的武功。日後他的武功升級都要難了許多。其實說起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至少在很多玩家包括阿飛自己看來,這不過是幸福的煩惱罷了。武功嘛,慢慢修鍊就是了,反正他現在是天下第一,即便是停下不動,旁人也要追趕很久了。

但厲若海、掌門等人卻不這麼看。他們深信武功在精不在多,阿飛原本有一個很好的勢頭,勇猛精進不在話下。但多了一個威力並不是很強的天魔手七十二式,嚴重拖了後腿。

論壇上多少帖子,都在諄諄告誡練功學武的忌諱之處,其中就有這貪多冒進的壞處。

所以貌似小題大做的厲若海不惜拿出他的武道經驗,請張三丰張真人做個指點。張三丰學究天人,號稱武林活神仙。就武學道理和學問來說,江湖上已經沒有人能夠與之比肩了,他的指點或許對阿飛能有些幫助。

※※※

阿飛只演示了四五招便停了下來,他深信以張三丰的眼力,自然能夠瞧出這門武功的奧妙。

老神仙看完一時不置可否,沉吟了一會才道:「老道年輕的時候遊歷江湖,貌似見過這種武功。」

阿飛登時吃了一驚,道:「不可能吧,這是黃系武學天魔手,你年輕時候和黃系的大俠動過手?」說完他自己也是覺得不可能,便是自顧自的一笑。

果然那張三丰摸著鬍子笑道:「我只是見過這一類的武功,並不是見過那些人。武學之道,雖演化萬千,大都有一些根基來源。無論是道家、儒家還是佛門,都有歷史淵源的。你所演示的這門武功,與那老子、莊子的理念有些類似,倒不是純粹的道家武學了。」

這種深奧的道理阿飛甚是頭疼,他對張三丰道:「張真人,在下的問題,說句實話就是一不小心功夫練多啦!這天魔手初學乍練,威力與其他的武功完全不能比擬。你若是能夠給我大把的武功熟練度,把我的天魔手七十二式一舉提升個四五級,這事情估計解決了。其實也不是很難,對吧!」

張三丰摸了摸鬍子,對阿飛的胡言亂語不屑一顧。好一會才眉頭一挑:「我知道邪靈的意思了。這事情若要解決也是不難,不過可沒有你說的那個法子。」

阿飛當然知道張三丰不會這麼做了,想把一門絕學連升四五級,武功熟練度可謂海量,即便阿飛把張三丰這個終極Boss砍掛了恐怕也拿不到。他靜待張三丰的回應,卻聽得這老道人緩緩道:「第一個法子,你廢了這門武功。我給你一些補償。厲兄給我的好處,足以抹平你自廢武功的損失了!」

阿飛一聽差點兒吐口血。

如果能夠將這門武功給廢了就能回到以前,那麼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但這樣一來,恐怕也白白損失了一門絕學。這至少有幾百萬兩銀子呢!

阿飛一時間有些心疼,復問小心道:「第二個法子呢?」

張三丰用「老道就知道你會問」的眼光看了阿飛一眼,緩緩道:「第二個法子,就是我指點你一些武功技巧,讓你更好的將天魔手這門功夫用起來,結合之前的功夫,至少不會降低威力。恩……」他頓了一下,又解釋道:「這說起來有些複雜,你不是擔心天魔手初學乍練,威力太低么?附耳過來吧!」

說著他朝阿飛招了招手,示意阿飛上前。

阿飛又是歡喜又是懷疑,上前兩步靠近了張三丰。卻見老道人伸手在阿飛的肩頭按了一按,低聲說了一段話,阿飛聽得臉色忽驚忽喜,待到那張三丰說完直起身,阿飛的眼睛已經直了。

「這,這也可以?」

他語氣有些顫抖,依舊是不敢相信。

若是旁人說出這樣的話,阿飛就權當他是在放屁。但張三丰張真人說出的話就不一樣了,武俠史上不世出的大高手,即便是隨便做個表情都會有無數人模仿,權威性自是不容置疑。

於是從阿飛的角度,看到張三丰微微一笑,下巴微抬,神情自信而淡然地說道:「世間的武學並不一味深奧複雜,盡皆是脫胎於那一招一式。若是能夠將這一招一式練好了,一切困難都是迎刃而解。恩,這兩個核桃便是送給你了!什麼時候你能夠將這兩個核桃只用手指運轉如意,相互之間不碰撞卻能迅捷如飛,便是差不多了。」

阿飛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了張三丰左手上那晶瑩如玉的一對核桃,忽然間一陣心熱。心想這倆核桃你不知盤了多少歲月了,現在要送給我嗎?

說實話,這可是一份大禮!

即便是練不出功夫,日後拿去拍賣也是一筆巨財啊!

或許這老頭子真是看中我阿飛的天賦了……

他歡喜無比,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但張三丰卻一擺手,有些不悅道:「可不是這一對,這可是我的寶貝。」說著他從身後又摸出另一對新鮮的核桃,直接塞到了阿飛手中。

「今早我遛彎的時候撿到了這兩個核桃,你拿去揣摩吧!記住了,不要在一起摩擦,不得破壞核桃的紋路。按照我教你的心法去修鍊,一開始可以用手掌加手指,後面就只用手指。唉,這手上功夫不外如是,天地萬物皆可為器,你武功不錯,日後有幸或許可以體悟這一點。」

漢時明月和俞蓮舟都是有些羨慕地看著阿飛,他們不知張三丰到底告訴了阿飛怎樣的心法,但兩人深知,能夠得到真人指點當真是收益無窮的,這可是江湖上無數人都求之不得的好機會!

只有阿飛拿著兩顆新鮮出爐的核桃,一時間表情獃滯。這核桃是張三丰在地上撿的還是在樹上摘的,他就不知道了,總之紋路上的新泥是清晰可見。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有些眼饞的看了張三丰手裡的那兩顆,緩緩道:「真人,你平素都是這般練功的么?」

張三丰卻是淡淡道:「沒有。」

「那你這核桃……」

「閑來無事,隨便活動一下手指。」

阿飛忍住心裡的氣血衝動,道:「張真人,那你怎知我這樣練就一定有用?這武功可是魔門絕學……」

張三丰看了他一眼,忽地哈哈大笑:「厲若海教出來的人,都是這般不靠譜么?」說著他兀自大袖一揮,盤著核桃轉身而去,在阿飛的注視下走到了那屏風後面,竟是隱沒不見了。

紫霄大殿之中,核桃的咯吱聲一直不停,只是逐漸淡了許多。阿飛瞠目結舌,心想:「他就這麼走了,走了……」

就在阿飛以為這張三丰是武當山上一朵奇葩,做事都做一半的時候,那張三丰的聲音忽然傳來:「哎,你們怎麼不跟過來?都過來坐坐,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告訴你們一些事情,日後行走江湖也好方便!」

兩個玩家和一個NPC人,都是恍然一般醒來,快步走到屏風後面。卻見張老道已經端坐在一張石質矮凳上,旁邊還留了三個蒲團。在老道的示意下,三人團團而坐,卻聽得老道一面盤著核桃,一面緩緩道:「你們知道破碎虛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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