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人的猜想

傲天公子提出離開也有他的理由。

接下里的任務已經和比武打鬥沒有什麼關係了。由於系統規定任務玩家不受攻擊,而且也沒有完成時間的限制,因此風險都在林小小他們會選擇什麼花,以及郭襄會不會接受上了。傲天公子他在與不在,對這任務卻都沒有甚麼影響。

林小小聽了雖然覺得有道理,但心裡卻有些感慨。今天這任務若不是有這個武功變態的傲天公子,他們姐弟倆早就被淘汰了。此人身份神秘,武功極高,偏偏又是有著很多的難以理解的地方,這都讓林小小頗為驚奇。此時驟然分開,她竟是有些不舍。

「你若是想走,那便也去吧!放心我不會剋扣了你的工錢。可你不去襄陽么,要不一起回到襄陽你再走?」

林小小言語之中似有懇求之意。那傲天公子想了一會,笑道:「也行!我早就說老闆你不是一般人,豪爽好義!」

林小小卻嘆口氣,道:「其實我知道你不缺這個錢,你定然有其他事情,所以才會易容參合到了這個任務中。不過你到底是誰,肯不肯把真面目給我們展示一下啊!」

傲天公子卻是眨眨眼笑道:「我想保留一份神秘,而且現在我不想暴露身份。」

峨眉女俠卻忽然道:「我想起一個人,和你比較像。」

「哦,是誰?」

女俠沉默了一會,看了他一眼猶豫道:「以前江湖上也有個大高手,喜歡玩神秘,經常帶著面巾露面……後來他敗在了雲中龍的手裡,又被武林盟主苦命的阿飛殺了幾次,便在江湖上失蹤了很長時間。但大傢伙都傳聞他依舊在江湖上行走。你是不是他,那個神秘的大劍神,原本兄弟會的幫主?」

傲天公子愣了一下,好一會才笑道:「大劍神?沒想到你會把我和他聯繫在一起。恩,既然你知道大劍神,那你對他的印象怎麼樣?」

那林小小沉吟了一會:「大劍神這個人武功很厲害,以前江湖都說,他是我們玩家的榜樣,白手起家創立了兄弟會,多年來抗衡雲中龍和他的雲中城。後來還聯合其他人擊敗並洗白了一次雲中龍,只是雲中龍的運氣和頭腦厲害,再度崛起反殺了他一次。若不是後來那苦命的阿飛突然崛起,他應該還會和雲中龍糾纏下去,並列江湖雙雄的!」

「恩!」

傲天公子點點頭:「還有呢?」

林小小攤攤手,又道:「我和他沒有其他交情,說不上印象了,只是覺得他很神秘。但他做的一些事情不夠義氣,排擠自己的兄弟,還暗中做了那麼多壞事暗算人,總之像個大反派。」

傲天公子笑嘻嘻道:「反派……嘿,一個遊戲哪裡真有什麼正派反派的。」

「怎麼沒有!」林小小反駁,「雲中龍就是正派君子,大劍神就是反派小人。」

傲天啞然失笑,好一會才道:「雲中龍是你的偶像,所以你才會這麼說。這個遊戲很開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玩法,你可以玩神秘,也可以偉光正。只要不是真的弄得天怒人怨,人人唾罵……再說了,即便真是人人唾罵,只要不影響法律和遊戲規則,也有人肯乾的。」

那林小小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臉色難看道:「你這麼替他說話,難道你真是大劍神不成?」

傲天搖搖頭:「我不是大劍神。其實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若是有機會……」

說到這裡他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

三人一路往襄陽趕去,這一路基本上沒有什麼危險,所以他們也是樂的逍遙自在。女俠的心情大好,專門租了一輛馬車,如此三人也不用遭受那騎馬奔波之苦。路上那青頭問了傲天一些事情,他的自閉症貌似並不嚴重,只要和他熟悉了,小夥子的話還是挺多的。傲天之前的表現,已經在少年眼裡樹立了一個高手的形象。

少年問傲天,自己應該練什麼武功,刀劍棍棒還是其他什麼的。傲天說,其實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最終會成為怎樣的人,武功也是一樣。在遊戲中這要看機遇,既然青頭現在有機會完成這個劍法的任務,以後浸淫劍法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青頭又問他應該加入什麼門派。

這個傲天沒有明說,只是講這個江湖有大門派和冷門門派,還有一些隱藏門派。後者需要機緣,前兩者需要選擇。大門派的武功紛繁,可選擇餘地較多。但是因為人多,競爭也激烈。冷門的小門派玩家少,武功往往不如大門派豐富,但也因為如此,玩家往往都能吃飽。

林小小卻希望弟弟在兩個門派中選擇,一個是峨眉,一個是華山。理由很簡單,她就在峨眉,可以照顧弟弟。而雲中龍是華山派的,加入華山也算是近水樓台。

至於是誰能近水樓台,自然不用廢話了。

華山與峨眉兩個門派也是遊戲中排名第一第二的大門派。華山派因為有獨孤九劍、紫霞神功,以及其他五派的劍法精華等優勢,一直以來都是人氣高居不下。由於風清揚等NPC也都在華山,因此它早就是遊戲中第一劍法聖地了。

至於峨眉,則是因為女玩家很多而被玩家所敬仰。峨眉派大師兄步行嫣嫣,雖是女流之輩卻恁地厲害。幾年前她完成了門派任務,接回了孤鴻子,使得門派既可以收男也可以收女,造就了門派大興的基礎。同時她成立了龍鳳客棧這個幫會,目前已經是遊戲中三大幫會之一。本身她更是學了九陰真經,是遊戲中的頂級高手之一。

有這樣的人在,峨眉派日後超過華山,卻也不是沒有機會。除此兩門牌,遊戲中再往後就是少林、武當、明教、魔山等派,十大名門矗立江湖,代表了玩家中的主流選擇。

當然了,如果運氣好,加入像逍遙派、無量劍派、自在門、鐵血大旗門等隱藏門派也是有機會的。

聊天之餘,林小小不時的探出頭觀察路邊,發現有漂亮的野花便是下去采一朵,路途才走了一半,花已經采了好幾捧了。

「到底郭襄喜歡怎樣的花呢?」

林小小愁眉苦臉。

雖然她也是峨眉派的,但是對祖師爺到底喜歡什麼根本不了解。她甚至發了消息詢問自己的大師兄步行嫣嫣。步行嫣嫣作為峨眉大師兄,經常和門派的NPC見面,熟悉滅絕師太、周芷若等人。不過她也說不出郭襄的喜好,只是說這郭襄年紀設定是十六七歲,正是少女般的年紀,大約是喜歡一些朝氣蓬勃的花朵吧!

這一下林小小更發愁了。

哪一些花朝氣蓬勃呢?看上去所有的花都可以,但是不管那一種花,都感覺配不上郭襄。

傲天公子原本一直不提意見,此刻終於道:「郭襄從小生活在武林世家,天下什麼花沒有見識過?她聰明伶俐,無論見識和談吐都是女中豪傑。只要你送的花不庸俗做作,一般她都不會嫌棄。」

「看來你對她也有了解啊!」

傲天笑道:「開玩笑,她是你們峨眉的祖師爺,盛名傳動天下!如果你把這個江湖當成是一個王國,那她就是這王國的小公主,驕傲卻不失謙和,燦若天上星辰。若不是當年的楊過,或許她早就有了意中人,沒有今日何足道的機會啦!」

「唉,要是如此,江湖上哪裡還有什麼峨眉派呢!」

林小小也是感慨。

她說的當然是郭襄。因為楊過的緣故,她在四十歲的時候大徹大悟,創立了峨眉派。若是沒有楊過,或許就真沒有峨眉派了。

所以人們都說,一見楊過誤終身啊!

傲天公子卻有些神飛。

他想到當初在遊戲中,初見郭襄時候的情景。

那時候他還不是什麼高手,只有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青澀武功。然後郭襄就像一個精靈一般出現了,她的年紀只有十六七歲,偏偏又是峨眉派的祖師爺,武功極高,樣貌卻古靈精怪,冰雪聰明。種種的氣質糅合在一起,令她生出一種奇異的魅力。

這時候的郭襄,依舊是對楊過念念不忘的郭襄。

因為任務的關係,他和郭襄這個NPC也成了好友。

後來他努力撮合郭襄與何足道,卻終究難以成行。其實他也知道此事很難。或許在這少女的心裡,楊過是永遠都不能抹去的靈魂伴侶。傲天也不清楚這郭襄喜歡怎樣的花。他從來沒有問過,郭襄也從來沒有說過。傲天和何足道一樣,都覺得只要是花,其實都配不上郭襄。

郭襄這一生一世見得花不知凡幾。或許是因為十六歲那年的煙花太美,以至於她此後的二十多年人生都被暗淡了光華。

想到這裡,他忽然心裡一熱。

好長時間沒有去見郭襄了,等著任務結束,他決定去峨眉山轉轉。儘管那滅絕師太不認識他了,但是從郭襄那裡還可以討得幾杯好酒的。而且他也一定要問問,何足道到底夠不夠資格入她之眼了。

馬車就這樣在林小小的煩惱和傲天的思緒中飛馳,峨眉山與昆崙山,在地圖上彎彎曲曲,彷彿被一條看不見的紅線連起來。

到了峨眉山腳,馬車卻吱呀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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