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可……哪裡來的援軍啊

南郡。

南晉城外的戰爭,暫時落下了帷幕,不過,因為那位南蠻部落的神秘強者尚未死亡。

所以,南晉城的防守沒有任何的鬆懈。

天空下著濛濛細雨。

司馬青衫和唐一墨佇立在南晉城的城樓之上。

道閣和劍閣的人都已經撤走了,如今的南晉城,顯得有幾分蕭條和肅殺。

彷彿佇立在城樓上,都能聞到城樓間所瀰漫的濃郁的血氣。

司馬青衫自從那一日被聶長卿所救下後,便被唐一墨看中,推薦到了龍門中修行,如今也算是修有所成。

唐一墨曾不覺得世間存在奇才,但是看到了司馬青衫,唐一墨便明白,司馬青衫……是一位奇才。

從繪畫衍生到修行,將兩種完全不同的領域結合在一起,哪怕有仙緣的輔助,如果沒有妖孽的天賦和資質,是不可能做的到的。

「青衫,你真的要走?」

唐一墨看向了司馬青衫,深吸了一口氣,陰雨綿綿,卻讓他感覺到身軀有些冰冷。

「修行之路漫漫,我的畫道只不過初窺門徑,難得白玉京陸少主要講道修行,我或許可以去詢問一番。」

司馬青衫道。

「陸平安乃天下第一修行人,他定然會給我更好的建議。」

三日時間,天機閣的天機令便再度傳遍了天下,世人皆是得知了陸平安要講道的消息。

整個天下都算是震動起來。

不管是修行人,亦或者不是修行人,都趕赴北洛。

或許,能夠從這一次的傾聽中,有所悟,成為修行人也說不定呢?

如今的時代,是修行人的時代,一旦成為了修行人,地位自然就會高崇。

當然,這是普通人的想法。

對於一些修行人而言,陸少主或許會闡述一些關於修行的理解,這理解,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無比重要的。

就像是一位國手大師,對一眾的棋道學徒傳授下棋手法和套路,自然會引起棋道學徒的興奮和瘋狂,因為這是一個無比難得的學習的機會。

兩日時間,消息傳遍了天下。

司馬青衫告別了唐一墨,從南晉城出發,快馬加鞭趕赴北洛。

唐一墨沒有去,因為他需要鎮守南晉城。

雖然南蠻大軍退走,可是保不準這些陰險的南蠻大軍,會捲土重來。

看著消失在官道上的司馬青衫,唐一墨只能嘆了一口氣。

他不能阻礙司馬青衫的未來,不過,也確實是如此,司馬青衫學的,並非拳腳功夫,唐一墨也教導不了什麼,而那神秘莫測的陸少主,或許能夠教導的了司馬青衫吧。

就在司馬青衫離去後不久。

被雨水淋的濕透的斥候從城下飛速而來。

「稟報統領!」

「東陽郡遭受到了東夷大軍的圍攻,如今岌岌可危,向我南郡求援。」

斥候道。

唐一墨在雨中轉身,雨水敲打著他的鐵甲,迸濺開來。

「向我南郡求援?他為何不向帝京求援?」

唐一墨目光一凝。

斥候呆了呆,回過神來後,組織語言道:「稟統領,據帝京探子所報,東陽郡曾經向帝京求援,不過……帝京並未給任何的回應。」

沒有給回應?

唐一墨愣住了,爾後,臉皮子微微抖了抖。

他懂了。

「派遣南府軍百人,帶上兩萬軍,支援東陽郡,帝京不支援……那便我南郡支援!」

「可笑的皇帝,還想著削弱各郡的實力。」

唐一墨冷笑了一聲。

像這種不曾接觸過死亡戰爭的皇帝,並不懂得戰爭的殘酷,只知道玩陰謀詭計,唐一墨對此十分不屑。

在唐顯生的培養下,唐一墨對於局勢的判斷也有了自己的認知。

因而,他猜測到了帝京沒有任何動靜的原因。

抬起頭,漫天雨水冰冷的拍打在他的臉上。

唐一墨沒有分毫猶豫,立刻下令。

……

帝京。

兩匹駿馬,徐徐馳騁而來。

馬上人,頂著風雪而行。

古老的帝京城樓,帶著歲月的風霜,斑駁而老練,盤踞在埋了無數枯骨的大地上。

摘下斗笠,抖落其上的白雪。

江漓面色有些複雜的看著這座古老的城池。

在他的身邊,赤練也摘下了斗笠。

「大人,真的要去么?」

赤練目光中流露出憂色。

「我去卸甲歸田,不好嗎?」江漓扭頭看了赤練一眼,笑了起來。

赤練一滯,趕忙擺手:「大人,赤練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如今的帝京……很危險。」

「大人想要卸甲歸田,可皇帝……未必會讓。」

江漓伸出手,一片白雪落在他的掌心。

「殘騎裂甲,鋪紅天涯,替誰爭天下……」

「不如卸甲歸田,沏一壺熱茶,喝一碗雞湯。」

江漓笑了笑。

他的笑中帶著些許的失望。

相比於北郡大軍的鐵血,還有戍守邊疆的血性。

原本江漓覺得以自己的能力,足夠讓帝京中的兵變得媲美北郡亦或者是西郡的兵。

現在看來……

不管他江漓如何努力,都做不到。

或許他能夠將帝京的兵操練的很強。

但是……

在血性這一塊上,西郡和北郡的兵,都完虐帝京的兵馬。

江漓有些迷茫,因為他覺得沒有勝算。

而且……

小皇帝趁火打劫的行為,讓江漓很不喜,甚至有些憤怒。

「將軍,我終於知道那一日,你在夕陽下流露出的失望和悲傷。」

江漓手中的雪融化,化作了水流順著掌心滑下,他呢喃了一句,眼前浮現出了黃沙下,白鳳天於馬背上的無奈一嘆。

爾後,帶著赤練,策馬入京。

帝京外。

孔南飛帶著兵馬在等候著,在看到江漓的時候,眼眸一亮。

「江將軍,回來就好。」

孔南飛一身儒衫,拍了拍江漓的肩膀。

對江漓,孔南飛是敬佩的。

江漓只是笑了笑,他掃了一眼孔南飛身後的黑龍衛,他從每一位黑龍衛的眼中看到了狂熱。

「赤練,你留下。」

江漓道。

「若是我回不來,好好照顧青鳥。」

一邊的赤練長長的睫毛一顫,姣好的容顏上流露出了一絲驚慌。

「大人,赤練隨你一起。」

「聽話,我能信任的人,就剩你了。」

江漓認真的看著赤練。

赤練原本還想拒絕,可是……逐漸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孔南飛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太對勁。

「江兄……」

江漓卻是擺了擺手,沒有和孔南飛說什麼。

在大雪中邁步,往皇城方向而去。

孔南飛怔然。

看著那大雪中蹣跚的身影,孔南飛彷彿有什麼如鯁在喉。

或許,帝京中,除了書閣下的被雪壓彎的芭蕉沒有變以外,一切的人和物,都發生了變化。

孔南飛有些茫然。

古老的帝京,散發著冰冷。

舉頭望天,大雪紛飛,霜殺百草。

江漓走的很認真。

他一步一步,邁的不急不緩,像是在丈量這個大地,又像是在感受古老城池的脈搏。

皇城大道上。

在大雪中徐行的百官看到了江漓,皆是眼睛一亮。

江漓在大周朝的地位不言而喻,隨著國師的落寞,江漓幾乎可以稱的上是大周第一人。

百官紛紛來與江漓問好。

聽說江漓被北郡所擒,沒有想到如今居然歸來了。

難道是小皇帝的策略有了效果?

澹臺玄這是向大周朝服軟了么?

百官們心思玲瓏。

江漓掃了這些百官一眼,面色卻是冷若寒霜。

紫金宮,長廊綿延。

高大的雕花木門開著,小宦官們躬身而立。

江漓褪去了黑色斗篷,將斗笠遞給了門前宦官,他抖了抖身上的雪沫,邁開步伐,踏入了紫金宮。

早朝如約而至。

宇文秀一身錦繡龍袍,端坐輪椅上。

聽著底下百官的奏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陛下,白玉京再傳天機令,北洛陸少主,將在北洛湖畔講道論修行。」

一位官員躬身朝著宇文秀奏報。

「陸愛卿乃天下第一修行人,如今北洛湖畔講道談修行,豈能錯過,朕會親遣親衛前行,記錄陸愛卿所說的每一個字。」

宇文秀端坐輪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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