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也配渡我白玉京的妹子

西郡。

小雪紛飛在天穹,與風沙卷在一起,平添了幾分肅殺。

蒼茫大地上,屍橫遍野,有鬼方部落的,有孔雀王國的,當然也有西涼勇士的。

戰爭的殘酷從滿地的屍骸中便可見一斑。

而戰場的中心,有三道身影佇立著。

佛僧化邪佛,脖子扭轉了一百八十度,以後腦勺對著世人。

身上瀰漫著濃郁的邪惡氣息,這股邪惡氣息中,彷彿充斥著亡魂的哀嚎。

金髮男子握著噴吐光芒的光劍,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的匯聚。

巔峰築基級別的實力開始展現。

佛僧會被霸王斬去了腦袋,金髮男子的確沒預料到。

不過,出了點小插曲,可問題不大。

眼前這人,雖然從凝氣境跨入了築基境,但是……相比於他們這些巔峰築基卻還是差了許多。

特別是身邊的佛僧收起了偽善的面具,化身邪佛,戰鬥力更是飆升。

金髮男子抬起頭,望著飄雪的天空。

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眷戀。

為了保持住這一抹眷戀,他必須要握起屠刀。

轟!

腳掌落下,金髮男子體內的能量暴躁噴薄,地面炸開深坑。

金髮男子每一步邁步,都會炸出深坑,進而使得速度飆升。

霸王一手握著黑斧,一手握著血盾。

毫不畏懼,沖向了金髮男子。

兩人在戰場中心碰撞,光劍與血盾碰撞,每一劍,幾乎都要將血盾切開。

霸王雖然踏入了體藏,但是畢竟是初入體藏,被暴躁的金髮男子,轟擊的節節敗退,只能提著血盾抵擋。

遠處。

後腦勺面對世人的邪佛背後的臉流露出猙獰的邪笑。

他雙手合十,口中誦念著佛經。

一位位披著紅布的老僧走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一同誦念。

戰場上,似乎有魂魄的哀嚎聲在席捲。

縈繞入了每一位西涼勇士的耳畔,讓他們感覺心神都開始凌亂似的。

他們恍然間,彷彿看到了熟悉的伴友在他們的面前痛苦的哀嚎著……

哪怕是項家軍這些修行人也同樣是如此。

他們面容上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有的人更是承受不住痛楚,用手中刀劍扎入自己的血肉。

戰場的局勢瞬間大變,西涼大軍……隱隱有崩潰跡象。

霸王身軀纏繞著魔氣,舞動干戚,面色微變。

這邪佛的手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居然能夠影響人的心神。

他發出了爆吼,欲要以吼聲震醒那些被邪佛手段所影響的項家軍。

然而,收效甚微。

甚至還被那金髮男子找到了機會,一劍劈飛。

「邪魔么?」

「我手中的光劍,最喜歡的便是凈化你這等邪魔。」

金髮男子邪魅一笑。

身形彷彿瞬間恍過了無數的影子,驟然出現在了霸王的側方,光劍抽出,將空氣都抽的寸寸爆碎似的。

霸王卻是放開血盾,長斧揮出,以傷換傷!

誰怕?!

金髮男子卻是眯眼,不與霸王以傷換傷,橫移開來。

他可不想在區區初入體藏的土著手中受傷,他還得留著有用之身對付位面之主呢。

霸王如狂魔,攻伐也頗為可怕,拚死之下,隱隱居然與金髮男子打的不相上下。

不過,在邪佛的影響下。

霸王有些承受不住了。

天函關城樓上。

竹杖輕敲的聲音響起,一席白袍的呂木對,帶著戴著面紗,抱著琵琶的少女徐徐而來。

聽著縈繞在戰場上的佛號,呂木對眉頭微皺。

他側身看向了身後戴著面紗的少女,道:「茗月,能行不?」

面紗下,少女姣好的面容卻是沒有太大把握,但是看著那城下廝殺的西涼勇士,心頭有些震撼和動容。

她鄭重點頭頷首,道:「茗月儘力為之。」

呂木對扭頭看向了身後的兩位項家軍士卒,道:「保護好她。」

兩位項家軍卻是愣住了。

「這……」

不過想到呂木對的身份,他們還是點了點頭。

白玉京,惹不起。

茗月戴著面紗,抱著琵琶。

她一躍而起,端坐在城樓上。

修長的手指白皙在琵琶上輕輕拂過。

頓時……

優雅的琵琶聲,悄然瀰漫開來。

兩位項家軍心頭一震。

因為,他們那被邪佛誦念聲所影響的,無比壓抑的心情,居然……有所緩解!

呂木對一笑。

他握著碧綠竹杖,看著蒼茫戰場,心胸不由浮現出一口氣。

「誰說天機家不能戰?」

「只是未到戰鬥時。」

「我狠起來自己都怕。」

呂木對沒有如霸王那般霸氣的從高聳的城牆一躍而下。

畢竟,他這把老骨頭可受不起折騰。

他轉身一步一步堅實無比的走下了城牆。

他的手中握著一個把玩的油光發亮的龜殼,龜殼中有銅錢三兩,輕輕搖晃,銅錢在龜殼壁上碰撞,發出清脆聲音。

天函關下。

呂木對出戰。

他一手算天機,一手抽竹杖。

竹杖抽打之間,一位位蠻夷被抽飛。

他不急不緩,彷彿一縷白雪,行走在血色的戰場。

往霸王所在方向而去。

城樓上。

少女猶抱琵琶。

弦動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漫天的風雪似乎都有變得緩慢的趨勢。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琵琶聲化作陣陣音波,擴散開來。

瀰漫到戰場的四周。

居然與邪佛的佛號互相碰撞……

這不是一場明面上的交鋒,而是一場無鋒的戰鬥。

雖然不如看上去血腥,但是卻同樣兇險。

茗月專註的彈著琵琶,長長的睫毛上飄落點點白雪,可是她卻是一眨不眨,手中撥動琴弦的動作越來越快。

那些被邪佛誦念聲所影響的項家軍和西涼鐵騎,紛紛脫困,他們不再痛苦,那些哀嚎的亡魂,都冰消雪融。

他們扭頭看向了城牆。

看到一抹倩影於城頭撫琴。

項家軍面色潮紅,興奮萬分。

那倩影隱隱給他們一股熟悉感。

不管怎麼說,女子都在城頭參戰,他們這些男兒豈能退?!

一曲琵琶語,讓項家軍心如火燒,戰意十足。

他們無比瘋狂的與敵人廝殺了起來,原本的頹敗跡象一掃而空。

霸王擋住了金髮男子的一劍,後撤兩步。

扭頭看向了城頭。

「茗桑?」

「不……」

霸王眉頭一皺,爾後便想到了什麼,情緒複雜了起來。

「霸王……老朽來相助你。」

遠處。

一身白衫獵獵,於大雪紛飛中,於滿地屍骸中竹杖輕敲,行走而來。

他手中龜殼散發著蒙蒙的光輝,其中的銅錢翻卷,每時每刻都在推演著。

呂木對一笑,露出了漏風的門牙,他盤膝而坐。

竹杖點地。

看向了金髮男子。

金髮男子殺來,呂木對口中開始訴說,卻是說出了金髮男子攻擊中存在的漏洞,以及反擊之法。

霸王眼眸一亮,魔氣縱橫之間,瞬間反擊,抓住機會壓制金髮男子。

遠處。

邪佛光禿後腦勺揚起,彷彿生著眼睛似的,望向了天函關城樓。

他看向了那彈一曲琵琶語的少女。

居然以琵琶語壓制住了佛號。

披著染血袈裟的邪佛,邁出了一步。

地上的風雪散開。

邪佛雙掌合十,誦念聲響徹。

頓時,城樓上,少女茗月面色一白。

彈奏的琵琶聲頓時發出刺耳聲。

一抹殷紅在琵琶上暈染開。

手指被琴弦給割破。

面紗下的面孔帶著一抹倔強,少女繼續手指染血,繼續彈奏,琵琶聲再度縈繞戰場,壓制佛號。

呂木對面色微微一變。

推演的速度加快。

霸王也明白他拖不得,必須速戰速決。

金髮男子倒是有些愜意,不以為意的揮舞著大劍。

他發現呂木對有些詭異,居然能夠推算出他下一步動作,甚至能夠看穿他動作中的漏洞。

「來自白玉京天機閣么?」

「位面之主的勢力……」

金髮男子眯起了眼。

呂木對口中不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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