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朱懷鏡在客廳坐下,又站起來看了看這房子。是一套三室一廳,有兩間房子的門是鎖了的。廳和卧室裝修、布置都很精緻。

一會兒,聽到鎖匙響,知道玉琴回來了。朱懷鏡便走到門後,等玉琴一進門,他就把她摟了起來。玉琴順手開了空調。

兩人坐在沙發上親吻一陣,玉琴說:「我們洗澡吧。你先去洗。」

玉琴進浴室開了水出來,說:「用我的浴巾,行嗎?」

朱懷鏡本來三兩下就洗完了,但怕玉琴笑話,就萬難在裡面就挨了一會才出來。

玉琴早削好了一個蘋果,遞給他,說:「我去洗去了。」

這本是上好的紅富士蘋果,可今天朱懷鏡吃起來卻不知是什麼味道。他只感到腸胃發脹,喉頭髮熱,只巴望玉琴快點出來。

朱懷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一分一秒都這麼過得慢。浴室裡面的水嘩嘩響個不停。本來聽著不響了,可過了一會兒又響起來了。

裡面終於沒有一絲聲音了。朱懷鏡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可玉琴還是不出來。

過了好久,玉琴才穿著束腰睡衣出來了。可不知怎麼的,朱懷鏡卻不敢伸手去抱她了。玉琴好像也極不自然,不敢正眼望他,只一邊用毛巾搓著頭髮,一邊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可一坐下,身子禁不住傾了過來。

朱懷鏡重重出了一口氣,猛地摟起玉琴,往卧室去。毛巾便掉到了地上。

兩人在床上滾成一團。

朱懷鏡掀開玉琴的睡衣,驚得她幾乎要暈過去。這女人白的令他雙眼發花。豐滿的乳房高高聳起,而乳頭卻小巧而渾圓,就像少女。下腹光潔而平滑,臍眼圓圓的像一輪滿月。他胸口發慌,渾身支持不住了,便慢慢趴了上去。玉琴卻是美目緊合,微微張開嘴,緊張地呼吸。朱懷鏡伏在玉琴耳邊問:「要用套子嗎?」玉琴有氣無力地說:「我這裡哪來的套子?你真傻,你不見這床上一切都是嶄新的?來吧,帶套子就……浪費了……」

朱懷鏡在上面輕輕試探。玉琴先是雙手無力地癱著,忽然,朱懷鏡一用力,她便啊地叫了一聲,全身都繃緊了,在下面顫抖個不停。

朱懷鏡不知如何是好,只感到天搖地動,整座房子都在倒塌……

像是過了幾萬年,朱懷鏡終於停了下來,但他捨不得鬆手,仍抱著玉琴,就勢一滾就把她抱在了上面。他不停地撫摸著玉琴的背,拍打著她的屁股。可玉琴還是不睜眼,像已深深睡去。

也不知打過了多久,玉琴才輕輕說:「抱我去浴室吧……」

朱懷鏡便抱起玉琴去了浴室,放了水。玉琴躺在浴缸里,仍閉著眼睛,似乎陳醉在一個無比美好的夢裡。朱懷鏡站在那裡欣賞一會兒自己的美人兒,也進了浴缸。他摟起玉琴,把她放在自己身上趴著。他為她擦身子,輕輕地擦著每一塊皮肉。她的皮肉柔軟而有彈性。

可擦了一會兒,朱懷鏡又來事了,咬著玉琴耳朵說:「琴,我我又要了……」玉琴卻不做聲,只是閉著眼睛,很平靜地趴在他的身上。他等不及上床去,就想在這裡甜蜜起來。他把玉琴放下來,讓她躺在浴缸里,拿浴巾枕在他的頭下,可是這樣體位不行。他便四處看了看,準備想個辦法。發現浴缸外邊有個臉盆,他便將臉盆倒扣著塞到玉琴屁股下面。於是浴缸里便波濤翻滾起來。玉琴的臉似乎痛苦地變著形,呼吸卻是興奮而甜蜜的。

朱懷鏡細心地擦乾了玉琴,抱她回床上。可是一進卧室,朱懷鏡傻眼了,不禁啊了一聲。床單上是鮮紅一片。他剛才一直沒注意到。這下玉琴睜了眼睛,皺著眉頭問:「怎麼了?」

朱懷鏡忙說:「沒什麼,沒什麼。」

玉琴從朱懷鏡身上下來,打開柜子取出一床乾淨床單換了。他自己爬進被窩裡,也不喊朱懷鏡上床,任他赤身裸體站在那裡。朱懷鏡弄不清自己剛才怎麼讓玉琴生氣了,不知如何是好。見被子在微微聳動,就知玉琴可能在哭,就上床去問怎麼了。玉琴也不理他。他便著急了,說了許多不著邊際的話。半天,玉琴才哭著說:「算我看錯人了,我只當你同平常人不一樣,不會以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可你也是這麼看我的。你見我還是個處女,就吃驚了。你原以為我早同無數男人睡過覺了是嗎?你想你是碰上了個風流女人,樂得同他逢場作戲是嗎?」

朱懷鏡忙說:「不是不是呀!我是愛你的,我也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我說過我不知怎麼對你這麼上心,真的放不下你呀。你叫我怎麼說呢?我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反正今生今世你是我的命根子。你哪天想置我於死地,你就不理我好了。」

「那你吃什麼驚?」玉琴又問。

朱懷鏡說:「我說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愛你愛得發狂,從來就沒有想到過你有沒有過去。過去我不關心,我只看重現在和將來。我要你永遠是我的愛人……」

玉琴說:「那你就是怕擔責任了。你見一個女人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你就怕了是嗎?」

朱懷鏡說:「琴,你別揪住不放好不好?我不讓你說話了。」他說著就吻住她,不停地吻,堵住她的嘴巴。玉琴先是不太響應,但他吻了一陣,她便也咬著他的嘴吮了起來。

兩人什麼也不說,只是擁抱著不停地親吻。朱懷鏡捨不得回去,玉琴也不問她,兩人就那麼無聲無息的依偎在一起。朱懷鏡真的不明白了,像玉琴這樣一位動人的女子,怎麼會一直沒有過男人呢?

次日凌晨五時剛過,朱懷鏡就醒來了。玉琴還睡著,他捨不得就這麼離去,便靜靜地望著這睡美人兒。女人那彎彎的秀眉,修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微撅起的紅唇,圓潤而泛紅的臉龐,無不令他憐愛。他禁不住伸出舌頭,舔著女人的眉毛,鼻子。嘴唇,臉龐……玉琴慢慢醒來,正眼望了他一眼就往他懷裡鑽。他便又放肆地吻起女人來。吻著吻著,他便慢慢鑽進被窩裡。他順著女人的下巴,脖子一路吻了下去。吻遍了胸乳腹股,又把女人身子翻過來,從她的腳跟,雙腿,背脊直吻到後腦勺。再把女人翻過來時,發現女人早已淚流滿面了。他便說:「琴,你身上每一寸皮肉每一個角落都有我的吻了。」玉琴微喘著說:「還有我的雙臂,你快吻個便把。」他便忙拿起女人的手臂,從指間,手背,手心直吻到腋下。女人的腋窩雪白而粉嫩,他便舔了起來。「琴,你怎麼沒有腋毛?拔掉了?」玉琴遞過另一隻手,說:「天生沒有的。你還是讀書人哪,真正的美女,腋下是不長毛的。」他又忙去吻另一條手臂。

已經是六點多了,他必須馬上動身。「我去了,琴……」玉琴不說話,只把自己蒙進被窩裡。他只得起床,匆匆梳洗了一下,就要出門,可走到門口又跑回來吻了一下玉琴。這樣三番五次了幾回。他終於下決心要開門了,玉琴又叫了他。他又忙跑回來,緊緊摟起她。玉琴說:「床頭柜上有兩把鑰匙,你拿著吧。你快去,不然……你快去。」他手推著朱懷鏡,眼睛卻依然閉著。他便說:「琴,你望我一眼,朝我笑一笑我才走的安心啊。」玉琴這才睜開眼睛,微微笑了一下。可朱懷鏡覺得這笑容凄婉如殘陽。

朱懷鏡下了樓,外面還是黑咕隆咚的。他走到大街上,就小跑起來。抄著小巷子,一會就到市政府門口了。他便把步子放從容些,免得們問盤問。回到家裡,香妹已經起床,在廚房裡忙著。香妹也不怎麼怪他,直說晚上不回來。也該打個電話。他便說,本想回來的,但他們硬要扯著我打牌。人家也難得來一次,又是老同事,怎麼好太那個呢?「

吃了早飯,送了兒子回來,仍去辦公室上班。一會兒劉處長過來說,柳副秘書長交代,過幾天就進荊園去,請大家這幾天把有關資料搜集一下。原來每年的政府工作報告都要住進荊園賓館去起草,一住就是個把月。朱懷鏡便巴不得今天晚上就進去。

上午快下班時,方明遠打電話來說,他同皮副市長彙報了。皮副市長意思,明天下午三點半聽取彙報。皮副市長很忙,明天的日程早安排好了,他說縣裡同志好不容易來一次,還是擠時間聽一下。朱懷鏡便表示感謝,說負責通知張天奇他們準時到會。

朱懷鏡就掛通張天奇的電話,告訴他們已聯繫好了,要他們明天下午三點半準時來。又把皮副市長如何忙,如何讓皮副市長在百忙之中擠出時間聽取彙報的話渲染一番。張天奇就表示十分感謝。朱懷鏡便又交代,最好由張書記你一個人親自彙報,簡明扼要。皮副市長的指示要詳細記錄,要盡量記錄原話,不要只記大意。

掛完電話,朱懷鏡私下卻想,市裡這些領導看上去那麼忙,也不知道他們一天到晚忙些什麼。他們好像比美國總統都好要忙,美國總統每年還要照常度假,可市裡這些頭頭腦腦,就從來不見他們休過一天假。

又想起卜未之老先生想見李明溪的事,就掛了李明溪的電話。一說,李明溪卻知道卜老先生,只是從未見過面,說見見也好。朱懷鏡沒想到李明溪這回如此爽快。可見人以義氣而相投。他便又掛了卜老先生電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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