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眉粉面,媚眼丹唇,俗艷的妝容,偏有種極端的誘惑,深色衣衫襯得肌膚雪白,前襟很低,誘人的乳溝若隱若現,抬手間一縷幽香飄散,熏得人昏昏欲醉,軟而妖的聲音,酥到人骨頭裡。
御姐好銷魂!田真陪著乾笑。
御姐對女人失去興趣,放開她,妖嬈地在九死滄胸前一拍:「死滄,今晚陪我……」
「姑奶奶,」不等她說完,九死滄就捂著胸口面露痛苦之色,「我重傷呢,再陪你一夜,明日還有命嗎!」
御姐柳腰輕擺,纏上他:「你的命,比我還重要?」
九死滄連連搖頭:「饒了我吧,實在……有心無力,有心無力。」
御姐也不失望,轉向魔業護法,媚眼橫飛。
魔業護法後退:「我家那位……姑奶奶知道的,饒了我吧。」
「都不是男人!」御姐幽幽嘆息,搖擺著走了。
九死滄吞吞口水,與田真解釋道:「這是亂分春色玉楊嬌,修鍊的功夫……咳咳,她發誓要閱盡吾皇之外的所有男人。」
原來這位姐姐愛玩一夜情!對於將魔神大人除名的決定,田真表示理解,這太考驗膽量:「縱慾傷身,傷身啊。」
「魔界大半男人都被她折騰過,要是神仙遇上她,可就丟命了。」
……
在魔界,魔神大人是至高無上、絕對強權的存在,天王路冰河是目前唯一能與天界戰神神無功匹敵的人物,小天王路小殘則以詭計多端著稱,在他們父子面前,能力再好的人也會受打擊,從而喪失表現的信心,逐漸退化,因為失去奮鬥目標,所以造就了一個河蟹無比的社會。
幸虧對於田真這類人來說,退化不退化都沒有區別。
每天按時上班議事,下班聚眾喝酒賭博,偶爾結伴出去搗亂,田真對自己的腐化墮落很滿意,偶爾會負氣地想,領導抱龍女是吧,咱現在有更強大的新領導,還有這麼多友愛的同伴,照樣過得舒暢!
轉眼,已是半個月後。
田真照舊到聚會的地點,發現古石護法他們已經先到了,與往日不同的是,所有人全部哈腰圍在一處,極為恭敬的樣子。
魔神大人極少出來走動,是誰呢?田真擠進去瞧了眼,嚇得往後縮。
眾魔對兩位天王的敬畏程度僅次於對魔神,尤其是這位有名的小魔頭,誰敢得罪?此刻大家一邊奉承,一邊給他講解近日的新聞。
路小殘倒背著小手,一本正經地聽著,末了奇道:「父皇要派我去對付木魅姬,為什麼?」
生怕編排的謊被拆穿,九死滄搶先道:「那木魅姬擄走人修鍊,還說了許多不敬陛下的話。」
路小殘眼珠一轉:「是你被她打了吧?」
被他拆穿,九死滄嚇得作揖:「屬下絕對不敢欺瞞小天王,確實是她出言不遜,屬下氣憤才……」
「誰敢罵我父皇,定是你編的!」路小殘毫不客氣捏住他的臉皮,「好呀!你自己敗了怕父皇責怪,編這些謊話,卻給我添了麻煩事做!」
「哎喲!小天王饒命!饒命!」
「哼!」
……
邪惡的小傢伙,比他老子聰明不止一倍!田真打個寒戰,摸摸手腕想溜,無奈運氣不佳,被旁邊古石護法發現:「鳥女,快來見小天王!」
所有視線全朝田真射來。
「哈,你怎麼來了,」路小殘認出她,樂了,「灰鳳凰,我正想找你呢!」
灰鳳凰,你繞口令呢?田真邊尷尬地笑,邊往外溜:「你回來了啊……」
紅光閃,路小殘已拉住她的翅膀尖:「喂,你的血再給我點。」
田真想哭:「又有誰受傷了?」
「我養的蟲絲草快死啦,你救救它吧。」
媽的真是愛護救花花草草的好兒童啊!田真二話不說拍開那小手,腳與翅膀並用,衝出門外。
魔神的寢殿像個空中花園,有七層階,周圍不設任何守衛,可依舊無人敢靠近,大家都怕被陛下在夢中炮灰了。
魔神右手扶額,鳳眸微閉,在榻上沉思。
「呼——」涼風自殿門外灌入,緊接著撲進一隻鳥女,在地上打了個滾又爬起來:「陛下!陛下!」
被打擾,魔神意外且不悅:「鳥女。」
田真撲上去抓住黑袍下擺:「陛……陛下!」
魔神「嗯」了聲,直起身:「敢擅闖寢殿衝撞吾,何事令你慌張?」
「吾……吾……」田真涕淚橫流,「小天王來了!陛下救命!」
「無妨,我兒不會害你。」
「他要我的血!」
「給他便是。」
「……」
花花草草到處都是,老娘有多少血可以當長期肥料?田真沉默片刻,哀怨地望著他:「可是,是這樣……陛下,吾喜歡你!」
……
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俊臉無絲毫意外之色。
不愧是見過場面的祖先級大神,光靠語言達不到效果,田真不得已壯著膽子,抖著爪子,戰戰兢兢地捧起那隻修長漂亮的手,流淚:「我對陛下傾心已久。」
「父皇安好?」殿外響起恭敬的聲音。
兒子果然怕老子,不敢隨便闖進來,田真巴巴地望著那雙狹長鳳眸。
魔神抬眸:「我兒,進來。」
進門就見到威嚴的父皇大人坐在榻上,腳邊跪著某鳥女,正親昵地捧著他的手,小天王被徹底震住了,疑惑地打量二人。
魔神先開口:「吾兒。」
小天王回神,跑上前單膝跪下行禮:「參見父皇。」
年輕俊美的父親,乖巧可愛的兒子,多河蟹有愛的場面啊!田真羨慕不已。
魔神「嗯」了聲,示意他起來:「多日不歸,理由。」
路小殘不答,指著田真反問:「父皇,她是誰呀?」
田真趕緊拉起黑色廣袖擋住自己。
魔神沒有轉移話題:「吾在等你的解釋。」
路小殘只得據實答道:「我挑戰大鵬鳥去了。」
魔神滿意:「你曾敗於他,還敢前去挑戰,勇氣可嘉!」
田真在袖子後面聽得連連搖頭,瞧瞧,兒子打架,老子還相當支持,不良兒童就是這麼培養成的!
魔神問:「你又敗了?」
路小殘驕傲地揚起小臉:「沒有,我打敗他啦!」
勁風過,小小身體飛出幾丈,滾落門口,鮮血沿嘴角流下。
太危險了!變臉都沒點預兆的!田真嚇得迅速丟開黑袖,悄悄往旁邊挪。
「你的能力,不足以勝他,」魔神嚴厲道,「吾贊同你敗他,是允許你用這些卑鄙手段么!」
路小殘爬起來重新跪好,不敢開口。
田真不可思議地望著魔神。
說你聰明,你還是傻吧!死對頭PK,最後贏的就是老大,你還讓他們講啥人品呢?想當初大鵬王對你兒子可是半點不留情,如今兒子偷偷跑去挑戰,難得活著回來,你不阿彌陀佛慶幸,還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魔神余怒未消,抬手:「敗木魅姬,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
路小殘低聲答應:「我明日就去。」
「陛下,他還小。」田真再次聖母了。兒子還有傷呢,你叫他去和妖王打?根本沒把兒子的性命安危放心上吧!
「敗於大鵬鳥,是他修鍊不勤之故,與你一般,」魔神低眉表示不滿,「無能的鳥女!」
田真默。
魔神大人還是有文學素養的,一口一個形容詞,無恥的鳥女,無知的鳥女,無能的鳥女……
……的鳥女,你就慢慢做填空題吧……
路小殘退下,殿內只剩二人,靜悄悄的,氣氛有點詭異。
魔神站起身,負手看她。
要阻攔,惟有消除他對木魅姬的不滿,田真跟著爬起來,試探道:「陛下,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木魅姬並不敢說那些冒犯你的話?」
「妖界小王,尚無藐視吾的膽量,」魔神道,「是九死滄打不過她。」
你到底是笨還是聰明呢?田真懵了:「陛下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派小天王去……」
「木魅姬雖不敢冒犯吾,但傷了魔界大將,便是不給吾面子,小小妖王敢與魔界作對,必須付出代價。」
原來魔神大人的面子是不可憾動的,田真淚,炮灰的同志們如果聽到這話,會不會後悔得再自殺一次?辦事時給魔神留點面子,例如說句「魔神威武」,或許就不是這下場了。
瞧瞧,誰把魔神大人當傻子,他自己才是傻子。
她不作聲,魔神卻開口:「鳥女,你喜歡我什麼?」
記起剛才那番表白,田真流汗,但她深深地明白,此刻若說出利用他的事實,肯定會讓他覺得沒面子,讓魔神大人丟面子,後果很嚴重。
田真結巴:「吾……吾……」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