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11」事件 附錄2 領導藝術

卡爾·斯廷納說:

陸軍在培養各級領導方面所做的努力比我所知道的其他單位都多。這一成就主要歸功於陸軍制度化的教育體系。其目的在於向從少尉到將軍、從下士到軍士長的各個指揮層次提供軍官與士官所需要的技術與戰術能力。

領導藝術是這一「體系」中所有學校課程的基本「核心」科目。其實,軍官的領導藝術與職業技能培訓從預備役軍官訓練團就開始了。對剛剛晉陞的少尉與中尉軍官設置的基礎課程是基礎軍官課程,目的在於培養排級指揮官的基本技術與戰術技能。高級課程旨在培養連一級的上尉軍官。指揮與參謀學院除了培養營級指揮官所必需具備的能力之外,還承擔了培養旅級主要參謀軍官擔負責任和完成任務的能力。戰爭學院培養上校軍官指揮旅級作戰方面的能力,同時還承擔培養師和師以上部隊主要參謀軍官的任務。

還有其他許多科目也都是為了提高軍官知識水平的:政治-軍事、陸軍的規劃、策劃和預算系統等。

那些有幸被挑選晉陞為將官的人,各軍種都有一個為期2周的將官訓練課程,而後是為期7周的頂級課程。各軍種的將官在晉陞的第一年都要參加這個必修課程。它拓寬了將官們的知識面並使他們理解各級指揮的聯合作戰及自身的責任。

其他課程,例如主要培養各軍種的少校和中校的武裝部隊參謀學院的課程,是為那些被挑選出來進行聯合作戰或者主要培養聯合作戰技術和程序技能的軍官的需要而開設的。

「陸軍的教育體系」並不局限於「學校的課堂」,還有其他的專門培訓——在地方院校進修適當技術領域的高級學位,進修高級行政管理方面的碩士課程,學習其他專門課程,例如特種部隊素質課程。

把陸軍帶出越南戰爭後的低迷狀態的是夏伊·邁耶將軍。由於他的遠見卓識與真抓實幹,陸軍的教育系統走向了制度化。

我們國家的「機動訓練中心」的建立要歸功於卡爾·沃諾將軍。提供必要的資源並更新條令,特別注重訓練過程並提供了必要的資源和更新了條令條例的是戈登·沙利文將軍。這些出色的領導人把訓練和戰備作為他們的首要任務,並傾注了大量的時間親自負責。其結果在「正義事業行動」和「沙漠風暴行動」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是什麼造就了領導者?

有些人說領導者是天生的。有些人也許如此,而且領導者肯定有許多基本特點是相同的;但是並不是每一個具有這些品質的人都能成為領導者——或者成為優秀的領導者。領導藝術主要是習得的,而且必須是學來的。至於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我有幾點想法,而且都是我自己學習領導藝術的體會。

誰也不會突然意識到:「嘿,我是個領導者。」領導才能不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個人之所以成為領導者,是因為他有當領導的真誠願望。他願意為此付出一切。而且自身具備當領導者所必需具備的基本特徵和職業素質:

一個軍官在接受任命的時候,要進行宣誓,其中有一項神聖的責任就是要對他的部下的生命和福利負責。這個責任不僅僅局限於正常的上班時間——這是一天24小時的責任,是一個星期7天的責任——而且包括要對「整個人」負責。我們不僅要盡量把我們所帶領的士兵培養成最好的軍人,而且要關心他們的家屬,並把每個軍人培養成有生產能力的公民。

此外還需要其他一些基本的素質:

領導者應當身體強壯健康(士兵們不會尊敬一個病歪歪的指揮官)。他對自己的能力要有信心。他在思想上要堅忍不拔,要特別能吃苦耐勞。他必須勇敢,應當願意去冒險。他應當訓練自己的部下,給他們提供一個成長的環境——估計他們可能會犯的錯誤,並且起到「隔熱板」的作用。他不能為自己個人的得失服務,而是要對那些委託他領導的人以及他的部隊服務。一個領導者永遠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他應該做什麼。他必須有遠見卓識,始終向前看準備帶領自己的部隊邁向一個新的高度。一個領導者不要為自己的成功和自己部隊的成功而驕傲。他應當把這些成績歸功於他的部下——因為他們是最應該得到表揚的人。我們應當永遠記住,打贏一場戰鬥,乃至最後打贏戰爭的,是那些班、排以及小組的成員。

領導者必須在自己的部隊內部營造一個「健康的氛圍」,我說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健康。必須營造這樣的環境,以便能夠促進一個人的全面健康和成長。在這樣的環境中,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在這段特定時間裡正在為自己的國家服務,正在做一件自己可能做到的最重要的事情。在這一過程中伴隨著榮譽和自尊。這是絕對不能被奪走的。

領導者必須制定自己部隊的「精神健全計畫」,以滿足軍人及其家屬們的精神需求(你會發現許多軍人原先所在的環境是不健康的)。

無論哪個部隊的領導者,都必須使自己的部隊相信,他們的使命是非常重要的,他們必須準備為此而作出最大的努力。軍人還必須理解,自己周圍的人都具有同樣的動機和奉獻精神,因此他們應當相互尊重、相互關心。如果每一個軍人都能正確理解你營造這種氛圍的良苦用心,他就會展望未來的每一天,希望這一天是個有回報的、非常充實的體驗。他必然會認為自己的部隊是陸軍中最好的部隊,不願意再去其他部隊。他願意在自己的部隊里和自己的夥伴們在一起。

領導者必須和自己的部下對話。要使部下明白部隊的使命和訓練的目標,要使他們懂得領導的目的和意圖,以及領導對他們在職業標準、行為和完成任務的表現等方面的期待。

領導者必須使自己的部隊邁出正確的第一步。他應當有一個正規的計畫,親自迎接並指導新來的兵員,使他們逐漸了解自己的領導人,理解自己使命的重要性,知道領導期待他們做什麼,知道自己能從領導那裡得到什麼。如果這件事做得對,他們就會相信自己走對了方向,也就是說他們來到了屬於自己的最好地方——作為一支優秀部隊的成員,為自己的國家服務,而且他們在這裡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

指揮部的歡迎計畫的另一個重要部分是「保護人」的責任——尤其對已婚人員來說。每一對夫妻都應當被分派給一對保護人,由這些保護人為他們安排好住的地方,把食品放進冰箱,接待並歡迎他們。連里的首長、軍士長以及隨軍牧師都應當對這項計畫進行監督。連長和牧師應當在新來夫婦到達1周之內去拜訪他們。

周末的時候,領導者不應當把自己的部屬——尤其是那些未婚軍人——「丟在一邊不管」。他應當要求下屬指揮官拿出積極的活動方案來,讓部隊在周末參與各種積極的、建設性的活動。

領導者有責任關注部隊的士氣、秩序和紀律。他必須了解軍營里所發生的事情,在指揮鏈上設立一個監察系統,由他們親自負責這方面的工作。

每一個軍人都很重要。我一直對自己的部下說:「你們對每一個士兵都應當一視同仁地愛護、關心和照顧,就像你希望別人對待你自己的子女一樣。」如果在你這樣對待他們之後,他們仍然達不到標準,如果你發現在戰鬥中不能指望這樣的士兵——那就趁早把他清除掉。

領導者要對自己部隊的訓練負責。為完成使命而進行的訓練應當是他的主要任務。所有訓練活動都必須以培養最大限度的戰鬥力為方向。訓練計畫應當儘可能接近實際,包括進行實彈演習。惟一要注意的是,要保證部隊的安全。這不僅可以提高訓練效率,而且可以提高單兵和整個單位的信心。基層單位所需要的效率是不可能通過模擬來實現的。

幹部培訓計畫要針對部隊的實際。它是確保下屬領導和參謀人員熟練業務的必要手段。某些部隊有獨特的使命要求,可是在軍種學校里教的那些科目是不夠的(例如,空降部隊的「空降場反裝甲防衛」),指揮官有責任了解這些東西,然後制定訓練計畫,以確保部隊各級指揮官的作戰效能。

領導者必須尊重自己的部屬。這種尊重應當是真心實意的——不僅僅是通過我上面談到的計畫來造就,而且要與部隊同甘共苦。我規定師長要參加每一次營一級的作戰行動。我會經常悄悄地走在一個連隊的後面,整個晚上都和他們一起行軍,直接了解他們的戰備和紀律狀況,聽聽他們想說些什麼。你必須親自去了解部隊的能力,看看還要加強哪些方面的訓練。這樣部隊就會信任你,和你說真心話——「如實反映情況」。他們對你會有信心,並且知道你會關心他們。沒有別人會來關心他們的安全和福利。

訓練必須是你的首要任務。練為戰。沒有一個士兵抱怨過艱苦、接近實戰的訓練。他們知道這就是人生保險。你騙不了當兵的。

指揮官應當保持部隊常備不懈。部隊一接到命令,就應當能立即出動去完成作戰任務。如果發現部隊戰備工作不力,指揮官應當立即進行糾正。如果這個問題不是他們所能解決的,那就必須追溯到問題的根源,把問題反映給直接上級,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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