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展望未來 返回家園

難民營的局勢日趨穩定,外交和政治上也取得了進展。聯軍對遭受伊拉克政府軍攻擊的庫爾德城市的佔領,幫助穩定了政治局勢。伊拉克當局與伊拉克庫爾德陣線之間新一輪談判於5月7日開始。伊拉克庫爾德陣線由庫爾德民主黨領袖巴爾扎尼率領。到此為止,將近16000名聯軍參與了救援與安全行動。

5月的前2個星期,由於伊拉克軍隊和庫爾德軍隊之間發生了幾次交火,聯軍準備對其中一個麻煩地區杜胡克發動攻擊。但是伊拉克—庫爾德人之間的談判——以及美國海軍陸戰隊展示武力,準備介入伊拉克——促成了5月18日的臨時協議,從而減輕了敵對度。

難民開始返回他們在伊拉克北部的家園。

「首先,必須讓庫爾德領導人相信,他們回去是安全的,」克里斯·克魯格說。他們與各級領導,包括沙利卡什維利將軍在內的美國高層將領的會面,為此打下了基礎。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把領導們的話傳達給難民,特別是傳達給守衛道路和山口的決死隊游擊隊員。

「比爾·坦戈尼上校、當地的庫爾德領導人和我,上了一架MH-60直升機。飛機就在第一個難民營斯洛比外面起飛,」克魯格回憶說。「我們把庫爾德人的領袖用安全帶固定在座位上,從檢查站上空飛過時進行帶坡度轉彎,就好像把他掛在門外的樣子。這時他向他們揮手,然後他們示意我們著陸。」著陸後,這位領導人將告訴游擊隊該是回家的時候了。然後我們3個人再次登上直升機飛向下一個地方,我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耗費了好幾百加侖燃料,到各個難民營和檢查站去。

24小時內,庫爾德人就行動起來。特種部隊建立了大約6條通往南方的安全路線,並提供了標有檢查點和公路的易辨認地圖,在地圖上標出的最重要的信息中有一條:因為有地雷,請別離開公路。成千上萬的地圖被分發或通過空投發到了各個難民營。

在往南的道路上設的站點包括醫院,在那裡工作的通常是無國界醫生以及軍事人員,有的難民還可以在那裡過夜,然後繼續前行。此外,在檢查站還可以領到食品、水和藥品。「從後勤方面來說,我們不想再看見人道主義的災難,不想看見一滴眼淚,不想看見有人死在回家的路上,」弗洛爾說道。

路邊站點還能留宿回家的庫爾德人。

很多人是步行往回走。在這些危險的山路上,美國人用卡車把很多人送回南方。克魯格記得在這些難民中還有一些庫爾德人的建築公司。他們有一些很重的設備是用來重建——有時候就是新建——公路的。這些崎嶇不平的道路對車輛來說實在是太難行走了。美國的2噸半卡車藉助雙輪胎和備用輪胎向南跑,很快就發生爆胎,而輪胎通常比燃料還難搞到。部隊必須經常借用、有時甚至向別人乞討備用輪胎。有一次,法國人就送了他們25隻輪胎。他們感激得都要尊他們為聖者了。

「我們穿過某些城鎮的時候,有人就會敲敲卡車的頂篷說:『嗨,我們有些人就住在這裡。』」克什納回憶說。「他們就把車停下,有七八個人下車。然後他們接著往前開。」

根據克什納的說法,在2噸半卡車的後面可以塞進56個庫爾德人——可是在這種車上坐25個美國軍人就該說太擠了。他們一家人往往要一起走,因此在一輛卡車的後面就必須塞上50多個人——有時在一架支努干直升機上甚至塞了100多人。

「他們把所有東西都包紮得很好,而且大部分人都把這些包裹背在身上,」弗洛爾說。「我們看了看難民營:一夜之間就少了幾千人。」

難民營的特種部隊護送了許多難民返回家園,有時要在那裡停留幾天,有時還和擅自闖進空屋的人發生衝突。在當地人解決這些問題的時候,美國人一般不參與。與此同時,庫爾德人和伊拉克人之間的矛盾仍在繼續。

很顯然,美國人準備從伊拉克北部撤出大部分軍隊——即便不是全部。庫爾德人表示不同意,因為美國人是他們反對薩達姆的保護傘。但是到了6月底,特種部隊已撤回因吉爾里克,然後返回他們的基地。在因吉爾里克,很多人都是幾個星期來第一次有機會沖了個淋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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