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風暴中的影子 深入敵後

在聯軍司令部為地面戰爭做準備的同時,特種部隊也在準備特種偵察來配合攻擊任務。這些都是特種部隊的傳統作戰任務,目的是向任務指揮官提供有關敵軍動向和戰鬥力方面的情報。

至少有一次,是去偵察敵區的地麵條件。

2支小分隊進入伊拉克某地區。這是第7軍軍長弗雷德·弗蘭克斯中將打算穿越的地區。小分隊要去測試那裡的地麵條件,分析地形,以便確定這裡的沙漠土壤能否支撐坦克和其他重型車輛。

這2支小分隊乘鋪低直升機進入。小分隊中的工程師用硬度測量計測試地面狀況,還利用普通照相機和攝像機向他們的指揮官提供一些現場記錄,使他們對越界進入伊拉克將面臨的情況有一個直觀了解。

聯軍計畫中的全面推進取決於一場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或「左鉤」——著名的「萬福馬利亞行動」。美軍火速向北進入伊拉克,然後揮師向東進入科威特,雖然這樣的攻擊能從側翼攻擊伊軍,但這些運動中的美軍自身的兩個側翼也很脆弱。對組成這個「左鉤」的第18空降軍和第7軍來說,側翼的實時地面情報至關重要。

包括第101和第82空降師的第18空降軍繼續向西運動,在挺進到幼發拉底河之後,將立即揮師向東。第7軍則大致向布賽耶方向前進,然後突然向右進入科威特。

特種部隊小分隊被分配到各個軍,負責提供情報。小分隊成員在出發前花了近1個月的時間為此次任務進行訓練和技術培訓。各小分隊總的作戰計畫是相似的。他們將在夜間乘直升機進入,然後挖一個大洞,即所謂「藏身之地」,白天他們可以待在裡面。小分隊通常分成6到8個人的小組,分別待在2個藏身之地。這兩個地方的距離可以差幾英里,也可以比較靠近,主要取決於具體的情況。(至少有6個小分隊。)他們配備各種通訊設備,還配備了MP-5衝鋒槍、榴彈發射器、其他輕武器,以及多種通訊器材。

這些深入敵後165英里的陣地必須位於估計伊拉克人會用來運送部隊的公路附近。作戰計畫要求小分隊人員日夜觀察,並通過無線電發回信息。監視裝甲部隊集結地和飛毛腿導彈陣地的分隊必須召之即來。此外他們還要定期彙報。總之,他們應按要求潛藏在原地,等地面部隊前來「接」他們。

2月23日晚,特種部隊偵察分隊出發。

結果,許多人的運氣不佳——更糟糕的是,事先給他們的情報是錯誤的。向這些分隊提供的情報說,他們將進入的大多是人煙稀少的地方,結果有幾個分隊發現情況並非如此。另外再加上一些額外的混亂,包括耽擱,致使任務的安排被打亂,情況變得很複雜、很嚴峻。

支持第7軍的2支特種偵察分隊沒有被敵人發現,並提供了重要情報。2月27日,第1騎兵師的一些人與他們匯合。由於伊拉克軍隊的出現,所以必須儘早把第三支隊伍悄悄撤離。

在第18空降軍將進入的地區,情況困難得多。有3個小分隊碰到了問題。

其中有個小分隊發現,他們的目標是一個貝都因人的營地。他們在用直升機偵察另一陣地時,遭到了防空火炮和地對空導彈的襲擊,不得不將任務放棄。

由傑弗里·西姆斯軍士長指揮的、由第5特種大隊523營A級小分隊調出的3個人組成的008B特種偵察分隊,被黑鷹直升機悄悄送到加瓦姆阿姆哈姆扎爾附近的一個地方。他們的任務是為第18空降軍監視車輛。直升機飛臨時,當地的狗大聲吠叫,但西姆斯軍士長、羅納德·托貝特上士和羅伊·塔布羅恩參謀軍士都沒有理會。他們迅速飛向4公里外的藏身地。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攜帶了大約175磅的東西,除了食品、彈藥、武器、通訊器材和修築藏身地所需要的工具外,這3個綠色貝雷帽還帶了10夸脫的水。雖然他們帶了不同的武器,但他們所帶的彈藥相對還比較輕。他們的任務是待在那裡,不被發現,但也不要射擊別人。

第二天早上,在這3個綠色貝雷帽藏身洞外面的一片地方出現了貝都因人。小分隊躲著不動,希望不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可是他們的運氣不好。大概中午時分,一個小女孩和她的父親把頭伸進他們藏身洞的後出口。這2個伊拉克人大驚失色,立刻往後退。有兩個隊員想去抓住他們,但發現附近還有20來個貝都因人。由於不願意傷害平民,這3個特種部隊成員抓起主要裝備,沿著一條排水溝離開了。

貝都因人圍了上來,也許他們以為這一下能得到伊拉克政府所說的抓到飛行員的獎金了。有幾個人開始用小型武器開火。小分隊立即呼叫空中支援,請求撤離。

接下來是長時間的火力交鋒。一架F-16的飛行員一度投下一枚1000磅的炸彈和一些集束炸彈以迫使伊拉克人後退,但這種辦法只是暫時的。這支小分隊最後被困在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一些伊拉克人利用公路附近建築物的有利條件壓制他們,另一些人則試圖從側面包抄他們。儘管小分隊盡量節省彈藥,但他們所帶的那點彈藥很快就用完了。

交火1個半小時左右,另一架F-16再次用炸彈擊退了敵人的進攻,然後在空中盤旋,而與此同時,一架黑鷹直升機衝過來,試圖進行一次大白天的營救。敵軍正圍過來。此時,詹姆斯准尉不顧自己的計畫,直接從伊軍那個師上方飛過,使得那些受驚嚇的伊拉克人趕緊把步槍從肩上卸下來。

在地面上,西姆斯和手下想到了把皮帶上的手雷作為最後的武器。這些手雷是為他們自己準備的。

突然西姆斯聽見一架直升機靠近的聲音。「它呼嘯著沖向地面,速度大約140節,在輸電線的另一邊,離地面大約6英尺,」西姆斯回憶說。小分隊發射了一顆白色信號彈,以示他們的位置。直升機機頭抬起,轉了一圈,然後幾乎就在他們頭頂上方停住了。

隊員羅納德·托貝特上士驚得嘴巴都張開了。他以為直升機被伊軍的步槍子彈擊中了——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看見附近敵軍的子彈像雨點般地打過來。可是他錯了。直升機這次艱難的機動是有控制的,它是在輸電線和伊拉克人炮火之間一次漂亮的飛行。直升機機門邊的機炮手以炮火壓制敵人的同時,3位綠色貝雷帽跳上了直升機。伊拉克人繼續向直升機掃射,奇怪的是,飛機里沒有一個人嚴重受傷。飛行員成功地重複他的特技飛行,躲過子彈和輸電線離開了。黑鷹直升機在離地面僅20英尺的高度全速飛行,返回聯軍陣地。

它成功地返回了,但受損嚴重,戰爭期間該機沒有再起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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