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巴拿馬:藍勺行動 導火索

12月16日(星期六)晚上9時30分左右,4名年輕的美國軍官從南方司令部總部下班後,驅車去城裡的比薩餅店,在國防軍總部附近被巴拿馬國防軍的路障擋住了。巴拿馬國防軍士兵對車子動手動腳,試圖把4名美國人從車裡拖出來。司機迅速把車開走。巴拿馬國防軍開了火。不到1分鐘,一切都結束時,一名軍官腳踝中彈,而海軍陸戰隊中尉羅伯特·帕斯身受重傷。

此後不久,巴拿馬國防軍又在同一路障處攔下了目擊槍擊事件的海軍上尉亞當·科蒂斯及其妻子邦尼。他們被帶到國防軍總部,接受一名巴拿馬國防軍軍官的審問。他們踢了科蒂斯的頭部和下身,他的妻子則受到強姦的威脅,然後被迫靠牆站著。她最後癱倒在地上。當這名上尉抗議時,那名審問者把一沓紙塞到他的嘴裡,用槍指著他的頭,又對他下身踢了幾下。「你丈夫再也無法在床上有所表現了,」一名審問者告訴邦尼。

4小時後,巴拿馬國防軍突然把他們放了。

晚上11時00分,在華盛頓開會的瑟曼得知這些事後,立即飛回巴拿馬。

幾乎在同一時間,在巴拿馬的聯絡分隊也向在布拉格堡的斯廷納作了彙報。

與此同時,諾列加發表了一份公報,把槍擊事件的責任推到那4名美國軍官頭上,聲稱他們衝過巴拿馬國防軍的檢查站,向國防軍開槍,打傷了3名巴拿馬人——一名士兵、一位平民和一個只有1歲的小女孩。

第二天,也就是12月17日(星期天)早上,斯廷納接到凱利中將的保密電話:「瑟曼將軍建議實施作戰計畫,」凱利告訴他。「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國防部長和我將向總統彙報。你有什麼要轉達的嗎?」

「是的,有一些,」斯廷納回答道。「所發生的事是不幸的,我們沒有辦法挽救帕斯中尉的生命,或者減輕那名海軍上尉和他妻子的痛苦,但我們可以實施整個作戰計畫,一勞永逸地整治這個混亂的局面。這是我的建議。我們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斯廷納繼續說道:「我們需要確定攻擊開始的時間,我想把它定在凌晨1時。我有3個理由。

「第一,這是巴拿馬潮位最高的時候(潮水漲落的落差有43英尺)。海豹突擊隊要游泳游到一些目標處安放炸藥。如果我們錯過時間,他們必須徒步通過泥灘,這將危及行動的成敗,極大地增加攻擊開始前完成這些關鍵任務的風險。

第二,我們希望把人質劫持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限度。為此,我們要挑一個時間,等托里霍斯--托卡曼國際機場幾乎沒有大型民用飛機降落,沒有數百名乘客的時候。我們已經對這個機場進行了2個月的監視,午夜之後幾乎沒有大型飛機降落。

第三,我們有3個目標在攻擊開始時無法攻佔。在攻擊開始後45分鐘,第82空降師傘降結束後,到天亮前的4個小時里,需要展開3次營級攻擊。如果攻擊時間定在凌晨1時,我們相信戰鬥基本上能在天亮前結束。

凱利答應把這些意見轉達給總統,並在見過總統後給斯廷納回電話。他在那天下午5時15分回了電話:「總統決定實施計畫,」他說。「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攻擊時間定在凌晨1時。

「總統也要求你把他對各級指揮官和所有參戰部隊的信任和信心傳達給他們,相信他們有能力完成任務,並且為他們祈禱。」

斯廷納立即給他在本土的指揮官打電話,向他們作了通報。2個小時後,他在第18空降軍總部召集了他的參謀人員,重新審閱了總統作出決定後即將實施的行動的順序。

不一會兒,國防部長切尼發表了正式的「執行命令」。攻擊開始時間為1989年12月20日凌晨1時。

那天晚上,第18空降軍參謀長埃德·斯科爾斯准將和總部參謀軍官的一支分遣隊出發去克雷頓堡,在那裡建立具體負責攻擊行動的小型指揮所。

18日(星期一)上午9時,第18空降軍開始了一次緊急部署戰備演習,作為執行空降軍90-2號作戰計畫的掩護與事先無通知的命令。這就開始了第82空降師18小時的計畫與警戒程序,以一次正常的例行任務為此次部署作掩護。然而這一切只有關鍵人員才知道。

下午晚些時候,斯廷納、其軍部主要成員以及由喬·金策准將率領的第82空降師先頭指揮組分乘2架無標記的C-20前往霍華德空軍基地。這一次,所有的人又是穿著便裝;他們直到星期二晚上才換上作戰服。

同時,指揮體系有了一個較大的變動。加里·勒克被晉陞為中將,並將指揮美國陸軍特種部隊司令部;韋恩·唐寧少將將接任特種部隊司令。唐寧將軍經歷過空軍、突擊隊以及特種作戰的任務,包括在越南的戰鬥,所以在指揮的連續性上沒有缺失。他已經非常熟悉這個計畫,並且參加了所有的演練。

到「執行命令」頒布時,大部分特種部隊都已經秘密進入巴拿馬,其餘人員也將在攻擊開始前滲透進來。星期一凌晨1時,唐寧將軍率領他的分遣部隊出發前往巴拿馬。

他將指揮的部隊總共約有4400人,由陸軍特種作戰部隊、心理戰部隊和來自海陸空三軍的民事部隊組成。他最大的一支特種作戰部隊,也是其主要的攻擊力量是第75突擊團,代號紅色特遣隊。

卡爾·斯廷納評述說:

加里·勒克非常出色地把聯合特種作戰行動融入到了整個計畫中,但現在他卻沒有機會來執行。從這一點來看,我為他感到非常惋惜。從另一方面看,他的晉陞是我們期待已久的,他將在陸軍特種作戰司令部指揮官的位置上幹得同樣出色,在不到1年後他將出色地指揮第18空降軍參加沙漠風暴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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