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巴拿馬:藍勺行動 加速戰備

在那次未遂政變之後,瑟曼將軍開始提高戰備等級:所有值班部隊現在都穿著偽裝迷彩服。強化了神槍手訓練,要求每個人——個人或小組——都必須熟悉自己的武器裝備。三類和四類演習也增加了,從事「沙蚤」訓練演習中的連隊每天都要看一下那27個選定的目標(儘管有關部隊對此並不知情)。為了提高使用夜視鏡的熟練程度,每晚都要進行直升機攻擊訓練。

為了加強指揮和控制,瑟曼將軍正式讓斯廷納負責作戰及策劃;10月10日,斯廷納被任命為聯合特遣部隊南方司令部司令。

斯廷納和他的參謀們對「藍勺行動」計畫的修改已佔先機。9月初,威爾·盧斯馬少將和計畫制定人員與南方司令部的參謀碰頭,對計畫作進一步的整合。10月9日,斯廷納和他的主要參謀飛往巴拿馬,和南方司令部司令一起參加關於應急計畫的高層會議——還是穿著便服,坐著沒有標記的飛機。在隨後的3天里,就在誇里高地南方司令部的指揮所里,這2批參謀敲定了有關作戰及戰術的細節問題。

與此同時,斯廷納也抽出時間對那些可能的目標進行秘密的直升機偵察,因為這對計畫的最終確定十分關鍵。陪同他的是對巴拿馬以及巴拿馬國防軍位置十分熟悉的第193步兵旅旅長邁克·斯內爾上校。

會議結束時,瑟曼將軍宣布斯廷納將成為巴拿馬所有作戰部隊,包括特種作戰部隊的總指揮官。他還宣布南方特種部隊應急計畫應包括以下目標:保護美國人的生命安全以及主要的地點和設施;抓獲諾列加並將其交給主管當局;消滅巴拿馬國防軍;支持在巴拿馬建立一個美國承認的政府;根據正式選舉產生的政府的要求重建巴拿馬國防軍。

華盛頓還有一個沒有明說、但又十分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營救被諾列加逮捕並關押在防衛森嚴的莫得羅監獄的中情局特工庫爾特·謬斯。庫爾特被告知,如果美國部隊發動對巴拿馬的進攻,他將被處死。負責處決他的人把他置於嚴密監視之下。

為了實現這些目標,南方特種作戰部隊對那27個主要目標要末實行保護,要末就予以摧毀。多數目標都在巴拿馬城城內或周圍,但有幾個,包括里奧阿托的精英連、西馬倫堡的第2000營以及距離首都數英里的托里霍斯-托卡曼機場(這是一個兩用機場:托卡曼是民用的,而托里霍斯是軍用的)。在靠近加勒比海的一側,距離巴拿馬城約40英里的科隆地區也有一些主要目標。

既然目標已經確定並列出了先後次序,斯廷納和他的指揮官們就必須決定,對各個目標應採用的戰術以及應選派的最合適的部隊。

3天後,斯廷納總結了他此次行動的「指揮官作戰意圖」。

他的主要意思是:「利用電子戰能力,干擾巴拿馬國防軍的通訊,利用我們的EC-C130飛機(「空中獨唱」式和「羅盤呼叫」式)壓制民用電台,向巴拿馬人民播送我們的信息,利用夜幕的掩護,突然同時對27個目標提供保護或發動攻擊。此次行動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部分是,從進攻開始時起到局勢穩定時止,都要保護美國公民的人身安全。成功的關鍵就是突然同時摧毀巴拿馬國防軍、其指揮控制能力以及國家警察。主要戰鬥必須在天亮前結束,屆時我們的部隊將控制從巴拿馬城到北部科隆,以及從西南部的里奧阿托到東北部的西馬倫堡這一片地區。大多數巴拿馬人是我們的朋友,因此我們必須將傷亡人數以及附帶損傷減至最小。我們將使用戰術部隊發動心理戰,勸說各個軍事設施里的人不要抵抗,向我們投降。如果不起作用,就動用大批部隊來完成這個任務。由於天亮後,那兒的秩序將會一片混亂,因此戰術部隊必須準備好執行維持治安的任務,保護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為達到這一要求,我們將在行動後開始4至24小時之內把第7步兵師和第16憲兵旅的其餘部隊調過來。抓捕諾列加,從莫得羅監獄營救庫爾特·謬斯,以及其他特殊任務將由特種部隊擔任。這些任務是此次行動成功的一個不可分割的部分,將與其他任務一起在攻擊開始時同時展開。我希望我們在攻擊開始時發出的信號,能讓我們在撒開隊伍開始清剿巴拿馬國內其他地方的國防軍殘餘部隊的任務時會更容易一點。如果我們能出其不意,且方法得當,我想巴拿馬國防軍是撐不了多久的。」

同時,斯廷納也表明了他的戰爭哲學:「先發制人;出其不意;以強大的戰鬥力壓倒敵人;利用夜幕掩護,在最初的以及後續的攻擊中,最大限度地利用我們的夜戰能力,把我們的優勢兵力用在刀刃上;總是在對我方有利的條件下作戰。」

這一行人於10月11日回到布拉格堡來完成這個計畫的制定。

在隨後的1個星期里,他們夜以繼日地工作。出於安全原因,關於勒克將軍的特種作戰任務的計畫繼續在其總部進行,但第18空降軍和特種部隊的聯絡官會相互交換信息,以確保整個計畫的連貫性和一致性。

他們回來後第二天早上,斯廷納對布拉格堡的計畫制定人員訓話:

「我在分析這個計畫時,下列這些既定的以及暗含的任務需要我們注意:

● 首要任務是保護在巴拿馬的美國人的人身安全以及主要地點和設施的安全。

● 我們必須抓獲諾列加並將其送交有能力的當局。

● 我們必須消滅巴拿馬國防軍,摧毀其指揮控制機構(也就是國防軍總部)以及國家警察。

● 我們必須協助建立一個美國承認的政府。

● 我們必須準備戰鬥一結束就執行維持治安的任務——因為那時的秩序將一片混亂。

● 我們必須準備執行必要的建國任務,幫助新政府站穩腳跟,不辜負人民的期望。

● 我們必須準備根據新政府的要求重建巴拿馬國防軍和國家警察。

「這是一個非常複雜而又艱巨的任務,」他繼續說道,「我們必須在一夜之間擊敗巴拿馬國防軍和國家警察,可是第二天,我們又要使我們的作戰對象以嶄新的形象出現——不再是壓迫人民的人,而是受到人民愛戴的人。我們還將觸及巴拿馬國防軍,使他們以平民或國家警察的新面貌出現——由新政府決定。

「幾乎所有的戰鬥都必須在城區——市區或居民區——進行。我們必須嚴格控制附帶損傷——把雙方的傷亡人數減到最低限度——並且嚴格限制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完全可以避免的傷亡。

「因此,我們必須給自己制定一些可能會限制我們整體作戰能力的作戰規則。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有所限制,只能使用火力適中的武器——單兵步槍、機槍、66毫米輕型反坦克武器和AT-4型反坦克武器、配有大口徑主炮的謝里登裝甲偵察車、配有『地獄火』導彈的阿帕奇直升機、AC-130武裝直升機和大炮——最後3項只有在摧毀建築物時才能作為直接火力使用。不能使用諸如迫擊炮和炸彈之類的『區域火力』武器。

「這些作戰規則必須非常明確,以便參加此次行動的每個人都清楚地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至於這個計畫的制定,參謀人員將側重於此次行動的常規作戰部分,把特種作戰部分——尤其是抓捕諾列加和他的追隨者的部分——留給勒克將軍的總部完成。為了給文官政府創造一個能夠在其中執政而又不受威脅的環境,就必須消滅諾列加這幫人。其他特種作戰任務也將由勒克指揮,但在具體執行時,這兩個部分是統一的。勒克將指揮特種作戰,向我負責,其他特遣隊指揮官也是如此。

「此次任務成功與否,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承擔各項任務的小分隊的戰鬥力。因此,我將給他們以最大的許可權和自由度,以隨機應變,完成任務。」

他繼續說道,「我本人將負責安排這次行動的指揮與控制。這將比較簡化、比較直接——沒有不必要的中間環節。正如現在這樣,我打算把美國陸軍南方總部併入我的總部(南方特種部隊),讓馬克·西斯內羅斯當我的副手。

「由於涉及到不同軍種的不同部隊,我們必須有一個聯合的指揮通信與電子操作指令,這樣我們就能相互聯繫。這個指令必須簡明扼要,它不是西爾斯或羅巴克公司的商品目錄。一旦把它搞出來,我就打算進行一次演練,把我們所有的無線電和其他通訊設備都打開,進行相互聯繫——從行動開始直到結束,我們所使用的頻率和呼號都不變。我們執行此次任務就要有這樣的勢頭,即使巴拿馬國防軍得到一本指揮通信與電子操作指令也不要緊,因為反正他們也拿我們沒有辦法。

「最後,我希望4天內能見到計畫草案,並且在5天內能送到我的主要下屬指揮官手中,使他們能有時間仔細研究一下,然後來參加在巴拿馬的下一次會,我準備讓他們都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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