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巴拿馬:藍勺行動 回到巴拿馬

在8月5日和瑟曼見面後,斯廷納結束了他在第28步兵師的使命,把即將在巴拿馬擔任的新職位放在心中的頭等位置。首要任務是抓緊時間了解「藍勺行動」計畫;但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看過那個計畫。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巴拿馬的南方司令部。

2年前他就在那裡。當時他是特種部隊的指揮官。這一次卻大不相同了:他現在要全權負責一次正在準備之中的大規模行動。

他最關心的是那裡的30000名美國人,其中5000人是美軍家屬,他們和巴拿馬國防軍一起住在聯合軍事設施里。這是巴拿馬政府大規模扣押人質的天賜良機——也許會是一場大屠殺。

回到布拉格堡後,他把即將帶去的人召集起來——他的參謀長埃德·斯科爾斯准將;作戰處長和情報處長沃爾特斯上校和尼達姆上校;以及參加最初計畫審查的6名情報及作戰部門的軍官。他希望把他們其中4人留在巴拿馬(配有衛星通訊設備),這樣他們每天都可以向他報告情況。

第二天晚上,斯廷納一行人身穿便衣,乘一架沒有標記的特種任務飛機(C-20「灣流」式運輸機)離開波普空軍基地,於晚上9時左右降落在巴拿馬城運河對岸的霍華德空軍基地。迎接他的是以南方司令部作戰部長身份接替馬克·西斯內羅斯的比爾·哈佐格准將。西斯內羅斯被任命為美國南方陸軍司令部司令,去接替伯尼·勒夫克少將。在當晚隨後的大部分時間裡,他們都和比爾·哈佐格待在誇里高地南方司令部作戰中心的地道里,聽取關於「藍勺行動」計畫的修訂報告。儘管沃納將軍仍然領導著南方司令部,哈佐格已經意識到瑟曼將軍和華盛頓的擔心,並開始修改「藍勺行動」的作戰命令。

斯廷納知道了許多必要的細節。

對我們不利的因素是,在巴拿馬現有的通訊設備無法應付一次大規模的應急行動。對我們有利的因素是,那裡具備作戰服務保障能力——包括一個大醫院,稍加擴大,就可以滿足戰鬥初期的需要。

第二天早上,斯廷納和他的隨行人員仍然穿著便服。他們來到不遠處的克雷頓堡的美國南方陸軍司令部總部,與西斯內羅斯准將、第193旅旅長邁克·斯內爾上校以及基思·凱洛格上校取得了聯繫。基思·凱洛格上校是在布希總統批准的5月份部隊集結期間與第7步兵師分遣隊同時到達的一位旅長,此刻正在科隆地區執行任務。

在此後2天里,斯廷納了解到他所能了解的一切,既有關於諾列加和巴拿馬國防軍的,也有關於美國在巴拿馬部隊的訓練和戰備情況的。

最近諾列加的挑釁逐步升級,旨在干擾我們的「沙蚤」軍事演習——條約允許的訓練活動。然後他又利用媒體對這些衝突的報道來散布他那些充滿敵意的言論。儘管演習的美國部隊一直表現出模範的職業道德,但這種事是導致更大規模衝突的潛在導火索,因而要密切關注。

在斯廷納一行離開巴拿馬之前,西斯內羅斯同意在作戰中心新增一個由斯廷納手下4名幹練的少校——計畫制定人員——組成的小組。

他最後要做的是,把他的評估告訴哈佐格:

斯廷納知道修改後的「藍勺行動」和沃納原來的計畫已有很大的不同。斯廷納認為,任何成功的軍事行動都要求出其不意、佔壓倒優勢的戰鬥力,並能充分利用夜色掩護,利用美國陸軍獨特的夜戰能力。部隊集結是比較慢的,但其發起的攻擊將是快速、猛烈、壓倒性的。

儘管他遇到的指揮官們向他提供了關於巴拿馬國防軍和當地環境方面非常珍貴的信息,斯廷納還是發現有些需要彌補的漏洞。駐巴拿馬的美軍在夜間城區實戰中的戰備情況與熟練度就比不上美國本土來的部隊。需要一個強化訓練計畫。此外,航空部隊缺少飛行員,且大多數機組成員在夜間的營級規模的攻擊中技術不夠熟練——斯廷納知道現在是危急關頭,作為補救措施,在必要的時候,他會用第18空降軍航空營里訓練有素並做好準備的機組成員把他們換下來。

回到布拉格堡後,斯廷納回顧了他和瑟曼將軍的巴拿馬之行——由於注意力都放在「藍勺行動」和部隊的逐步集結上了,這次旅行根本沒給斯廷納留下什麼印象。5月份的增兵根本沒能嚇倒諾列加。「藍勺行動」成功的機率未必超過五成。

斯廷納告訴他的上司說:「我在布拉格堡的人將制定出一個計畫,來摧毀諾列加的軍事基礎。我們計畫在一夜之間消滅巴拿馬國防軍和國家警察。

「如果你同意的話,長官,」他繼續說道,「我希望能和那些可能被我選調參加這次行動的部隊指揮官一起在大約2星期之內再去巴拿馬,我打算以後經常去巴拿馬,直到這次行動結束為止。」

「繼續干吧,」瑟曼說道,「隨時向我報告最新進展。」

1989年8月10日,總統提名科林·鮑威爾將軍擔任新的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於10月1日上任。早些時候,鮑威爾將軍曾從帕拉斯特拉將軍手中接管美國本土陸軍司令部,從而成為斯廷納的直接領導;斯廷納在特種部隊時就和鮑威爾將軍很熟,當時鮑威爾是國防部長卡斯珀·溫伯格的行政助理。

鮑威爾將軍還在本土陸軍司令部時,就計畫親自到布拉格堡去一天,看看第18空降軍的戰備情況,並制定對巴拿馬的行動計畫。儘管按計畫此行只有一天時間,但惡劣的天氣把他留在了布拉格堡,於是斯廷納利用這個機會提出了他對「藍勺行動」的修改方案。

鮑威爾同意斯廷納的意見——瑟曼也同意——認為原定的「藍勺行動」,尤其是在出現危機的情況下,部隊集結耗時太長(22天)。應當利用第18空降軍和特種作戰司令部的能力在一夜之間速戰速決。當然,斯廷納比任何人都了解這2個司令部的能力,他還知道該如何把他們組合成一個戰鬥集體。

「繼續修改這個計畫,」鮑威爾對斯廷納說。

那個月下旬,瑟曼、斯廷納、哈佐格和特種部隊指揮官加里·勒克碰頭通報情況。他們認為自1988年4月藍勺計畫公開後,諾列加變得更加桀驁不馴,他的部隊裝備也更加精良,訓練也更加有素。22天的部隊集結會拖長戰鬥時間,導致更多傷亡,同時也使諾列加有更多的機會來劫持人質,或者逃到山裡開展游擊戰。斯廷納需要一場能取得決定性勝利的突襲行動。

9月份,當第18空降軍、美國南方司令部和特種作戰司令部的參謀人員還在按照那個意圖繼續修改計畫的時候,斯廷納又去了一趟巴拿馬。這一次是帶著第82空降師師長、第7步兵師副師長、突擊隊團團長、加里·勒克以及他們的作戰和情報人員去的——包括他的另一位最優秀的計畫制定人員,並準備讓他加入他已經留在那兒的四人小組。這一次他們也是穿著便服,於夜間乘坐上次乘坐的同一架C-20運輸機。在霍華德空軍基地,他們受到哈佐格和西斯內羅斯的迎接,然後直接去了克雷頓堡聽取簡報。

第二天,這些人分成許多小組,為可能展開的應急行動進行秘密的飛行偵察,從而對選定目標有一個更好的感性認識。他們總共選定了27個主要目標。一些關鍵的設備和設施必須得到保護。其他的目標則必須「端掉」——或者使其「失去效用」。

要保護的目標包括帕科拉河大橋,運河上的三個船閘、馬登湖大壩、美洲大橋(在巴拿馬城裡,橫跨在運河之上),霍華德空軍基地、美國大使館以及所有生活在與巴拿馬國防軍共用軍事設施里的美軍家屬。

要端掉的目標包括巴拿馬國防軍總部和國防軍的所有軍事設施。

此次偵察使指揮官們意識到他們將真正面臨的任務——儘管還不知道哪個目標將分配給哪個部隊。這是後來由斯廷納根據其所了解到的各個部隊的戰鬥力而定的。有些目標只能分給特種部隊,而其他目標則更適合於那些常規部隊。

與此同時,參議院通過了對瑟曼將軍的司令任命。1989年9月30日(星期六),在巴拿馬的特種作戰司令部,他從沃納將軍手裡接管了指揮權。那天午夜,科林·鮑威爾接任了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一職,他的歡迎儀式在次日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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