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百里挑一 卡爾·斯廷納,綠色貝雷帽

從資格課程畢業後的2個月中,斯廷納參加了跳傘長學校的學習(在布拉格堡,2個星期),並且在尤沃里國家林地的野外訓練演習中,進一步提高了他領導A級小分隊方面的能力。

1965年1月以及隨後的6個月,斯廷納是第3特種兵大隊A連B分隊的隊長。他們進行了更多的野外訓練,而且規模也更大。

有一個演習我記得特別清楚(按照「火雞林」演習的模式),有兩個B級小分隊參加——我的小分隊扮演的是反游擊隊的角色,對壘的是查理·約翰遜上尉扮演的非常規戰爭游擊隊的角色。演習地點在加利福尼亞,它的北面是泰特斯維爾市,南面是墨爾本市,西面靠近聖約翰河,東面瀕臨大西洋。這一帶是老百姓的私人土地,還有一些是用作軍事訓練的未開墾的處女地。老百姓中有很多人接受過某一個B級小分隊的組織和訓練,而且參與熱情特別高。為了提供支持,陸軍航空部隊被廣泛用於支持。雙方都使用了汽船(為越南戰爭進行的大規模預備訓練)。

演習結束的時候,為了使那些參與我們行動的平民朋友減少一些敏感性,重新團結起來(有些人過於投入——他們實際上想繼續和他們的「敵人」戰鬥,有些人還帶著槍),我們為整個社區的人舉辦了一次燒烤野餐會,還進行了軍事表演。這很有作用。和平得以恢複。

第二天,在我們準備飛回布拉格堡之前,我看見飛機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亂鬨哄的一大群人。

有幾個士官想把一條4英尺長的鱷魚作為連隊的吉祥物偷偷地帶回去。我走過去看他們在幹什麼,發現那條鱷魚掙脫了繩子,他們正想辦法制服它。最後他們終於制服了它,用繩子把它從頭到尾捆了個結結實實。

我們降落之後,受到我們的長官霍伊特中校以及亞瑟軍士長的歡迎。軍士長立刻發現了偷運鱷魚的事,把4個偷運者和那條鱷魚帶回連里,讓他們花了大半夜時間為鱷魚挖了一個水塘。他們把它的腿用鐵鏈拴住,這樣它就無法掙脫,不會把連隊真正的吉祥物(一條狗)吃掉。

我沒有就此停下來。士官們認為那條鱷魚也必須具有「空降」資格,尤其是因為那條狗已經有了這個資格。所以他們偷偷地與管索具裝配的人談妥,給它打一個籠頭,再特製一頂降落傘。大約1個星期之後,在聖母教堂空降區進行了一次計畫中的跳傘。他們把這條鱷魚推出飛機,然後跟隨它跳傘降落到地面。它落下去的時候沒問題,可是等他們走到它著陸的地方,他們只看見那條鐵鏈和那頂降落傘。那條鱷魚已經掙脫了鏈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13年之後,布拉格堡的野生動物管理員在聖母教堂空降區西端的沼澤里發現了一條7英尺長的鱷魚。那是布拉格堡惟一的一條鱷魚——它是如何到那裡的,至今仍是個謎。

軍人,尤其是特種部隊的軍人,總是在發揮想像,尋找自娛自樂的辦法。只要是合法、合乎道德、不傷害他人,就沒有錯。

1965年7月,在佛羅里達州的訓練演習結束之後,我當上了連里的作訓參謀,負責訓練和戰備。這項工作我一直干到1966年春。後來我離開特種部隊到堪薩斯州利文沃思的指揮與參謀學院學習。

在這段時間裡,各軍兵種都由於越南問題而擴大,大量的新兵被徵召到陸軍中,訓練中心達到了飽和。

當年8月,整個連隊被調到北卡羅來納州西部的皮斯加國家林地,在崎嶇的高山地區進行訓練。連隊當時有一個連部和兩個B級小分隊(第三個B級小分隊在衣索比亞執行任務)。這項訓練任務持續了大約1個星期的時候,我在調頻收音機上收到了霍伊特中校的呼叫——我可以判斷出他是在一架直升飛機上——要我到離我們的集結營地大約10英里之外的一個道路交叉口去見他。

我跳上租用的皮卡小貨車,徑直朝那個地方開去,心想他飛這麼遠過來(100多英里)有點異乎尋常。無論是什麼原因,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比他先到那個交叉路口,在路口旁邊一塊小空地上用我們經常隨身攜帶的橙黃色信號布板標出了降落場地。

10分鐘之後,他的直升機降落,他沒有關直升飛機的發動機,就跑到我面前。「你把部隊帶回布拉格堡需要多長時間?」他問道——這是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

「要一會兒,」我回答說。「因為他們都分散在山裡,在不同的訓練區,而且我們也沒有足夠的運輸力量把整個連隊一次運走。用我們現有的車輛,加上他們從當地有關係的老百姓那裡借一部分車輛,我想我們可以在夜間某個時候回到布拉格堡。」

「好的,」他說道。「回去把他們組織起來,準備出發。」

接著他解釋說:「訓練中心已經人滿為患。今天早晨剛接到一項任務,要我們為三四天之後就到布拉格堡來的大約500名新徵召的步兵進行基本入伍訓練。

「大隊正在研究讓他們住在哪裡,」他接著說。「哪一部分訓練可以比較有效地由委員會來完成」——武器使用訓練之類的——「等我回去的時候,這項工作就應當有個最終的眉目了。

「在大隊里,你對這種訓練比其他人都有經驗,」他接著說,「大隊長」——當時是勒魯瓦·斯坦利上校——「和我想讓你帶一批精選的幹部前往傑克遜堡,於上午6時出發,去看看他們如何進行基本作戰訓練」——這裡他指的是前8個星期的訓練——「然後把你能收集到的課程計畫帶回來。」

「這沒問題,長官,」我回答說。「我馬上就回連里,讓他們行動起來。至於基本訓練的部分,從頭到尾我都了如指掌,閉著眼睛也可以把這些科目教下來。但是,開始的時候還要對我們的幹部進行一些基本訓練,這我可以在一兩天之內完成,並且在我們的訓練過程中繼續進行。

「長官,為了比較順利地組織訓練,我們能做的就是回去挑選和配備一個訓練營的幹部。這個訓練營由3個連組成。」接著我大體上說了這樣一個結構應當如何運作的問題。「這3個連應當由上尉軍官指揮,軍士長由一名一級軍士長擔任;每個連的4個排長由中尉擔任,副排長由一名軍士長或者一級軍士擔任;每個排有4個班,班長由參謀軍士或中士擔任。」我還對他說,如果能讓3名連長加上各排派出的1名代表(軍官或者士官)和我一起去傑克遜堡(總共15個人),親自看一看這項訓練是如何組織的,一定會有很大的收穫。

「可以,」霍伊特回答說。「其中一個連由你指揮。你把你那兒的人集中起來,我回去確保挑選適當的人前往傑克遜堡。」

在返回集結營地的途中,我心裡在想:「夥計,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造就一個訓練有素、目標明確的營。有這麼多優秀的士官,我們完全有能力把這些新兵訓練出來。」

這時候我不禁把我們參加訓練的特種部隊的表現與我上一次在傑克遜堡參訓時要處理的問題進行了一番對比。當時參加訓練管理的人有我、內德·萊爾(一名優秀的軍士長,據我所知他是陸軍中惟一獲准把刺刀作為獎章佩戴的人)、一名專業4級連部文書(當時正面臨著囤積信件和私藏色情材料的指控)、4名士官(都有醫生證明,免除他們早晨20分鐘的跑步;於是我把他們放在戰略位置上,這樣,我在管理連隊的時候,他們就可以管管那些掉隊的人)、一個伙房的軍士(他服用止痛藥物已經上癮),此外還有一個我不信任的軍需士官。這就是與我共事的幾個人,我認為我們幹得不錯——實事求是地說。

在傑克遜堡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我要管兩個連200多名新兵的訓練,每個連都有自身的訓練周期:其中一個連已經開訓7個星期,另一個連才剛剛開始1個星期。我們在安排訓練的時候,確保每個連自始至終有一個士官跟著。另外2名士官和我從凌晨4時到中午訓練一個連,從下午1時到晚上9時訓練另一個連。

換句話說,考慮到我們執行這次任務的將是一批有才幹並且能關心部下的幹部,這對我們來說將是小菜一碟,對我們以及那些新兵都將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體驗。

霍伊特中校離開後,我就打電話給集結營地,告訴無線電員通知各分隊長,要他們做好準備,我一回去就開會。

開會的時候,我把新的任務告訴了各分隊長,指示他們以「滲透」的辦法把部隊拉出來,以便在午夜時分到達布拉格堡。「滲透」意味著可以單車行動,可以走不同的道路,而不必形成車隊,走同一條路。我沒有告訴他們怎樣去做,因為我知道他們會想出「怎麼做」的辦法。

現在是大約下午3時;他們有9個小時來完成返回任務。

第二天早晨5時,我在連部見到霍伊特中校。他已經完成了他的那部分工作。我所推薦的營級編製的人員名單已經開好,而且挑選出來準備去傑克遜堡的小組已經處於待命狀態,隨時可以出發。

出發之前,我向中校提出了另一項要求:「為了把那些新兵領上路,我們需要事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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