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85年10月7日,星期一 參聯會的會議

1985年10月7日:是檢驗這些新舉措的時候了。

斯廷納到達參謀長聯席會議後不久,就得知了那艘被劫持游輪的情況。那是義大利的「阿希爾勞羅」號游輪。信息的來源是那艘船上發出的緊急求救信號,收到信號的是瑞典哥德堡的一個無線電台。這條信息說,一批武裝人員控制了這艘在埃及沿海航行的游輪。就這麼一點信息。靠這一點信息是難以採取什麼行動的,但卻足以判斷需要動用什麼樣的力量去「解救這條船」——並知道他們應當立即出動。

由於這是一個複雜的目標,由於誰也不知道這次行動將在港口還是公海上進行,所以斯廷納指示作戰處長弗蘭克·埃克斯上校,讓他通知各級指揮官,要下述部隊立即作好部署準備(在此之前埃克斯已經想到了):

● 海軍海豹突擊隊:需要突擊小分隊、狙擊小分隊以及各種船舶分隊。因為這主要是一次海上行動,海豹突擊隊將起主導作用。

● 其他經過挑選的人員和特種作戰單位:領導、策劃及情報人員。大約需要25人。陸軍特種直升機編隊:10架黑鷹直升機、6架小鳥武裝直升機以及4架小鳥運輸直升機。(這是在實踐過程中逐步確定的標準警戒編隊,對於完成這項任務是足夠的,還可以安排噴氣式飛機運輸機協同。)

● 空軍特種戰術行動人員:機場控制和傘兵營救。

● 特遣部隊指揮小組:必要的作戰和情報參謀、情報和醫務人員。

雖然海豹突擊隊在突襲方面受過專門訓練,可以在幾分鐘之內完成任務,但一艘游輪卻是個非常難以攻擊的目標。攻擊行動必須於夜間,在游輪航行途中進行,因為誰也沒有想出一個能讓游輪停下,而又不會對它造成破壞的辦法。在海豹突擊隊登上游輪之後,他們必須在第一波攻擊中消滅他們能發現的所有恐怖分子,控制乘客和船員,對至少1000個艙室、隱蔽地點和縫隙處進行搜查,清除裡面暗藏的恐怖分子……和可能的爆炸裝置。

力量分配完之後,斯廷納指示他的副指揮官弗蘭克·凱利准將著手組建遠程戰略運輸機所必需的軍事空運指揮部,其作戰能力應當具體滿足特種作戰的需要。這是一支比通常需要大得多的部隊,但這將是一個極其複雜、極具挑戰性的目標。

斯廷納知道,空運將成為這頂帳篷中最長的支撐桿,但它是由軍事運輸指揮部控制的,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雖然特種部隊需要隨時作好準備,要在2個小時內出發,但必要的運輸力量卻沒有保持同樣的戰備警戒狀態——特別是C-5。此外,還要挑選受過特種作戰訓練的機組成員,要能進行燈火控制下的低空全天候飛行。恐怖分子並不是笨蛋。他們根據我們途中所需的實際飛行時間,華盛頓的決策圈通常所用的時間,就能知道我們的反應時間。他們就在這段時間裡展開活動。分分秒秒都很寶貴。

對聯合特種作戰特遣部隊的常備要求是:一旦收到關於突發事件的通知,就能立即出動。如果後來發現不涉及美國的利益,飛機可以在大西洋上空掉頭返回。如果存在著威脅,特遣部隊將會搶在獵物之前到達。

與此同時,斯廷納繼續與華盛頓聯繫,獲取進一步的情報。由於只有國防部長和總統才有權下令派特種部隊去執行任務,他還要注意這方面的問題,通過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或者他的助手和國防部長取得聯繫。

大約在9時整,斯廷納給參謀長聯席會議的聯合參謀部的作戰部長打電話。聯合參謀部的作戰部長也像斯廷納一樣,一天24小時隨時都能找到。斯廷納在電話中問他是否有進一步的情報,並要求啟動他的聯絡分隊。部長將把這項請求向3個星期之前到任的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威廉·克羅海軍上將彙報。

斯廷納的這些由3個人組成的聯絡小分隊隨時處於待命狀態。每個小分隊都有一位作戰參謀(上校或者中校),一位情報參謀(少校)以及一名衛星通訊無線電報務員。每個小分隊都能確保斯廷納和參與危機處理的關鍵人員立即取得聯繫。聯絡小分隊隨時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並有權代表他說話。

作戰部長向斯廷納保證說,關於派出聯絡小分隊的問題,他很快就會給他答覆。「信息很少,很零碎,」他繼續說。「那艘游輪似乎在埃及的亞歷山大港附近遭到劫持,此前游輪上的大部分乘客都上岸參觀金字塔去了。有跡象表明留下的乘客中有美國人,但有多少人上岸遊覽,有多少人留在船上,目前還不清楚。」

「好消息,」斯廷納回答說。「這就意味著需要區別和控制的人數少了許多……有更多的理由立即展開攻擊。」

「你會很高興地聽到,作戰行動小組很快就要開會,」他回答說。作戰行動小組將影響派遣命令。「我們很快就能得知他們的決定。」

美國的危機處理小組也稱為作戰行動小組,或者叫恐怖事件處理小組,由國家安全顧問巴德·麥克法蘭領導。由於麥克法蘭陪同總統去了芝加哥,不在首都,所以會議由他的副手約翰·波因德克斯特海軍中將主持。小組成員包括國務院的反恐大使羅伯特·奧克利、國防部部長助理諾艾爾·庫克、中情局的查爾斯·艾倫、聯邦調查局的奧利弗·巴克·雷維爾、白宮工作人員弗雷德·菲爾丁以及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奧利弗·諾斯。這個小組的使命是監控危機局勢並以符合形勢要求的方式協調部門間的支持。該小組起到作戰方面的作用,但卻不在指揮鏈上,然而它可以向國家安全委員會提出適當的建議。

斯廷納給聯合參謀部的作戰部部長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他打電話說,除了空運力量外,特遣部隊已經做好待命準備,請他向克羅海軍上將重點反應這個問題。

「我們必須在夜色中佔領這艘游輪,」斯廷納對部長解釋說。「這就意味著在明天天亮之前,我們至少要到達斯戈尼拉。」——10月8日(星期二)。「這將使得我們擁有用其他方式都得不到的選擇餘地。」

這是克羅上將上任以來碰到的第一次危機,不過他的助手阿瑟·莫羅中將已經幹了兩年,參與了先前危機的處理,有一定經驗,與幾位關鍵盟友的私人關係不錯,可以很快進行協調。

1985年特種作戰部隊多次前往斯戈尼拉,以便對恐怖事件作出反應,並為未來建立計畫和聯絡。斯廷納在那裡派駐了一個永久性的聯絡小分隊和一個衛星通信站,作為美國本部的指揮作戰中心的延伸。這個小分隊是斯廷納在地中海地區的眼睛和耳朵,一天24小時運作,收集作戰和情報信息,並通過斯戈尼拉協調聯合特種作戰特遣部隊的要求。

就聯合特種作戰特遣部隊而言,斯戈尼拉是一個重要的基地,美國方面的指揮官、海軍上校比爾·斯皮爾曼知道如何進行安排。斯皮爾曼總是考慮聯合特種作戰特遣部隊的需要,無論是什麼樣的需要,都要與義大利方面保持很好的關係。(有一次正好碰巧,斯廷納和斯皮爾曼制定了一項計畫,萬一有這種需要,讓斯皮爾曼從義大利人手中接管機場控制塔台——在一般情況下控制塔台由義大利人管理……這項計畫實際上將於那個星期的晚些時候付諸實施。)

那天下午晚些時候,華盛頓終於傳話過來,同意派出斯廷納的聯絡小分隊。於是他們全部換上便衣,乘坐商業航班出發。

小分隊將在羅馬的美國大使館組建起來,由戴夫上校擔任隊長。有一個小分隊飛往德國斯圖加特的美國歐洲司令部駐地。另一個小分隊前往駐紮在義大利加埃塔的海軍中將弗蘭克·凱爾索的第六艦隊總部所在地。還有一個小分隊前往位於密蘇里州聖路易斯的斯科特空軍基地的軍事空運指揮部。

那天下午,斯廷納和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們召開了一次電話會議,協調他們的行動。這些指揮部已經交換了聯絡官,這是一個正常的操作程序——每次都是同樣的人員。

每隔一個小時左右,他就與華盛頓通話,要求給予空運支持並作出派兵的決定……時間在流逝!

與此同時,不斷有少量情報傳來。儘管美艦「薩拉托加」號派出了飛機進行偵察,但是那艘游輪的具體位置還是不清楚。

到17時00分,斯廷納終於得到通知說,已經同意派出特遣部隊。飛機很快就到。大家都快速向機場運動,準備登機。所要求的全部設備(直升機、特種船隻等)已經準備就緒,現在只是等著登機了。等飛機一到,登機是不會用太長時間的。

此後不久,斯廷納接到國家安全委員會一名成員打來的電話,希望了解他們開始行動為什麼用了這麼長時間。

「這一天的大部分時間,我們都處於待命狀態,」斯廷納告訴他。「也許你可以幫我們一個忙,給五角大樓打個電話,請他們讓空運我們的飛機快點來。」

空運飛機到達時已是午夜時分。此前12至14個小時,斯廷納就在盼望飛機了。在登機過程中,飛機的艙門上都加裝了專用天線,用於航行途中飛機之間的通話以及與這次行動有關的主要指揮官之間的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