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遊戲開始

查韋斯盡量不讓自己踉踉蹌蹌地走出飛機,而機艙乘務員們看上去個個都精力充沛,這多少有點讓他感到驚訝。嗯,對了,他們是經過鍛煉的,比起他來,他們也許更適應時差綜合征帶來的種種不適。為了減少口中的酸味,他也像其他旅客那樣咂了咂嘴,然後又眨了眨眼,此後,便向機艙門口走去,那急乎乎的樣子就像是剛從戒備森嚴的監獄裡放出來似的,說不定坐船航行這麼遠的距離未必會有這麼狼狽。

「您是查韋斯少校?」一個操著澳大利亞口音的人問。

「您是?」打量著這個身穿便服的小夥子,查韋斯謹慎地回答。

「您好,我是澳大利亞特別空勤團的弗蘭克·威爾克森中校。」說完,他便向查韋斯伸過手去。

「您好。」查韋斯握住他的手說。「這些都是我的隊員,約翰斯頓中士、皮爾斯中士、湯姆林森中士,這位是聯邦調查局特工蒂姆·努南——他負責我們的技術支持工作。」威爾克森中校與他們一一握手。

「先生們,歡迎你們來到澳大利亞,請跟我來。」中校向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跟上。

他們花了十五分鐘取出所帶的行李和裝備,其中包括六七個大型軍用塑料箱並把它們全都裝上了一輛小巴。十分鐘後他們便駛離機場,拐上六十四號高速公路,向悉尼進發。

「一路上怎麼樣?」坐在前排的威爾克森中校扭過頭看著他們問道。

「漫長的旅程。」查韋斯邊說邊環顧四周。一輪紅日正冉冉升起——現在還不到早上六點——剛剛到達的彩虹部隊隊員們一臉迷惑,這樣的安排是不是為了照顧他們的生物鐘?他們所有的人都盼著能沖個澡,喝點咖啡。

「從倫敦一路到這,這趟旅行夠辛苦的。」中校滿懷同情地說。

「那是,那是。」查韋斯代表大家應聲回答。

「奧運會什麼時候開始?」邁克·皮爾斯問。

「明天。」威爾克森回答說。「大部分運動員已被安排入住奧運村,我們的保安隊伍全都滿員配置並受了訓,一切進行得很順利,情報危機板上顯示一片空白。機場的警戒人員報告說沒有任何異常,我們都拿到了國際上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的所有照片和體征介紹。這些恐怖分子在數量上不如以前多,這都得歸功於你們彩虹部隊啊。」澳大利亞特別空勤團中校說道,臉上充滿了友善的笑容。

「那是,呃,那是我們應該做的,中校。」喬治·約翰林森邊說邊用手在臉上來回磨擦著。

「直接襲擊你們的那幫歹徒真是媒體所說的愛爾蘭共和軍嗎?」

「沒錯。」查韋斯回答說。「是一幫分裂主義者,他們對情況相當熟悉,有人給了他們第一手情報,他們對所襲平民的姓名、職業一清二楚,其中還包括我的妻子和岳母,還有——」

「這我倒沒聽說過。」威爾克森瞪大了雙眼說。

「嗯,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失去了兩名弟兄,四名受了傷,包括彼得·科溫頓。他是第一分隊的隊長,和我一樣。」查韋斯解釋說。「正如我所說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天多虧了蒂姆趕來相救。」他說著便用手指了指努南。

「是嗎?」威爾克森問這位略顯尷尬的聯邦調查局特工。

「我有一套系統可以用來切斷行動電話的通訊,那時碰巧這幫歹徒正好用這種電話協調他們的行動。」這位聯邦調查局特工說。「我讓他們無法進行協調,從而打亂了他們的行動計畫。隨後丁和其他弟兄都趕了過來,把他們狠揍一頓。我們確實是夠幸運的,中校。」

「既然你是聯邦調查局的,我想你該認識格斯·沃納吧?」

「哦,是的,格斯和我情同手足。他是局裡新成立的一個反恐處的特工。我想,您一定去過匡蒂科。」

「幾個月前去過,事實上,是和你們的人質救援小組和拜倫上校的三角洲部隊一起搞演習,他們都是一群棒小伙。」司機一個拐彎駛離了省際高速公路,進入了一個通往悉尼市中心的匝道口。這時,路上車輛稀少,時間尚早,除了送牛奶和送報紙的,當地人起床不會這麼早。小巴開到了一個質優價高的旅店前停了下來。時間雖早,旅店值班員倒是已經醒了。

「這是我們為你們安排的一個旅店。全球安保公司的人也住在這裡。」威爾克森說。

「誰?」查韋斯問。

「全球安保公司的人,他們跟我們國家簽有諮詢合同。努南先生,你也許知道它們的頭兒,比爾·亨里克森。」

「比爾,抱樹人?」努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哦,知道,我知道他。」

「什麼抱樹人?」

「中校,幾年前,在人質救援小組裡,比爾是個頭兒,他很稱職,但是他是個狂熱的環保主義者,除了緊抱著大樹和松鼠以外,他還擔心臭氧層等等這類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努南說。

「想不到他還是這麼個人。不過,你知道,我們也很關心這裡的臭氧空洞狀況。在海灘邊和別的類似地方,人們都得使用遮陽傘、太陽鏡之類的東西,他們都說,過幾年臭氧層遭破壞的情況還將更為嚴重。」

「也許吧。」蒂姆打了個哈欠說。「還好,我不是衝浪運動員。」

查韋斯想,一定是威爾克森中校提前給服務員打了招呼,這時,一名旅店服務員打開車門,他們便踉踉蹌蹌地走出小巴,飛快地進入各自的房間。房間確實不錯,醒來後就可以沖個澡,然後有一頓豐盛的早餐和足夠的咖啡。飛行時差綜合征真是夠糟的,對他們來說,對付它的最好辦法就是硬著頭皮頂過第一天,晚上美美地睡個好覺,一天後就可以把時差調整過來。面對著浴室里的鏡子,邊擦乾身子邊打量著自己那副狼狽樣,查韋斯想不管怎樣,至少這是一種辦法。做完這一切後,他穿上休閑裝出現在旅店的咖啡屋裡。

「你知道,中校,如果有誰能發明一種專治飛行時差綜合征的麻醉劑,那他一定會富得冒油。」

「一點不錯。不過我已經適應了,少校。」

「叫我丁,我的名字叫多明戈,不過人家都叫我丁。」

「你什麼出身?」威爾克森問。

「步兵出身,然後進中情局,現在干這個差使。我不知道什麼少校不少校的,我只知道我是彩虹部隊第二分隊隊長,我想這就夠了。」

「你們彩虹部隊一直很忙。」

「這倒是真的,中校。」查韋斯贊同地說。當服務員端著咖啡壺走過去時,他搖了搖頭。讓查韋斯感到困惑的是,這裡沒有一個人飲用軍人使用的那種咖啡,咖啡因的含量相當於普通咖啡的三倍,這種咖啡現在最能派得上用場,有了它,再加上晨練,它的作用也許就大多了。除了疲憊,又被整天囿於747飛機上,他總感到身子不自在,也吃不消。這種飛機大倒是大,足以能讓腿部活動開,但設計師卻忘了再設計一條跑道。隨後,他又對那幫在旅途中犯煙癮的弟兄們動了惻隱之心,他相信他們肯定難受得夠嗆。可話又得說回來,坐飛機畢竟快多了,要是坐船的話,可能要走上整整一個月——當然,船上有宮殿般舒適的環境,有很多鍛煉的機會,還有美味佳肴。有得就有失嘛,生活不就是這麼既充滿矛盾又保持平衡嗎?

「你們參與過世界樂園那件事嗎?」

「當然。」查韋斯點點頭說。「我的分隊對那座城堡發起襲擊,當歹徒殺害那小女孩時,我就離她一百英尺遠,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中校。」

「叫我弗蘭克吧。」

「謝謝,好的。弗蘭克,太遺憾了。不過,我們最終還是逮住了那名歹徒——是霍默·約翰斯頓逮到的,他是我手中的一桿長槍。」

「從電視報道上看,那一槍打得不怎麼准。」

「霍默打算髮布一個小小的聲明,」查韋斯眉頭一豎,解釋說。「說他從此洗手不幹了。」

威爾克森馬上意識到說漏了嘴,立即一改話題,說:「哦,對了,哎,丁,你有幾個孩子了?」

「幾天前剛當上爸爸,一個兒子。」

「祝賀你,為了這,我們也得喝上一杯啤酒,也許今天晚些時候。」

「弗蘭克,一杯啤酒你也許就得抬著我的屁股回到這裡來了。」查韋斯打個哈欠,當即感到渾身不舒服。「你們幹嘛老想著讓我們趴倒在這裡?大家都說你們這幫傢伙特好。」

「丁,聽聽不同意見總沒什麼壞處。我的弟兄們雖然都受過良好的訓練,但我們的實戰經驗不足。我們也需要一些新裝備。全球安保公司帶給我們的E系統公司生產的新型無線電台確實不錯,你們能給我們一些別的什麼?」

「努南的有些玩意兒能讓你目瞪口呆,弗蘭克,連我們自己也不敢相信,不過,我認為那玩意兒在這裡沒多少用武之地,周圍的人太多。不過我相信,你也許會有興趣。」

「什麼玩意兒?」

「蒂姆叫它『三度儀』——你知道在影片《星際旅行》中,斯波克先生自始至終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