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初露鋒芒

二十五分鐘後,直升機準時到達機場,將第二分隊全體成員及裝備送到了國際機場民航區。兩輛大型商用車已等候在那裡。查韋斯看著隊員們將裝備放進一輛商用車,然後上了另一輛車向英國航空公司的航站駛去。飛機旁站著幾個警員,監督著地勤人員將裝備送進航空貨櫃。飛機到了伯爾尼時,這個柜子將是第一個被卸下來的行李。

但是,他們還得在那兒等待准許出發的命令。查韋斯拿出手機,按下了1號快速預設鍵。

「我是克拉克,請講,」電話接通後對方說道。

「我是丁,約翰。白廳有消息了嗎?」

「繼續等,多明戈。我想用不了太久便會有消息的。州政府已向中央政府提出支援要求,他們的司法部長正在作最後考慮。」

「好吧,告訴那些達官貴人,這班飛機再過二十分鐘就要起飛,下一班要待到九十分鐘之後。要不,你讓我們改乘瑞士航空公司的飛機,他們下一班飛機四十分鐘後起飛,再下一班就要等一小時十五分鐘了。」

「我知道了,丁。我們還得再等一會兒。」

查韋斯用西班牙語罵了一句粗話。他知道辦事有這樣或那樣的程序,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非得喜歡那些程序。「知道了,六號,第二分隊在蓋特威克機場停機坪上待命。」

「第二分隊,彩虹六號知道了,完畢。」

查韋斯關上手機,將它放進襯衣口袋內。「好吧,夥計們,」他大聲說道,以便讓他的聲音蓋過周圍噴氣發動機的雜訊。「我們在這兒等待出發的命令。」大家點頭表示知曉,儘管他們心裡和隊長一樣急於想出發。英國籍的隊員對這種等待已經有所習慣,因此要比美國及其他國籍的隊員顯得更為沉穩些。

「比爾,請給白廳打電話,告訴他們飛機只有二十分鐘便要起飛,錯過這一班,那就只能再等一個鐘頭了。」

托尼點點頭,走到房角電話處,給英國外交部打電話,然後電話又轉到英國駐日內瓦大使館,英駐瑞士大使早已聽說特別空勤團將為瑞士提供技術性的特別支援。讓大使吃驚的是瑞士外交部長對此事的了解居然比他還詳細。所幸的是十五分鐘後終於有了回覆:「出發!」

「我們已經獲得了行動許可,約翰,」托尼說道,內心還不敢相信瑞士方面居然同意了。

「太好了,」克拉克打開手機,按下2號快速預設鍵。

「我是查韋斯,請講。」電話里還傳來了極大的雜訊。

「我們已獲准出發,」克拉克說道,「請確認。」

「第二分隊收到出發命令,準備登機。」

「知道了,祝你好運,多明戈。」

「謝謝你,C先生。」

查韋斯用各國軍隊通用的手勢示意他的部下立刻出發,於是大家上了在旁待命的商用車,一路開過停機坪。在行李裝運處,車停了下來,查韋斯揮手叫來一名警察,讓埃迪·普賴斯傳話將他們的行李櫃裝進波音757的貨櫃艙,隨後車又往前開了五十碼,在登機橋外側樓梯口停了下來。隊員們跳下車,登上樓梯,來到了登機橋入口處。他們走過登機橋,像普通旅客一樣走進機艙,將機票交給空服員,後者又將他們帶進了頭等艙。

最後一個登機的是蒂姆·努南,他是第二分隊的科技奇才。他可不是只會擺弄計算機的技術怪才,在斯坦福大學讀書時,還在校橄欖球隊里擔任過防守後衛,畢業後去了聯邦調查局,前幾天還與第二分隊隊員們一起接受了武器訓練。此人身高六英尺,體重兩百磅,塊頭比大多數隊員都大,但他承認自己不像其他隊員那麼強壯剽悍,不過在手槍及MP-10衝鋒槍的射擊中,他的成績還不算差。他正在學習講各種語言。貝洛博士在靠窗的位置上坐定之後,從手提包里掏出一本書來。那是本關於精神變態者社會行為的書,是由哈佛大學一位教授所寫。幾年前貝洛曾在他的手下從事過研究。分隊的其他成員則靠在椅背上,瀏覽著飛機上提供的雜誌。查韋斯朝四周看了看,發現部下毫無緊張的感覺,這使他既感到安慰,又有點羞愧,因為他的內心很緊張。機長在廣播里同旅客打過招呼之後,飛機便慢慢向跑道滑去。五分鐘後,飛機升空,第二分隊踏上了首次出擊的征途。

「他們正在飛行途中,」托尼說,「航班預計將會準點到達……還有一小時十五分鐘。」

「很好,」克拉克答道。電視新聞報道還在繼續,兩家瑞士電視台的現場直播還穿插著現場記者的一些看法,就如同電視直播全美橄欖球賽前會插播一些相關的信息一樣。此時,警方發言人正在向媒體「吹風」,說他們還不知道劫持人質的是些什麼人,他們與劫持者已通過電話,談判也正在進行之中。再詳細的信息他們就無法提供了。不過他們說有什麼進展會及時通報媒體的。

肯定不可能,約翰心中想道。除了當地的電視台外,天空新聞網也在播送同樣的畫面。不用過多久,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及福克斯電視廣播網也會開始報道相關的消息,其中必然會提到一名遇害人質及一名逃脫的人質。

「媒體真是十分討厭,約翰,」托尼喝了口茶說道。

克拉克點頭表示同意:「我想媒體唯恐天下不亂,比爾。」

「說得沒錯。」

這時,彼得·科溫頓走了進來。他拉過一把轉椅,在兩位上司的旁邊坐了下來。他雖然不動聲色,但克拉克覺得他會很惱火,因為出擊的任務給了第二分隊。但輪流待命是鐵的規矩,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有什麼想法,彼得?」克拉克問道。

「歹徒好像不太明智,他們過早地殺了人質,對不對?」

「請說下去,」約翰說道,他的話讓在場的人覺得他還不是這方面的老手。

「殺了人質就表示你已越過了一道線,長官。一旦越過這條線,再想返回來可就難了。」

「如果是你,你就不會這麼做了?」

「我不會。因為殺掉對方的人,就很難讓對方再作讓步。歹徒需要對方的讓步,否則他們就無法活著離開。當然,如果他們掌握著優勢,那是另當別論。只是今天的情況看來並非如此。」

「他們會要求給條出路……要一架直升機?」

「很有可能,」科溫頓點頭道,「直升機送他們去機場,那邊還要有一架外國航空公司的商用客機等著。飛向哪裡?或許是利比亞,然而利比亞會允許他們入境嗎?還有什麼地方他們能去呢?俄羅斯?我想不大可能。黎巴嫩的貝卡谷地 倒是有可能的,不過商用班機太大了,沒法在那裡降落。他們唯一明智的保命做法是不讓警察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但是誰能保證那位逃脫的人質沒有看見他們的面孔?」科溫頓搖了搖頭。

「他們可不是些初出茅廬的恐怖分子,」克拉克表示不同意見。「從他們使用的武器看,這些傢伙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科溫頓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長官,不過他們不算特別精明。如果把他們說成是去銀行搶錢的普通劫匪,我也不會感到太驚訝。他們是受過訓練的恐怖分子,但水平卻不怎麼樣。」

那麼,高水平的恐怖分子究竟該是什麼樣子的呢?約翰心中納悶道。毫無疑問,對諸如此類的用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還得好好學習呢。

英航班機比預定時間提前兩分鐘著陸,然後滑向了登機橋的介面處。在飛行途中,丁一直在與貝洛交談。心理方面的問題是執行這項任務中最最薄弱的一個環節,他必須要邊干邊學,儘快來填補這一空白。干反恐這一行,與當兵打仗不完全一樣。當兵打仗心理方面的問題在大多數情況下是由將級軍官們掌握的,比如了解對方軍事行動的意圖等。這反恐是小分隊作戰,丁心中想道,包含著許多十分有趣的因素。不過兩者也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對目標必須予以堅決的打擊。丁在飛機停穩前就解開了安全帶。

查韋斯站起身來舒展一下腿腳,接著便往後面的艙門走去,臉上流露出頑強好勝的表情。在登機橋過道內,擠在他兩旁的是兩位普通的旅客,他們看到丁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定以為他是個生意人了。也許下次該到倫敦買件像樣的西裝,他邊想邊走出了登機橋,這樣下次再出差時便能與他們所扮演的角色更相稱了。在出口處,有個司機打扮的人舉著塊牌子,上面寫著他們事先商議好的一個名字,查韋斯向他走了過去。

「是等我們的吧?」

「是的,先生,請隨我來。」

第二分隊的隊員們跟著他穿過大廳,拐進一間像是會議室的房間,房間那頭另有一扇門,房間中央站著一位穿制服的警官,從他藍色制服上的軍階標誌看,他的職位不會很低。

「你是……」他開口道。

「我是查韋斯,」丁伸出手去,「多明戈·查韋斯。」

「你是西班牙人?」警官驚訝地問道。

「是美國人,請問你尊姓大名?」

「我叫馬里厄斯·羅布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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