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愛江湖 第十七章 色誘

這裡原來叫定安城。

定安,安定。城裡處處都呈現著一派富足安定的興旺景象,且不說那高樓林立,店鋪相接,大街上更是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就連橋頭也擠滿了小攤,可以說這是王曉曉來江湖中所見到過的最繁華的城市。

看著車窗外,王曉曉連連驚嘆:「太美了!」

蕭夜搖頭:「這裡並不算最繁盛的。」

這位師兄大人最近笑容好象很多啊,不過脾氣貌似也不少,指不定什麼時候莫名其妙就來了。王曉曉忙問:「哪裡最好?」

「凡城,」他看了看她,「平凡的凡。」

「凡城,不平凡吧。」

他點頭:「凡城由盟主直接轄制,江湖中許多重要事情都是在那裡決定的,而且那裡也有不少真正的高手。」

京城?高手?王曉曉立刻嚮往:「那還多久到?」

「兩日。」

「師兄,還記得後山的事吧,」想起一件重要事,王曉曉忙湊近他,「好象不太好查,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說後山有鬼……不知道是誰故意放出的風聲。」

蕭夜目光一閃:「你打聽過了?」

「是啊,他們都害怕,根本問不出什麼。」這一路上她抽空都在打聽線索,誰知那些人一聽此事都白了臉,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找他們打聽是沒用的,」他搖頭,抿了抿嘴,「如今江湖中高手所剩無幾,名門世家凋落,知情者本就寥寥,加上那人故意放出後山有鬼的風聲,使得江湖中人都避之不及。」

「那現在怎麼辦?」

「不急,此事父親已追查多年,自有安排,我如今主要是監視華山派,不過若能叫它真相大白,不僅可以為他老人家分憂,也好叫那些無辜慘死的人瞑目。」

「可我們根本沒有多少線索。」

「當年相關的人皆無倖存,但其他前輩大俠還有不少在世的,而且不乏剛正之人,就算他們與此事無關,也總比我們後輩知道得詳盡些,或許可以打聽到線索,」他看看王曉曉,「他們就在凡城。」

王曉曉明白過來:「比如葉盟主!」

他微微一笑:「倒不一定,我正巧認識幾位前輩,如今都在凡城效力,暗地也奉了盟主之命追查此事,或許我們能幫上忙,武林大會將近,此去應該能見到他們。」

見到那片笑容,王曉曉馬上覺得肚子有點餓,趕緊悄悄吞了下口水,移開目光:「對,要知道當年的事,只有問當年那些人,比如冷岳和金萬生的恩怨,他們肯定比我們知道的更清楚。」

「還有凌夕,」蕭夜搖頭補充,「此人毫無來歷,也不知師承何處,他劍法如此高明,我雖然從未見過,但細細回想起來,倒有些像……」

說到這裡,他忽然住了口。

「凌夕?」王曉曉反應過來,沉吟,「我也想過這事,不是說當年各派秘籍失蹤,很多絕學都失傳了嗎,他的劍法既然那麼古怪,很有可能與失蹤的秘笈有關,後山那些人的劍法不也很古怪嗎?他和這事有關係也說不定,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話。」

蕭夜不語。

她提醒:「你沒見過他的劍法不稀奇,因為現在江湖上根本沒幾個人能使出好劍法,可當年那些前輩就未必,那時江湖中高手很多,各門各派的絕技他們應該見識了不少,也許認得出來的,還有後山那些人的劍法,你不是都記著嗎,這次去凡城正好找他們打聽。」

「我正有此意。」

二人並不急著趕路,因此走走停停,馬車進入凡城時,已是兩天後的黃昏。

凡城果然不凡。

比起定安城的繁華,只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裡處處都透著一種大氣,樓台高閣,飛檐朱戶,路面全是由大塊大塊堅實的白石板鋪成,整潔大方,氣勢儼然。儘管這裡的街道比起其他城已經寬闊了許多,但在擁擠的狀態下,仍然顯得很狹窄,車馬如流水般從身邊行過,各種吆喝叫賣聲震耳欲聾。

瞧瞧道旁樹木蔥蘢,環保做得不錯嘛,王曉曉讚歎道。

二人很快找了客棧住下,只要了一間房。

條件還不錯,以後若混不下去,就在這兒開家客棧也行啊,兼賣茶水飯菜,生意一定好……想什麼想什麼,真是沒志氣!小說電視里向來都只有住客棧的大俠,哪有自己開客棧的大俠?瞧那些大俠們手拿銀子瀟洒地往櫃檯一丟,叫聲住店,掌柜馬上就點頭哈腰奉承來了,多拽啊,你居然想動搖理想,拋棄這個前途遠大的職業?

王曉曉堅定信念,轉眼間,就有幾個夥計抬了一個大木桶和幾桶熱水進來,陪笑:「二位要的熱水備好了。」

二位要的?來不成以為我們要玩鴛鴦浴啊,下意識想到這個不純潔的可能,王曉曉瞪眼,也難怪,一男一女只要一間房,關係當然容易被誤會了,說不定自己被當成小妾都有可能,這下被師兄大人害慘了。算了吧,好歹跟著他,人身安全有保障,咱現代女管那麼多。

蕭夜倒沒留意,隨手遞給他們一張銀票。

那夥計接過一看,先是驚喜,然後為難:「小的沒找頭……」

「不必了,先出去吧。」

王曉曉瞟了瞟,發現居然是張五十兩的,馬上雙眼瞪圓,心疼得要死,這位師兄大人真是出手闊綽!待那幾個夥計歡天喜地出去以後,她趕緊拉過他:「師兄,其實呢……我的意思是,錢當然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但你看別人一點點掙得也不容易,還是不要亂花的好,浪費可恥嘛,你賞他五十兩,還不如施捨給外頭那些要飯的……」

蕭夜瞧瞧她,臉上泛起一絲笑意:「你倒很會管家。」

「差不多啦,還行吧,」她謙虛,「該用的是要用,亂用就沒必要了……」

「散碎銀子已用完了,」他難得開口解釋,想了想又道,「不如你先沐浴,我出去錢莊兌些回來,如何?」

往常都是他教訓自己,今天總算訓了他一次,王曉曉估計是被長期壓迫,思想已經麻木了,很沒志氣地學起阿Q,果然找到一點點翻身的感覺。

待蕭夜出去,她脫下長袍泡進水裡。

他剛才說管家?管誰的家?

果然一個人在安靜的時候腦袋會變得清醒些,泡在水裡靜了好一會兒,王曉曉終於發現這個語病,頓時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發起熱來。不行,自作多情可是有深刻教訓的,幾乎每次都會倒霉,說不定將來就要跟著馬車跑步了,那將是件多麼痛苦的事!

她果然倒霉了。

「哐」地一聲,窗戶被撞開,一道劍光迅速從右側向她刺來。

這是做什麼!王曉曉的大腦根本還處於死機的狀態,緊接著又是「咚」的一下,一個青色的人影已摔到旁邊地上,痛苦地扭了兩下就不動了。

窗邊,他若無其事地將劍抖了抖,劍尖的血珠立刻灑到地上,劍身又回覆了美麗的銀色,光滑乾淨,然後被輕輕插回鞘中,這一連串的動作是那麼連貫,悠閑文雅,若非地上躺著個人,根本看不出他剛剛才動過手。

又得救了?王曉曉回過神,看不出來他殺人也這麼藝術啊。

他順手關窗:「怎的這回不叫了?」

「唔,」剛想說出被嚇呆的實話,不過想到很可能又會換來一聲「笨」的評價,於是王曉曉改口拍馬屁,「當然,有你在嘛。」

蕭夜抿嘴,果然沒有說什麼。

馬屁還真拍對了,原來一直說自己「笨」,就是這個意思,有我在你還怕什麼?王曉曉明白了緣故,大樂,突然又往水裡縮了縮:「你……怎麼知道他要殺我?」難不成自己洗澡,他一直在觀察?

蕭夜也發現場景不對,迅速側過身:「方才回來,正趕上他下手,險得很。」半是緊張,半是僥倖。

竟敢懷疑師兄大人的人品,王曉曉暗罵自己小人之心,正要說話,突然又聽見一陣「汩汩」的聲音,急忙扭臉查看。

血的聲音。

桶沿上,赫然搭著一隻粗糙的手,上面還有幾點殷紅的血跡。

高八度的叫聲響起,王曉曉倏地從水裡蹦起來。

一隻手捂住她的嘴。

想不到她從沒見過殺人,蕭夜一時也顧不得許多,抱住她:「沒事。」突然覺得手上觸感不對,反應過來面前是個全裸的女人,趕緊將目光移向了別處,要推開她。

王曉曉卻似抓到救命稻草,不管三七二十一,死死抱住他不放,大有將此人揉成麵糰的趨勢,還拚命往他身上蹦。

刺客是個青衣人,手上拿著一把劍,雙目暴突,表情痛苦,更可怕的是,那喉嚨上還有一個洞,鮮血正順著那個洞不停地往外冒,時緩時疾如噴泉般,咕咚咕咚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聽起來格外清晰,紅紅的色彩如灼人的火焰,更恐怖的是,那喉間竟然還隱隱有喘息聲!

終於,一具真正的死屍形成。

原來現實中的殺人就是這樣?小說上不都是一刀一個就完了嗎,怎麼不多多描繪一下這種恐怖現場?王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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