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聳拉著腦袋回到格子間,同事們都默契的無視她,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不絕於耳,劉芒心情煩躁的一屁股坐在位置上。
莫非天要亡她?那廂和狐狸在大戰,這廂和同事們融洽的(?)的關係就此脫節。
還沉浸在難以言喻鬱結心情中的劉芒,猛一抬頭正迎上兩張笑的無比淫 盪無比狡黠的臉。
這倆幸災樂禍的牲口,不理它們。
「劉兄,聽聞閣下馬上要和總經理大人雙宿雙棲?」
靠!陳夏這個死GAY,一天不囧她就會死是不是?
「陳夏,夠了——」何盼盼義正言辭的阻止了陳夏繼續刻薄的言語。沒想到患難見真情這麼氣節的事她居然也能做出來!!劉芒淚眼汪汪的抬起頭,激動的抓住何盼盼的手,感動的望著她:
「盼盼……我錯怪你了……」
「嘖嘖——」何盼盼嫌惡甩開她的手:「鼻涕橫流,臟死了。」
「盼盼,我不想去出差——」她又一次攀上何盼盼的手,臉趁機蹭在她據說花了幾千塊現大洋的風衣上:「為什麼我這麼悲慘哪——」
劉芒話還沒說完,已經有紙團圓珠筆還有許多不知名物體超這個方向投射過來……
「見好就收吧!!極品都被你釣到了,還在這得瑟,讓我們這些大齡剩女情何以堪!!」
「低調——」
……
劉芒難得反應這麼迅速,及時躲在桌下免遭蹂躪,等她爬起來,正看見陳夏從頭頂上拿下一團衛生紙,很淡定的扔在劉芒腳邊的紙簍:「她們都是嫉妒呢,別放在心裡。」
何盼盼十分御姐兒的雙手抱胸,「以我的火眼金睛,這次出差,將會有姦情發生!」
劉芒頭搖得像撥浪鼓,十分堅決十分悲壯的說,「絕無可能!!」
何盼盼完全無視劉芒的反應,遠望窗外,一幅運籌帷幄的摸樣:「這時候,以姐們的身份,我要提示你,男人的情話,一定要用左耳聽。」
「為什麼?」劉芒好奇的問。
「笨哪——」何盼盼伸出纖纖素手在劉芒光潔的額頭上一記蘭花手:「因為左腦理性右腦感性唄,他說情話,你要拿出金剛精神,刀槍不入!!」
有道理,劉芒贊同的點點頭。但是——連辰從來沒有說過情話,即使是大學的時候,他提出交往,也只是說:「為了社會主義和平,老天爺要我來接收你。」
誠然,她沒有這種困擾。
明明該輕鬆,她咋覺得這麼悲催呢?
還沒等她反應,那邊陳夏猛的跳出來:
「男人——都是禽獸,劉芒,你要守身如玉啊,女人一旦身體被攻滅了,那意志是完全被摧毀的啊~~」
劉芒囧了,看著陳夏義憤填膺的樣子,她不禁想問,難道您老人家不是男人?
「你們不是都挺迷他的嘛?怎麼現在都倒戈了?」劉芒不解她們如此迅速的轉變速度。
「再好的有婦之夫,他都是有婦之夫,有婦之夫是我們剩女的公敵!!」
「也是我們花痴的公敵!!」陳夏也附和,表示他的嚴重同意。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對方,一幅知己心心相惜的摸樣,劉芒實在受不了她們電力強盛的氣場,轉頭拿出一份文件開始核對。
晚上下班,劉芒破天荒的自己主動留下來加了一會兒班。陳夏和何盼盼也不理解她這種腦殘的舉動,一陣冷嘲式的「噓寒問暖」後,留下一句:
「雅典娜會保佑你的。」
劉芒斜睨了她們一眼,鄙夷的嗤了一聲。
你們還可以更瞎掰一點。
然後不再理她們,直到她們自己也覺得無趣下班走人。
想想馬上要跟著連辰去出差,要離開這親切又有愛(?)的公司一陣子,多少有些留戀。
獨自下班,坐著電車一路顛簸回多福路。摸摸空空的肚子,沒有直接回家,七萬八轉的走進一條小巷子,據說這裡有家牛肉麵館很便宜,秉著中華民族艱苦樸素的傳統美德,在貨比N家的情況下,劉芒邁著悲壯的步子跨進這家裝修的……額……十分樸素的麵館,坐在風雨飄搖幾乎要殘障還在死命抵抗的塑料椅子上,看著一桌的油污,劉芒使勁自我安慰,至少價錢便宜,至少價錢便宜。
很快,大腹便便像待產孕婦的老闆便端上一碗面擱在劉芒面前,遠遠聞著還挺香,劉芒食慾被勾起,食指大動,操著筷子準備動手。然後,視線落在清湯寡水的碗里……
「老闆——」劉芒憤怒的叫囂,老闆聞訊而來。
「為什麼牛肉麵里沒有牛肉?」劉芒咄咄的質問。
老闆十分淡定的斜睨劉芒一眼,鼻孔微張:「牛肉麵里就要吃出牛肉?那你吃老婆餅還想吃個老婆?三塊錢一碗有牛肉湯都不錯了,吃你的吧!」
此情此景,劉芒只想再說一句,來碗內牛滿面吧……
雖然悲催,但是還是拿起筷子開始吃,熱熱的湯氤氳著騰騰的熱氣,都呼嚕嚕的飄在劉芒的臉上,劉芒視線開始有些模糊……
不對呀!劉芒愕然,就算模糊也不會幻覺啊?劉芒使勁把熱氣扇走,再使勁的眨了眨眼睛,確定不是幻覺,然後又冷下臉繼續吃面,還故意吸得嗤嗤響。
坐在對面的男人眉頭凝皺,不滿她如此沒有教養的舉動。
「吃飯要有吃飯的樣子。」連辰輕輕道。
劉芒吃得大汗淋漓,趁著空隙抬起頭,嘴裡都是面:「看不慣不看,沒人逼你。」
連辰對她的刻薄言語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說:「後天早上的飛機,你東西都準備好了么?」
「我……」劉芒正要說話,她奪命的單音手機開始歡騰的唱起歌來。
算你走運!劉芒狠狠地瞪了連辰一眼,掏出手機,特氣場特御姐的對著電話咆哮了一句:
「誰呀!」
「是我。」
劉芒想了想:「哪個『我』啊?我認識的『我』多了去了!」
「顧凱。」對方的話很精練,但是聲音不太熟悉。
「顧凱?」劉芒重複一遍,然後仔細的從記憶庫中搜尋,確定她漫長的記憶長河中,沒有一個叫「顧凱」的人。
「不認識你。」
「鼻涕王。」顧凱實在受不了了,不得已爆出這一句。劉芒這下徹底知道了,咯咯咯的笑出聲,無比豪邁的說:
「丫的,早說鼻涕王不得了,還弄個馬甲,姐姐都不認識你了。」
顧凱默,半晌說:「明天有空么?出來坐坐。」
劉芒想想後天出發,明天要整理東西,大概沒時間,就實話實話:「我明天要收拾東西,後天要出差。」
「出差?」顧凱想了想,說:「那等你回來我們再聯絡吧?」
……
掛斷電話,想起事何盼盼把電話給他的,反正是小時候的玩伴,劉芒也就沒多想,低頭繼續吃面。沒注意坐在對面的連辰臉色鐵青,老遠就能嗅出他似乎生氣了。
「誰的電話?」
「要你管?」劉芒習慣性的頂撞。
「不要和那個色情狂醫生交往。」
劉芒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連辰,不錯啊,連人家是醫生都知道了,看來還真的不能小覷他啊,聯邦出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