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日子哧溜溜的往前跑,劉芒在時光的尾巴後邊攆著還是追不上。

和自己的男人重逢,沒有執手相看淚眼的纏綿,沒有小別勝新婚的甜蜜,劉芒現在才明白,小言原來都是騙人的,她竟然被騙了這麼多年才醒悟!!!

因為沒錢賠償,所以只好安心的工作,還好連辰是總經理,並不經常來她的部門,偶爾轉過來,也被一群花痴團團圍住。沒時間找她茬。

這天剛到午休時間,辦公室里最狗腿的阿May大喇叭就風塵僕僕地主管辦公室狂奔回來。一進格子間就故作神秘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看她一臉三八樣就知道她又要爆料了,同事們紛紛豎起耳朵圍上去,

同事甲:「是不是有什麼內幕了?」

同事乙:「快說快說!!!」

……

「噓——」阿May頗有范的作勢噓了一聲示意堂下眾麻雀安靜。

「兩個新聞,」她頓了頓,「第一,老妖怪(主管的外號)發騷了,她看上了總經理!!」

「切——」「吐——」大家紛紛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大概是這則消息的八卦效應太強悍,在一片唏噓聲中大家都忘了還有一個消息,只是不絕的議論老處女的癩蛤蟆行徑。

「那還有一個呢?」一貫不太插嘴辦公室群聊的劉芒好奇寶寶附身,插嘴問。

阿May見劉芒都圍上來,不由的得意自己的魅力,斜睨著眼睛,「第二個就勁爆了。」她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

「我們的總經理,他其實是已婚的,我偷看到他的資料,全都是填的已婚。」

消息一出,如劍鋒橫掃,斬斷花痴脆弱的心無數,眾多殷勤,頃刻間盡付溝渠,在一片抽氣聲中,辦公室爆發了比接到裁員消息更悲痛的哀嚎,

「啥?總經理不是美國回的嗎?美國人不是很open,都是不婚主義么?」

「天——我要自殺,為什麼,為什麼帥哥都名草有主?」

「我不活了,我還等著總經理來潛規則我呢!!」

「俘獲總經理的女人一定是極品,真想看看。」

……

在大片的抱怨和越來越多對總經理妻子的猜測中,劉芒開始直冒冷汗,如芒刺在背,她不該問的,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而且!!還是搬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陳夏見她一臉冷汗,表情十分怪異,不解的問,

「你這麼喜歡總經理么?看你都傷心成啥樣了?」

一邊說一邊撫著劉芒的背,何盼盼也上前,「天涯何處無芳草,咱們找個更好的婚外戀!」

劉芒徹底默了。連辰的風騷,果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擴展到整個公司了。

阿拉丁神燈啊~保佑一切不會揭穿吧。現代社會吃口飯難啊!!劉芒在心裡暗暗祈禱。

正當辦公室的「鴨子」們還在激烈的討論時,「老妖怪」一手夾著文件進了格子間,正站在劉芒的位置旁,「鴨子」們頃刻閉上嘴巴,各歸各位,辦公室瞬間恢複平靜。劉芒凄凄然還處於一臉懵懂狀態,抬起頭正看到她贅肉堆積的雙下巴,嘴巴一張一闔,一副女王攻姿態,

「把最近的業績表和計畫書都整理出來。一會兒總經理來參加我們的例會。」

說完,用手推了推眼鏡,又低下頭,鼻孔微張,居高臨下的看著劉芒,劉芒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看著那一張一闔嘴裡漏下一滴巨型口水,像阿雷彗星激情的衝撞地球一般,以10m/s的速度呈一百八十度直線下降,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劉芒只來得及閉上眼睛……

「上次你做的產品介紹的PPT做的不錯,等會就由你來做演講吧。」

老妖怪之所以為老妖怪,最老道之處,在於不動聲色不驚波瀾在一招內KO對手於無形,最後還片葉不沾身華麗麗的離開,看著老妖怪遠去的背影,劉芒才伸出手十分悲催的把眼皮上那滴碩大的口水擦掉。胃酸上涌,一陣噁心,但是,劉芒已經來不及顧忌了,一會兒,連辰要來開會……而且,PPT由她來講?!

God……

寬闊的會議廳,空調作動發出呼呼的聲音,一面牆大小的投影幕布,投影儀打開,屏幕上出現了劉芒幾天時間收集資料的一個產品PPT介紹。這本是一個普通的例會,但是作為剛轉正的,並且第一次在例會上作報告的職員,無疑是緊張異常的。

長長的會議桌,同事們都正襟危坐,視線集中在一個方向,連老妖怪都假裝推眼鏡不時的往那邊偷瞄,一臉少女懷春的摸樣,劉芒掃視四周目光落在正對面的那塊笑得一臉狡黠的男性「磁鐵」臉上。哼!劉芒低低冷哼一聲,一看到他,劉芒的血液就開始往腦門上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一股子熱血勁一直持續到報告做完,劉芒竟然很順利沒有絲毫緊張的做完了!!!

劉芒想起了上學的時候運動會接力賽,比賽前一直緊張掉棒或者摔倒,一跑完就趕緊把棒子交給了下一位。劉芒舒了一口氣,趕緊把燙手熱山芋的接力棒交給老妖怪,老妖怪進行了一些補充,然後是業績的通告,最後老妖怪把棒子交給了連辰。

連辰進行了一些官腔總結,最後對大家的辛苦作出了肯定。滿面春風的摸樣,還裝模作樣的說,

「大家還有疑問嗎?」

本來是一句慣例的話,沒想到就有人信到實處,

「總經理,什麼問題都能提么?」

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很老實的女同事,劉芒也叫不出她的名字,是平時很低調的那一種。

連辰沒想帶真的會有人有疑問,愣了一下,片刻後很和煦地笑了笑,「是的。」

那位同事顯然也有些緊張,伸出手推了推眼鏡,頭低低垂下去,

「總經理真的結婚了么?」

這一問題一提出就聽到大家的抽氣聲,大家都低低的議論,那同事的臉更紅了,雖然大家都很鄙夷她的出風頭,又很期待得到總經理的答案。

老妖怪一邊嗔怪的說,

「開會的時候嚴肅點!」一邊又隱隱有些期待,口是心非的望著連辰說,「總經理不用理她。」

連辰很淡定的掉轉目光,雙眼微眯,像休憩在叢林里剛獵食完的虎豹。若有深意的看著劉芒,

「是,我真的結婚了。」

……

開完會,大家都順序走出會議廳,陳夏和何盼盼一人伸出一隻手摟住劉芒的脖子,

「親愛的,不要傷心。」何盼盼一臉悲壯的說。

劉芒不解,問:「傷心什麼?」

陳夏搖搖頭,「都怪你上次太衝動了,喊那麼大聲,剛才總經理望著你的眼神,一臉同情,嘖嘖嘖,他有老婆了,意思是,和你沒可能了!!」

「總經理也忒有情有意了,連小嘍啰的無聊暗戀,都那麼照顧,拒絕都拒絕的那麼隱晦。」

劉芒囧了,她們口裡的「小嘍啰」徹底囧了。連辰剛才的目光分明就是威脅,嘲諷,戲弄!!!絕不是同情啊!!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每次劉芒做了錯事被他抓包,都是那種樣子,然後就有一系列懲罰舉措,他丫就是狐狸,狐狸啊!!

想到這裡,劉芒的背脊一陣冰涼,這種不詳的感覺太強烈了!!

在車站跟陳夏和何盼盼分別,劉芒一個人站在那等電車。現在是下班時間,人很多,劉芒被擠著站在站牌背後,正當她還在獃滯,不知道想什麼的時候,一雙手從背後抱住她,一提勁把她抱了起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這氣味是她熟悉的,以前每次等著他去自修的時候,她無聊就站在梧桐樹下數著樹榦上的螞蟻,他每次都悄悄的從背後把她抱起來。

這樣的親昵讓劉芒有些恍惚,但是片刻又清醒過來,想著他莫名其妙消失幾個月,心裡就止不住來氣,反手準備用手肘打他,不料他早有防備,抱起她一轉,她的手使不上勁,心有不甘地大叫道,

「王八蛋,放我下來,靠!」

連辰放下她,眉間有個川字,「女孩子怎麼這麼愛說髒話啊,想想自己什麼身份。」

劉芒整理了一下衣裙,不屑的說,「對付耍流氓的人,就得說髒話,不然人家以為你好欺負呢!」

「我耍流氓?」連辰玩味的看了她一眼,用手扶著下巴,「想要我耍流氓的女人倒是不少。」

劉芒見他一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嗓子眼都開始冒煙,轉身就往前走,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呆。

她在前面走,連辰一直跟在後面,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遠不近,劉芒停他也停,劉芒走他也走,劉芒怒了。

「靠!你跟著我幹嘛,你這麼閑啊。」

連辰不急不慢的走過來,「路是你家的啊,我也走這一條怎麼樣?」

欠抽,這張臉就TNN的欠抽,劉芒努力剋制自己的雙手,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他剛一上去,連辰就擠上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車門就關上了。

「多福路。」連辰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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