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社會中不可避免的墮落證明,「福音書」具有價值。後來保羅以猶太學者邏輯家的犬儒主義態度得到的結論不過是這種自我贖罪者死亡時才開始的腐敗過程。
人們不能夠細心閱讀這些「福音書」:每個字都產生一些困難。我承認,人們會原諒我,正是由於這個理由,它們成為心理學家最喜好的事物,作為一切天然墮落的對立物,作為非常卓絕的精巧,作為心理上墮落的技能,「福音書」出類拔萃,《聖經》的其他內容無法與之比擬。在這裡天才的這種「神聖」的製作,在別的書中或別的人中甚至從未碰到過,這種作為藝術文字和藝術形態的偽造物,並不是某種個人才能的偶然產物或某種特殊人物的偶然產物。這需要整個種族的力量。
在基督教中,整個猶太主義,幾世紀來的猶太預備訓練和最嚴格的技術,就以神聖態度而說謊的藝術而言,可謂登峰造極。基督徒這種謊話的最後手段再一次變成了猶太式的甚至比過去更厲害。
原則上只應用那些被教士的實踐所證明的概念、符號、態度;本能地拒絕其他一切實踐、其他一切價值並偏重有用的立場,那不僅是傳統更是遺傳;只有當作遺傳,它看來才像自然本身。
整個人類,甚至最好時代的最優秀的人,也讓他們自己受騙,除了一個也許只是不近人情的人除外。「福音書」被當作一種率真的書來閱讀,這裡沒有一點在表演態度上所得到的優勢的表示。當然,如果我們看到他們甚至如果我們只是順便看到他們,所有這些奇特的自負者和綜合的聖者必將終結,正因為沒有看到態度我就不讀這些文字,所以我把它們當作終結。我不能忍受他們所具有的、改變他們見解的某種態度。不幸的是,大部分的書都只是文學。
一個人不要讓自己走歪了路,他們說「不要判斷」,但他們把阻礙他們的一切東西都歸於地獄。借著讓上帝來審判的名義,他們自己審判;借著使上帝榮耀的名義,他們使自己榮耀;借著他們偶然成就的那些美德,說得更正確一點,他們為了完全處於社會最高層所需要的那種美德,他們給自己一種為美德而奮鬥的崇高外表,一種為使美德佔據優勢的奮鬥。
我們為至善的東西而犧牲,
它們是「真理」「光」「上帝之國」。
其實,他們做著他們不得不做的事,像小偷一樣四處潛行,坐在角落裡,在陰影中過一種虛幻的生活,他們把所有這些當作義務;他們謙卑的生活表現為一種義務,作為謙卑,這又是一個憐憫的證明。
啊!這種謙卑的、清高的、仁慈的厚顏無恥!「美德本身應當為我們做證」。人們應該把「福音書」當作一種道德勸誘的書來讀,這些微不足道的人為他們保存道德,他們知道關於道德的一切!很容易用道德來牽著人類的鼻子走!
這裡真正發生的事是把自大當作謙遜:把自己、社會、良善的和正義的放在一邊,放在「真理」的一邊,而把其餘的「世界」放在另外一邊。這是世上最不幸的一種自大狂:自負者和說謊者的惡行開始為自己要求上帝、真理、光、精神、愛、智慧、生命等概念,宛如要為他們自己建造一個界限以對抗「世界」而把這些概念當作他們自身的同義語。
進入瘋人院的少數最高的猶太人,根據他們自己的形象,把一切價值完全顛倒過來,好像只有「基督教」才是一切其餘東西的意義、旨趣、尺度和最後的審判一樣。只有一種早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與種族有關的妄大狂,整個災難才是可能的:猶太式的一種。
一旦猶太人和猶太基督徒之間的痕隙張開了,後者就沒有任何其他選擇餘地,只有應用猶太本能所帶來的那種同樣自保方法以對抗猶太人本身,而猶太人向來是用它們以對抗所有非猶太的東西。基督徒只是一個具有比較自由的信仰的猶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