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基督教道德觀念的批判 贖罪說的牽強附會

我早已回答了這個問題。它的假定是:贖罪者類型的人只有在廣泛的牽強附會中才留傳給我們。這種牽強附會在任何情形下都可能發生;基於某種理由,這種類型的人不可能是純潔的、完善的,不可能是沒有添加什麼東西的。他必須表示在他以外來人身份生活於其中的環境的種種跡象,甚至表示歷史的原始基督教社會的命運的跡象,從這些跡象中這種類型的人乃被回溯的飾以那些只能用後來宗教上的駁斥和宣傳才能理解的種種特質。

「福音書」把我們帶進那個奇怪而病弱的世界,就像在俄國小說中,那些社會廢物、神經錯亂者和孩童似的白痴彷彿要獲得一個避難所,無論如何一定讓這一類型的人變得粗野;為了能夠知道關於這一切的情形,尤其是最初的那些門徒,第一次把那些完全象徵的和不可思議的生活變成他們自己的粗鄙言行,對他們而言,除非這種類型的人用熟悉的形式表現出來,否則這種類型的人就是不存在的。先知、基督、未來的裁判官、道德傳道師、施洗者約翰。

最後,我們不要低估一切偉大的尊崇,尤其是教派尊崇的「自我統一體」;它抹去原有的陌生特質和被尊崇者的愚痴,它甚至沒有看到他們的愚痴。可惜,一個陀思妥耶夫斯基,其生活還是不足以接近讓一切頹廢者感到有趣的東西,我的意思是指某一個知道如何去感覺這種高尚、病弱和童稚混合物的動人魔力。

最後所考慮的是:作為一個頹廢的類型,這個類型實際上是多方面的和矛盾的。這種可能性不能被完全除掉。然而,一切東西所表示的都不利於這個,即使在這種情形下將成為奇妙信仰和客觀的這個傳統也仍然讓我們有理由做相反的假定。同時,在山上、湖上和草地上的說教者的出現似乎是佛陀出現在了一個完全非印度的土地上一樣;狂熱的攻擊是神學家們和教士們的死敵,這些人被勒南讚美為「諷喻的大教師」,自然的說教者和神學家之間有一個很大的矛盾。

我自己並不懷疑這劑旺盛的膽汁甚至精神開始從基督教宣傳的興奮狀態進入到主宰者這種類型的人之中;最後一切宗派的放肆漸漸基於他們主人而發出辯護時,就太為人所熟悉了。當最初社會需要一位能裁判的、吵鬧的、憤怒的、兇惡的、煩瑣而又對很多神學家滿懷忿恨的神學家時,就根據需要而創造出「上帝」,正如它毫不猶豫地把那些完全非福音的而現在卻少不了的概念掛在嘴上一樣:「復活」「末日審判」,一切暫時的期望和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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