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紛亂 第二百九十章 少年武祖

眼下,冷月與寒星都已經得到武神碑內的大造化。

許宗懿屏息凝神,他再度朝著武神碑,躬身一禮。

這是對狩祖一脈,發自內心的敬意。

而後一手握著古種,一掌輕輕放在武神碑上,也不知道自己會獲得什麼,只能夠隨緣了。

在觸碰的瞬間,他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兇險的大荒當中。

此地充斥著無盡的災難,四面八方有異獸環伺。

他的意念玄武十鼎垂臨,隨時準備抵禦有可能降臨的兇險。

「你很好。」這時,有一名與許宗懿同齡的少年走了出來。

「你是?」許宗懿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肌膚是古銅色,身著獸皮,眼神中有無盡的戰意。

僅僅只是站在那裡,卻有一種超凡的氣勢,身姿如同青松挺拔。

「你想和我一戰嗎?」少年看向他。

「可以啊,切磋切磋。」許宗懿感覺來人境界與自己相同,他也很想試一試。

「不是切磋,會死,如果你能贏,或者得到我的認可,你可以獲得我所留下來的傳承之物,如果你輸了,如果不死,也會獲得造化,但自然無法與我所留之物媲美。」少年言語平靜,雙手背在身後,直視許宗懿。

「武祖?」許宗懿感受這眼前之人身上所流散出來的氣韻,大膽猜測,心情有些激動。

「我只是武祖所留下來的殘存意念而已,放心,與你一戰,只會與你同境。」少年武祖頷首。

「我並非狩武一脈,來古獵部也只是打磨自身而已。」許宗懿看著眼前的少年武祖,心中驚嘆,原本看他與自己同齡同境,可是卻說自己的傳承之物,感覺怪怪的。

如今知道是武祖所留下來的意念,他也就釋然了。

「無妨,狩武一脈也好,農文一脈也好,都是人族,能夠來到這裡都是一家人。」少年武祖笑了笑,不以為然。

「好,我也想試試。」許宗懿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哪怕輸了也心甘情願。

能不能夠獲得他所傳承下來的大造化,在許宗懿看來是次要的。

能夠與少年武祖同境界一戰,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這樣的機會。

少年武祖伸手虛引,淡笑道:「請吧。」

許宗懿此刻,盡皆沉浸在石碑當中。

他並不知道,在外界,有一尊武祖像破土而出。

與武神碑交相呼應。

「什麼?」

不管是冷月還是寒星,兩人神色震驚。

「武祖像!」

「難道他可以得到武祖的試練?」

「如果能夠通過武祖的試練,能夠得到當年他有意留給後人的大造化。」

「希望他能夠通過。」寒星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許宗懿並非狩武一脈,但卻可以接受武祖的試練,他卻沒有。

這是自古以來,很多人都沒辦法做到的,他也能夠明白,這是許宗懿憑藉自己的實力爭取的,口服心服。

「武祖的試練,非常殘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夠支撐得住?」冷月神色凝重。

就在這時,許宗懿的肉身,忽然消失。

原本,執掌這武神界的七尊老人。

他們都是來自各部,不管是血脈,地位,以及實力,都是頂尖的存在。

許宗懿表現突出,他們都很欣賞,但在這些人的歲月里,見過太多驚艷的人物,更何況許宗懿還不是出自古獵部的。

第一次有這樣的外援進場,但只要能夠得到古獵部承認,就算並非出自古獵部血脈也無所謂。

許宗懿大部分都是依靠古墨器宗的機關,打得七部措手不及。

平日里,鑄器部都有自己的手段,對於他們打造的東西,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

那些機關暗器對他們來講,太清楚了。

突然殺出許宗懿這麼一個,全身都是古墨器宗並且都是相對頂尖的暗器。

是誰都雲山霧罩,措手不及。

這一次七部會輸,也是因為許宗懿這個變數,沒有人了解。

原本在七尊老人看來,許宗懿也只能夠算是劍走偏鋒,膽識過人。

這樣的人,七部一直以來都有很多。

只是,武神像的出現。

這就非同小可了。

七尊老者眼神中都流動著精芒,全神貫注。

因為,只要通過試練,所得到的造化,讓人難以想像。

此刻,誰都不知道,許宗懿正經歷什麼樣的試練。

砰!

沒有任何的兵器,只有純粹的肉身碰撞。

武祖像的出現。

直接讓許宗懿的肉身進入其中。

他的拳頭,與少年武祖強強對碰。

自少年武祖眉心之中,出現一頭斗戰石猿的形態,力大無窮,可徒手撕天。

它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將天地自然融入其中,壓迫得讓人難以喘息。

許宗懿的眉心,玄武龜甲,九鼎懸浮,定靈合擊。

兩者強強硬撼。

這種意念的碰撞,讓兩者意念都受到不小的衝擊。

然而,少年武祖手段凌厲。

眼神之中,演練諸多武道。

他的動作,大開大合,又與天地之力相契。

許宗懿感覺自己所領悟的開山斬,戰影步在這一瞬與之相比,都落入下乘。

根本不能施展,因為有些是經過自己推演出來的。

如果施展出來對戰,很容易露出破綻。

唯有定武式,靈武式,來自混古龜甲上,一招一式的變化,都甚是玄妙。

根基紮實,足以媲美少年武祖的招數,難有破綻。

與少年武祖,同境一戰。

他發現自己有不小的差距。

相傳,武祖巧遇斗戰石猿。

這是一種混古時代的奇種,少之又少。

天生武道,非同小可。

武祖對於武之一道,又有超出尋常的天賦。

兩者之間,彼此切磋。

自小共同成長,歷經諸多生死大戰,最終成就了武祖。

他的意念衍化斗戰石猿,如虎添翼。

許宗懿知道,如果自己想要在武道上跟少年武祖相拼,幾乎毫無優勢。

原本狩武一脈,天生悍勇,常年在酷烈環境當中,獵殺凶物,與敵相搏。

反而自己,像是在溫室中成長的。

從武祖的拳意當中,許宗懿能夠感受到,當時他們所存在的環境有多艱難。

一招一式,盡在生死。

「不過,農文一脈,也有自己的特點。」許宗懿沉靜下自己的內心,施展定靈合擊。

兩人力量旗鼓相當。

同在一元聖子之境。

少年武祖力量上還要更壓制一些,因為他還沒有真正到達巔峰,還有一步之遙。

許宗懿全神貫注,演練混古龜甲上的武道。

雖然反反覆復,來來回回,就只有這兩招。

但所幸都能夠防住少年武祖的攻伐。

許宗懿讓自己的呼吸法,轉化成玄武呼吸法。

一招一式,一吐一息,甚是厚重。

來自少年武祖的攻伐,全部都被他捕捉在眼中。

意念玄武經過諸多打磨,與斗戰石猿強勢碰撞,絲毫不弱下風。

九鼎運轉,聖農圖展開。

斗戰石猿強攻而來,聖武圖流轉。

兩人所觀想的世界,互相碾壓,互不相讓。

聖農圖,以觀天地變化,掌自然之道,守護族群子民。

聖武圖,以力開天,以武強大自身,殺盡犯我來敵。

在少年武祖步步緊逼,接連不斷的攻伐之下,許宗懿始終沒有一絲動搖。

他目光專註,尋找機會。

玄武呼吸法,讓他的身體超乎尋常的堅固,並且擁有極強的耐力,一吐一息,都能夠恢複自身的力氣。

以消耗自身最少的力量,施展出最強的術。

少年武祖眼眸中華芒炙熱,對於許宗懿所施展的術,他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他動作敏捷,攻伐霸烈。

不管許宗懿是不是能夠承受得住,他的攻伐,始終沒有停下。

漫天大雪,群狼奔騰。

來自狩武一脈的子民在雪中奔逃。

族中壯年一身搏殺,少年武祖,徒手撕狼。

九天之上,凶鷹展翅。

它們俯衝而下,將諸多人族子民身體抓穿,當空撕裂,鮮血飛濺。

在那個時代,人族就是各族的獵物。

武祖就是在這個時候,於狩祖的帶領之下,掙脫而出。

走出一條自己的路來。

與少年武祖交手。

許宗懿能夠看到他的曾經,同時他也能夠看見自己。

看到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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