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隱世太行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易殿觀禮

易殿。

乃是禮教的核心之所在。

殿前的廣場,佔地巨大。

可以容納下成百上千萬人,如今禮教都在為闡宗布置到時候選拔弟子的場地。

闡宗選拔弟子。

大周皇朝上上下下,諸多王孫貴胄也都會前來觀禮。

座位的安排,防務的布置,都在有條不紊的布置當中。

孔政將整個法紀殿的事交給顏淵來做,仲路在一旁輔助。

天人族,闡宗,前來洛邑城收取弟子,這個消息早就已經傳遍整個大周皇朝了。

然而,能夠來洛邑城,參加選拔之人。

原本就是從各地諸侯的領土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可要進入禮教,還有一道門檻。

就在前幾天,通往禮教的道路上已經人滿為患了。

想要進入闡宗有兩條路,一條就是眼前這種情況,他們前來大周皇朝挑選弟子,每個人都要經過層層選拔,最後才有機會參與競選。

另外一種,要慘烈得多,那就是渡東聖海,尋找到天人族闡宗所在的道場,要知道一路上有諸多兇險,到了還要經受住入門試練,才有機會成為闡宗的弟子。

前者毫無疑問,是風險最低,成功率也是最高的,故而整個洛邑城才會有今日這般盛況。

眼前,在禮教有百塊試金石。

如果想要得到參與闡宗的競選,必須在試金石上打出紫金華芒,才有資格。

要知道,能夠打出紫金華芒之人,原本就少之又少。

基本上都是像姬岳這樣級別的存在,他要參加闡宗的選拔,也要走個過場,以示公平。

不僅是他,姬雪,陸仙,南宮武也都接受試金石的考驗。

任何人,想要參與闡宗弟子的選拔,都必須走這一遭。

每天都有無數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因為他們連禮教試金石都過不去,要知道想要進禮教原本就是非常嚴格的事情,如果沒有足夠的天賦,都沒有資格進入。

當年孔政天賦足夠,但尤其長相過於兇惡,也被拒之門外,更別說要進入闡宗了。

天人族只會挑選人中龍鳳。

洛邑城近乎人滿為患。

禮教要幫闡宗過掉九成九的人,最後留下最精銳的部分,才有資格進行闡宗弟子的選拔。

雖然有些人不甘心,但卻不敢在此地鬧事。

因為洛邑城中擁有絕對的實力,能夠鎮壓所有。

百塊試金石攔路的結果,依舊有三萬人通過試練考驗。

能夠通過之人,不是天賦超然之輩,就是身份顯赫之人,自小受精心栽培,如果能夠得到闡宗器重,對於自己的家族也能有很大的助益。

甚至大周皇朝如果亂起來的話,都能夠得到闡宗的支持,道家姜氏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所以很多人都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進闡宗。

就算當一個外門的弟子,都比在大周皇朝要來得好。

在闡宗,就意味著有更高的機遇,能夠走到更高的修鍊境界。

相傳,在東聖海,連接著更廣闊的世界,只是哪怕是諸王侯都很難觸及。

哪怕是幽天子想要橫跨東聖海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更別說是諸王侯了。

如果能夠把自己的血脈送到闡宗,就意味著他們有機會接觸更廣闊的天地。

在禮教的主持之下,將所有來洛邑城中參與選拔的人,全部都篩選一遍。

這一日,這些人手持入選令箭,進入禮教,來到易殿前。

禮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進來,不少人都被禮教的氣勢所震撼。

雖有三萬之巨的精銳,但卻無一人敢竊竊私語,更不敢大聲喧嘩。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如今誰都知道闡宗諸多高層存在,就在禮教之中。

他們井然有序,在法紀殿的安排之下,根據自己不同的境界,前往不同的方位。

闡宗的門檻很高,哪怕是入神境的弟子都會收。

然而就要看他們能不能夠通過來自闡宗的試練。

農家許氏,在文王府中的人全部都被請來禮教。

因為過些時日他們就要回到太行山,天人族闡宗也算是混古大族,久居東聖海外。

來大周皇朝招收弟子,十年一次。

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盛會。

有些人落選,甚至就選擇在洛邑城居住下來,等待下一個十年。

十年復十年。

有些人落選數十次都沒有放棄,因為在他們看來,唯有進入闡宗才是最好的出路。

文王,武王的位置,安排在易殿門口。

居高臨下,可見三萬人在易殿廣場前,準備接受闡宗的試練。

很有意思的是,農家許氏被分為兩撥人,一撥在文王府的坐席當中,一撥則是在武王府的坐席當中。

除此之外,還有禮教六殿殿主,與雙王平起平坐。

在雙王以及禮教六殿主之下,則是天官太宰,地官大司徒,春官大宗伯,夏官大司馬,秋官大司寇,冬官大司空,根據級別往下排列。

當日衛冬臨的父親,衛康就在其中,畢竟今日也是自己的兒子參與闡宗競選。

大周皇朝王孫貴胄,前來觀禮,也是表達對於闡宗的重視。

幾乎整個皇朝的精銳都前來參與。

至於闡宗的高層,有一名老者坐鎮廣場中央。

他鬚髮皆白,眼眸之內,儘是滄桑,老者懸浮在半空中,盤膝而坐,靜待試練開始。

文王坐在主位上,許路遠坐在客位上。

許浮閑,許昌平與文王府中的高層相談甚歡。

「天人族自混古至今,修鍊天賦超凡,的確非常人所能及,只不過他們這一族血脈相對稀薄,故而也只能夠從人族中挑選資質極高之輩,來壯大自身門戶。」許浮閑喝了一大口酒,細細感知在廣場上,其中一名天仙境的闡宗弟子,與他都是在天仙境巔峰,著實不簡單。

「郡主,我看不少王孫貴胄都去了,你緣何不去?」許昌平在旁笑問。

「我與闡宗,並非一路,我主沙場征伐,他們主海外清修,再者我並不覺得唯有加入闡宗,才能夠在修鍊一道上走得更遠。」文夙淡淡一笑,她還是喜歡留文王府中。

「嗯,修鍊這等事,更關鍵在於自身造化。」許宗懿也是這樣覺得,不過他也能夠理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出身在農家許氏與文王府當中。

對於他們來講,闡宗並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但對於一些沒有大背景的人來講,則是求之不得的。

這一次,闡宗所有高層全部都聚集在禮教一處神秘空間,縱觀全場。

姜言就在一名青衣男子的身旁,此刻,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與文夙有說有笑的許宗懿身上,她內心有些複雜。

想起當日,許宗懿與自己獨處一個多月,少言寡語,與自己相敬如賓,可是卻能夠與文夙兩人談笑風生,關係親密,她平生內心產生了一種情緒,她知道這叫嫉妒。

這種情緒,在以往的她看來,有點蠢。

哪怕她天生不幸,先天有缺,但從來都沒有嫉妒過文夙身強體壯,血脈超強。

可是眼下,卻在許宗懿這一件事上,有了這樣的情緒。

文夙是她出生以來,唯一的朋友。

兩人相交,沒有私心雜念。

在以往的時候,她內心平淡,與天爭命。

如今改命之後,一飛衝天,即將進入闡宗之內,得大人物收為關門弟子。

可是眼下,她卻改變不了,或者說消除不掉自己內心的這種情緒。

她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畢竟文夙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許宗懿卻是唯一親近過她的男孩,而且她的命運,也因他而改變。

所以姜言此刻內心情緒很複雜:「他們二人相識在先,文夙也曾經主動跟我提過他……」

她內心的想法,無人知曉。

顯然青衣男子也注意到了,只是他沒有說什麼,許宗懿能夠替姜言改命,必然有極不尋常之處。

農家許氏哪怕是天人族也要敬重三分。

從混古至今,人族大氏,與世無爭,不慕名利,從太行山中走出非常多了不得的人物。

闡宗也有來自農家許氏的弟子。

只可惜,許宗懿並沒有想要進入闡宗的意思,不然他也想破格將其收入闡宗。

「也不知道此番大周皇朝是否能夠給我們一些驚喜。」青衣男子笑了笑。

在一旁,禮教教主手持權杖,頭戴教冠,身著華服,自他渾身上下透著聖潔無暇的氣息,舉手投足有無窮偉力,曾經與幽天子一戰,雖然落敗,但整個大周皇朝中,近乎無人有與天子一戰的勇氣:「姜言改命成功,我心甚慰,對於闡宗而言,此行有她足矣,其餘者,都只是陪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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