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國難當頭,加練跳遠,參加奧運

1933年以前,國內所有的大學都是自主招生的,學校自己出題,自行組織入學考試,生源的錄取也是由學校決定,所以經常會出現一些民國大牛某一科目零分還能入名校的情況。

而到了1933年以後,學校雖然是自主招生,但是公立大學的招考名額則由民國教育部統一規定。

各個學校的入學考試時間也不同,比如南京的中央大學,入學考試時間是七月的中旬,北京大學入學考試時間在七月末,廣州大學入學考試時間是在八月上旬。而南開大學入學考試時間則是在七月下旬。

這種入學規則之下,一個學生可以去報考多所大學,考完清華去考北大,哪個學校能錄取上哪個。這有點像未來特長生的高考,考生會去趕場似得參加多所高效的特長生考試,優秀的學生也能夠達到多所高校的錄取標準。

南開大學作為私立學校,學費比起公立學校要昂貴許多的,在當時能上得起南開大學的都是有錢人,所以南開大學的學生數量一直不多。

南開大學也不能光靠張伯苓這個「化緣和尚」到處募資來維持,招生收學費還是學校收入的主要來源。如今正值六月份,是中學的畢業季,也是南開大學宣傳的最佳時機。

為了能夠多招一些學生,張伯苓帶著陳強來到了北平,去拜訪北平比較知名的幾所中學。

……

京師公立第一中學是陳強的第一站。

清朝的時候,這裡曾經是專門為八旗子弟設立的八旗官學,1894年的時候改名為經正書院,1902年又改名為宗室覺羅八旗中等學堂,民國成立後改為京師公立第一中學,招生也全面放開,開設國文、英文、數學、史地、理化等科目,從此以後京師公立第一中學成為了一所普通中學。

說是普通中學,但實際上平民老百姓也是去不了的,能夠在這上學的,雖然不至於每個都是達官貴人家的孩子,但也都是富裕人家的子弟,都是能上得起南開大學的。

北平距離天津並不遠,陳強在萬國運動會上大勝洋人的消息也早已經傳到了北平,陳強在北平也算是小有名氣。

京師公立第一中學的操場上,陳強又表演起了百米短跑,而且還邀請了京師公立第一中學幾位跑的比較快的同學一起比試。

然後在一片的驚嘆聲中,陳強甩開其他幾人一大截距離,衝過了終點。

「陳強跑的好快啊!」

「不愧是亞洲最快啊!」

「聽說連洋人的世界冠軍,都不是陳強的對手!」

「好厲害啊,我也想像陳強那樣,把洋人給比下去。」

「我決定了,下個月我要去天津,參加南開大學的入學考試。」

不知不覺間,陳強給南開大學吸了一波粉。

……

晚上的時候,清華大學設宴款待張伯苓。陳強也又一次見到了清華大學的馬約翰教授。

馬約翰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個外國人,但他卻是實實在在的中國人。馬教授出生在廈門的鼓浪嶼,鼓浪嶼被稱為「萬國建築博物館」,當時有很多洋人居住在鼓浪嶼,這些洋人也影響到了島上的居民,所以馬教授便有了這個帶著點洋人氣息的中國名字。

馬約翰教授在清華工作了整整52年,他一生積極倡導體育,可以說是將畢生的精力都獻給了中國的體育事業。

陳強上一次和馬約翰教授見面的時候,還是在遠東運動會上,當時的馬約翰教授是中國隊的總教練,所以陳強是認識馬約翰教授的。

時隔一年,馬約翰的教授的變化並不大,看起來好像還胖了一些。

馬約翰教授笑盈盈的望著陳強:「陳強,我可是聽說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你刷新了好多次的全國紀錄和亞洲紀錄,真是後生可畏啊。」

「馬教授謬讚了!」陳強謙虛的說。

「你在華北運動會上打破200米和400米全國紀錄的事情,我可早就知道了,聽說你前些天還贏了世界冠軍埃里克·利迪爾。利迪爾是400米世界紀錄的保持者,我跟他也有過數面之緣,你能戰勝他,絕對是實打實的真本事。」

馬教授話音一轉,接著說道:「我覺得,你現在的水平,絕對可以去參加奧運匹克運動會了,下一屆奧運會就在明年,你有沒有興趣?」

「如果能去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不過國內的形勢不好,所以參加奧運會這種事情,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陳強開口嘆道。

馬教授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不過若是能去的話,還是盡量要去的。你們張校長可是天天盼著咱們中國人出現在奧林匹克的賽場上。下一屆的奧運會是在美國的洛杉磯舉行,我年輕的時候也去美國留過學,認識一些美國體育界的人,若是你真的打算去參加奧運會的話,可以先給我打聲招呼,我也能幫你在美國那邊安排一二。」

馬約翰教授曾經兩次赴美國春田學院進修。春田學院是美國最著名的體育專科學校,所以馬約翰教授認識很多美國的體育從業者。

……

進入到七月,南開大學也放了暑假,學生們都回家了,陳強則留在了學校里繼續訓練,反正他本來就是一個無家可歸之人,也沒有別的去處。

但是天公卻有些不作美,七月中旬開始,天津連日暴雨,將南開大學的體育場變成了魚塘。

這煤灰跑道一旦遇到雨天,便十分的泥濘,根本就沒法進行訓練,陳強也只好暫停了日常的訓練,等待天晴。

天津只是遭遇了暴雨,南方的局勢則更加糟糕,江淮地區遭遇到了百年罕見的特大水災,像是長江沿岸的南京、長沙、武漢等城市全都被淹了,其中以武漢最為嚴重,整個城市都被泡在水裡,市民甚至靠著小竹筏出行。

這次暴雨是全國性的,不僅僅是江淮地區,南方的廣州、廣西,西南的四川、雲南、貴州,北方黃河流域的省份,也都遭遇到了不同程度的災情。像是山東多地,降水都突破了歷史記錄。

進入到八月份,天津街頭上出現了很多來自於河北、山東等地的災民。

天津各界也自發的組織起了賑災募捐的活動,只不過與嚴重的水災相比,天津的這點捐款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這種大規模的救災,民間的力量能發揮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有時候還會幫倒忙,所以救災還是得靠政府。只不過南京國民政府自從成立以後,歷來都是將軍事放在第一位的,至於民生工程,能不要的就不要。

當時南京方面的軍費開支佔到了財政總支出的50%,債務開支也超過了30%,餘下的20%,還要負擔政府的各項開支,能夠用於國計民生的寥寥無幾。

1931年收回關稅,每年大概可以增加四億元的財政收入,這等於是平白多出來的錢,但是當水災來臨的時候,南京依舊是掏不出錢來,要靠發行賑災債券來賑災。

錢當然都被用在打仗上了,7月23日,江淮地區已經變成了一片澤國,而南京的那位大BOSS卻跑到了江西督戰,還發了一份《告全國同胞一致安內攘外》的通電,正式提出了「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至於江淮地區的幾千萬災民,在他眼中壓根就不重要。

關鍵是錢花出去了,話也說出去了,牛吹完了,逼裝起來了,最後仗還沒打贏,太尷尬了!

……

1931年的七月、八月和九月初,賑災成為了中國最主要的事情。九月的時候,雖然大水已經逐漸退去,但是接下來的災民救濟、恢複生產,都是大問題,而且馬上就要入冬了,幾千萬的災民沒有食物、沒有冬衣、沒有住處,如果不儘快解決的話,這個冬天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水災讓南京政府雪上加霜,中國東邊隔海相望的鄰居,終於把魔爪伸向了東北。

9月18日。

奉天陷落、四平陷落、營口陷落……

南滿鐵路、安奉鐵路沿線十八座城市全部陷落。

長春陷落,吉林淪陷!日軍開始向東北全境進攻,齊齊哈爾朝不保夕,錦州也危在旦夕。

一個個壞消息傳來,就好像是病毒一般快速的擴散,那種感覺讓人窒息。

一夜之間,無數的天津市民走上街頭,他們在示威,在抗議。老百姓不能理解,為什麼東北軍沒有抵抗,就這樣簡單的將大好河山拱手讓給侵略者。

日本人在天津開設的工廠,也全都陷入到了停工的狀態,此時即便是想開工,也沒有人幹活了,工廠的中國工人早已經集體罷工,走上了街頭。

日本人的商鋪,也都已經閉門修業,因為新一輪的抵制日貨行動已經來臨,而且這一次的抵制日貨,會比之前都更加的猛烈。

天津的日租界已經完全封鎖起來,在天津日本僑民全都躲在了租界里,日租界的出入口擺放了沙袋、拒馬等防禦設施,重機槍已經架好,正對著進入租界的道路,做出了隨時開槍的準備。附近的建築都已經清空,駐天津租界的日軍也已經在制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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