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報信

消息傳出,整個衡陰上下也都震動。

原因無他,那所謂的歇雲縣距離衡陰縣實在太近了。

雙方直線距離百里之內,並且屬於同郡,勉強算是鄉人。

時人重鄉黨,那解縣侯為帝,衡陰上下與有榮焉!

不過這些事情和陶小吳可沒意思么關係。

起碼陶小吳也不是市井閑漢,遇到外地人,吹噓一句,當今天子你知道吧?就是解縣人。

離我們這裡只有幾十里遠,當年我還見過……

……

小樓之中,陶小吳修鍊專門開闢出來的靜室之中,燃燒著可以幫人寧靜心神的巫葯。

而法域已經展開,將整個靜室盡數覆蓋在其中。

又再次形成了那兩個空間重疊在一起的情況。

如果有外人在的話,就能夠看到這樣的奇景。

並且看到兩個陶小吳,一個在現實世界,一個是在法域之中,顯得頗為奇特。

然而陶小吳自己是根本看不到這些的,更沒有心思去觀察這些。

此時的陶小吳閉目而坐,各種心思雜念都已經斷絕,開始進行存思的功夫。

原本存思之法頗為困難,初入門者,就算是有著一定的靜坐功夫,能夠將精神長時間的集中,卻也需要起碼數月功夫,才能夠達到存思的要求。

然而,這點對於陶小吳來說,卻就並不是什麼問題。

因為,當陶小吳存神的時候,存思的內容就自動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此時,存思之間,氣海之中的太陰之氣涌動,恍恍惚惚的就形成了一個白衣女子,衣袂飄舞,彷彿仙人,正在歡快舞蹈。

接著,那太陽之氣中,卻也隨著存思,就有著一個黃衣童子生成而出,玉面俊朗,眉眼含笑。

兩人互相吸引,不覺之間,就互相接近。

然而這個時候,隨著猛然一震,那黃衣童子頓時崩潰,重新化為一團太陽之氣。

只剩下那白衣玉女卻是在空中飄舞一圈,尋不到人,輕嘆一聲,就那麼跟著崩潰開來,化為氤氳月光。

「還是不成啊!」

陶小吳緩緩睜開眼睛,心中輕嘆道。

服食日精月華,並不是服食了就算是完事的,下一步還要加以混煉,將日精月華混煉為一,形成內氣。

這一點,原本陶小吳所得到的那半本無名道書就沒有,已經缺失掉了。

然而在陶小吳現在所得到的這本日月統真訣之中,卻還是有著完整的記載。

可惜,陶小吳暫時之間,還是太陰強,和太陽弱。

一時間陰陽平衡不得,雖然能夠存思出白衣玉女,黃衣童子,然而卻是根本不得。

只要兩個一觸碰,那黃衣童子就會崩潰!

如此,卻也讓陶小吳有些無可奈何!

「看來還是要繼續修鍊,多多服食日精,達到陰陽平衡才好!」

陶小吳心中這麼想著。

「可惜,上次那顆流光珠消失了,估計變成穿越的能量了。否則,我還真想再穿越一次,問問無常觀的那人修鍊的細節!

也不知道,到哪裡才能弄到那種流光珠?」

根據邱遠所說,當初巫成的那顆流光珠是挖墳掘墓找到的。

難道自己也要去做這種沒節操的事情?也去盜墓找找?

還是算了吧,誰知道哪個墓里有這東西!

一時間,陶小吳不免有些長吁短嘆。

不知道,玉玦還能穿越就罷了。

既然知道這玩意兒還能穿越,那不能穿越就有點太難受了!

人就是如此,永遠後悔自己的選擇。

當初下副本,穿到那個類似於地球的地方的時候,陶小吳對於這裡,對於巫里都有些不舍。

然而現在,當他回來之後,卻又有些想念起那種現代世界了!

……

京師神洛,天下繁華之地。

那丞相邸中,重屋疊架,花草扶疏。

五開間的主堂之中,木製的地板被擦的雪亮,幾乎能夠倒映出人影來。

一位位丞相下屬的官吏,峨冠博帶,身披印綬,相繼魚貫從大堂之中按劍走出。

「當今天子真是仁愛孝悌,剛剛登基就冊封宗室諸王,使就封國!」

其中一個有著黑色長須,黑色印綬的官吏嘆息說道。

同行之人聽了,不由得連連點頭,讚嘆不已,不管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口中不免都要跨上幾句新登基的天子。

「天子如此友愛孝悌,廣樹封建。我等都要好做安排,以免有傷天子聖德啊!」

「是極,是極!」

實際上,大部分人心中所想的都是當今天子吃相太難看了,剛剛登基才幾天,就急著把宗室諸王們趕出神洛。

這隻能說,新天子此舉,展示給天下人的,是其信心不足啊!

這是害怕神洛的那些宗室諸王們威脅到了他的皇位!

畢竟,誰讓當今天子並不是先帝的親生兒子?

先帝無子,駕崩的又太倉促,以至於群臣們只能從宗室之中,尋找一位繼承皇位。

不過,從血緣親近上來說,當今新天子,和先帝的關係都不足夠近。

天然上法統有所不足,也難怪如此忌憚京師之中的宗室了!

只是,這些話心裡想想就是了,卻是誰都沒有出口。

這些官吏都是城府極深,心思深沉之輩,看起來就算閑聊,卻也不會暴露真正的心思。

晏容也是滿臉笑容的隨口和這些官吏們聊著天,半點不透露心底的真實的想法!

他是丞相少史,秩俸三百石的官吏,位卑權重,當然春風得意。

然而當他滿面春風的踏出丞相府,立刻就有僕人牽過來馬車,低聲對其說道:「君子,老家來人了,說是家主被人給殺了!」

晏容的臉色頓時一僵,笑容凝固在臉上:「我大兄被人殺了?」

「是,是晏雲小郎君親自來報的信!」那僕人壓低聲音說道。

晏容的怒火頓時直接燃燒進心中,大兄不是正準備來京,走通關係,以得徵辟么?怎麼會突然被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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