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界 天龍八部 第十六章 太嚇人了

黃蓉掩口輕笑,道:「妹妹莫怪,我凌哥哥雖然冒失了些,卻不是壞人。」

「……」黃蓉居然說自己冒失?凌池無語。

「凌哥哥?」鍾靈看看凌池,再看看黃蓉,眼珠轉了轉,一拍手:「啊!我懂了。」

「妹妹懂什麼了?」黃蓉笑問。

「原來姐姐和他是夫妻啊!」鍾靈道。

聽到『夫妻』二字,黃蓉嬌靨泛紅,卻難掩唇角的笑意:夫妻?嘻嘻。

見她如此嬌羞,鍾靈皺了皺眉:「姐姐,你的眼光不太好,他根本配不上你。」

「……」凌池指了指自己:「小丫頭,你說我配不上蓉兒?」

「難道不是嗎?」鍾靈翻個白眼,問道:「姐姐叫蓉兒嗎?真是好名字。」

「蓉兒是我的家人對我的稱呼。」黃蓉微笑道:「我姓黃,妹妹就叫我黃姐姐吧!」

「那姐姐也叫我……」鍾靈突然往下面看了一眼,見沒人盯著自己,小聲道:「我叫鍾靈,姐姐以後叫我靈妹妹吧!我不想讓下面的人知道我姓什麼。」

「好。」黃蓉含笑點頭:「不過為安全起見,咱們就先以姐姐、妹妹相稱,等離開後再改換稱呼可好。」

「都聽姐姐的。」鍾靈笑的十分燦爛,但隨即說道:「但姐姐眼光是真的不好,你看他跟麻桿似的,雖然模樣還……過得去,但姐姐太漂亮了,他根本配不上你。」

見鍾靈一再貶低凌池,雙兒皺了皺眉,瞥了黃蓉一眼。

「妹妹說錯了哦。」黃蓉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道:「凌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是我配不上他才是。」

凌池頓時龍心大悅,雙兒也微微一笑,道:「姑娘難道不知: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嗎?」

「什麼紫雨?雨是紫色的嗎?」鍾靈一臉迷茫。

「……」

凌池輕笑一聲:「算了,她還小,沒讀過史記很正常。」

雙兒點點頭:「是我考慮不周了。」

「誰小了?」鍾靈秀眉微蹙,道:「我已經十六了,是大人了。」

凌池看了一眼,點點頭:「確實是大人了。」

黃蓉柳眉倒豎,正待發飆,忽聽得腳步聲響,扭頭看去,就見干光豪、龔光傑兩人奔進了大廳。

這時龔光傑已穿回長褲,上身卻仍光著膀子。兩人神色間頗顯驚惶,走到左子穆跟前。干光豪道:「師父,神農幫在對面山上聚集,把守了山道,說道誰也不許下山。咱們見敵方人多,不得師父號令,沒敢隨便動手。」

左子穆眉頭緊鎖,問道:「來了多少人?」

干光豪道:「大約七八十人。」

一聽就這麼點人,左子穆心裡一松,嘿嘿冷笑,道:「七八十人,便想誅滅無量劍了?只怕也沒這麼容易。」

「師父說的是。」龔光傑點點頭,雙手將一封信呈上:「師父,他們用箭射過來一封信,封皮上寫得好生無禮。」

左子穆見信封上寫著「字諭左子穆」五個大字,便不接信,說道:「你拆來瞧瞧。」

龔光傑道:「是!」拆開信封,抽出信箋。

鍾靈看到這一幕,在黃蓉耳邊低聲道:「姐姐,這人便要死了。」

「嗯?」黃蓉奇道:「為什麼?」

鍾靈低聲道:「信封信箋上都有毒。」

「有毒?」黃蓉低頭看過去,卻是什麼也看不出來:「你怎麼知道的?」

不等鍾靈回答,就見龔光傑仰天便倒。

干光豪站在他身旁,忙叫:「師弟!」伸手欲扶。

左子穆搶上兩步,伸臂攔在他胸前,勁力微吐,將他震出三步,喝道:「只怕有毒,別碰他身子!」

只見龔光傑臉上肌肉不住抽搐,拿信的一隻手掌霎時間便成深黑,雙足挺了幾下,便即死去。

前後只一頓飯功夫,無量劍派東宗接連死了兩名好手,眾人無不駭然。

「!!!」黃蓉睜圓了眼睛,扭頭看著鍾靈,小聲道:「妹妹,你是怎麼知道信上有毒的?」

見黃蓉吃驚,鍾靈頗為得意,一時忘了壓低聲音,道:「這下毒的功夫粗淺得緊,一眼便瞧出來了。這等笨法兒只能傷害無知之徒。」

她這幾句話廳上眾人都聽見了,一齊抬起頭來,只見她兀自咬著瓜子,穿著花鞋的一雙腳不住前後晃蕩。

只是讓眾人略感驚訝的是,凌池和黃蓉、雙兒也在屋樑上,不知什麼時候上去的?

左子穆向龔光傑手中拿著的那信瞧去,不見有何異狀,側過了頭再看,果見信封和信箋上都隱隱有磷光閃動,心中一凜,抬頭向鍾靈道:「姑娘尊姓大名?」

「問我啊?」鍾靈眨眨眼睛,道:「我的尊姓大名,可不能跟你說,這叫做天機不可泄漏。」

在這當口還聽到這兩句話,左子穆怒火直冒,強自忍耐,才不發作,說道:「那麼令尊是誰?尊師是哪一位?」

鍾靈笑道:「哈哈,我才不上你的當呢!我跟你說我令尊是誰,你便知道我的尊姓了。你既知我尊姓,便查得到我的大名了。我的尊師便是我媽。我媽的名字,更加不能跟你說。」

「真是碎嘴子。」凌池吐槽。

鍾靈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左子穆聽她語聲既嬌且糯,是雲南本地人無疑,尋思:「雲南武林之中,有哪一對擅於輕功的夫婦會是她父母?」

鍾靈沒出過手,無法從她武功家數上推想,便道:「姑娘請下來,一起商議對策。神農幫說誰也不許下山,連你也要殺了。」

鍾靈嗤笑一聲,道:「他們不會殺我的,神農幫只殺無量劍的人。我在路上聽到了消息,因此趕著來瞧瞧殺人的熱鬧。長鬍子老頭,你們劍法不錯,可是不會使毒,鬥不過神農幫的。」

這幾句正說中了無量劍的弱點,若憑真實功夫廝殺,無量劍東西兩宗,再加上八位聘請前來作公證的各派好手,決不會敵不過神農幫,但說到用毒解毒,各人卻都一竅不通。

左子穆聽她口吻中全是幸災樂禍之意,似乎無量劍越死得人多,她越加看得開心,冷哼一聲,問道:「姑娘在路上聽到什麼消息?」

他一向頤指氣使慣了,隨便一句話,似乎都是叫人非好好回答不可。

鍾靈卻不慣著他,打趣道:「你吃瓜子不吃?」

左子穆臉色微微發紫,若不是大敵在外,早已發作,當下強忍怒氣,道:「不吃!」

「不吃拉倒。」鍾靈輕哼一聲:「我給狗吃也不給你吃。」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把瓜子,往凌池手裡塞:「給你吃。」

「……」凌池臉一黑:「小丫頭,你罵我是狗?」

「沒有啊!」鍾靈雙眼明亮又無辜:「我是覺得你人還不錯,才給你瓜子吃的。」

「剛才你怎麼不說我不錯?一說給狗吃,就說我不錯了。」

「剛才忘了。」

「……」

「哎呀!婆婆媽媽的算什麼男人。」鍾靈不耐煩的道:「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

鍾靈也不理他,肆無忌憚的嗑著瓜子,順口便把瓜子皮往下吐出。瓜子殼在眾人頭頂亂飛,許多人都皺眉避開。

左子穆強壓怒氣,又問:「姑娘在道上聽到什麼消息,若能見告,在下……在下感激不盡。」

也是難為他了,為了探聽消息,只得言語客氣幾分。

見他放低了姿態,鍾靈也就不再拿喬,道:「我聽神農幫的人說起什麼『無量玉璧』,那是什麼玩意兒?」

左子穆心中一凜,卻故作茫然,道:「無量玉璧?難道無量山中有什麼寶玉、寶璧么?倒沒聽見過。辛師妹,你聽人說過么?」

看到左子穆的表演,辛雙清心中冷笑,卻也不好戳破,正待回答,鍾靈卻是等也不等,道:「她自然沒聽說過。你倆不用一搭一檔做戲,不肯說,那就乾脆別說。哼,好稀罕么?」

左子穆神色尷尬,說道:「啊,我想起來了,神農幫所說的,多半是無量山白龍峰畔的鏡面石。這塊石頭平滑如鏡,能照見毛髮,有人說是塊美玉,其實呢,只是一塊又白又光的大石頭罷了。」

凌池聽了心中譏笑,老油子就是老油子,也就騙騙初出茅廬的菜鳥。

不過鍾靈這個菜鳥倒是信了:「你早些說了,豈不是好?你怎麼跟神農幫結的怨家啊?幹嗎他們要將你無量劍殺得雞犬不留?」

「……」凌池嘆了口氣,默默磕了個瓜子。

瓜子剛剛入口,不由皺眉:真苦。

但苦味兒過後,卻又多了幾分香甜,倒是有點像黑咖啡。

凌池正自品味,左子穆卻是見反客為主之勢已成,心知要想鍾靈透露什麼消息,非得自己先說不可,眼下事勢緊迫,又當著這許多外客,總不能抓下她來強加拷問,便道:「姑娘請下來,待我詳加奉告。」

鍾靈聽了,雙腳盪了盪,道:「詳加奉告,那倒不用,反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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