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派之主 第0533章 圈套

呂程聽到胡良的言語眼角不自然的微微一抽,胡良還以為呂程是對丹宮殘殺朽長老的手段太過歹毒而心生憤怒。

胡良安慰呂程道:「丹宮勢大,就算是我化土門再強大十倍也招惹不起,上次祭丹我化土門上上下下親眼看著朽長老被凌虐致死,最終卻也沒有辦法可想。」

說到這裡,胡良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我化土門雖說行事狠辣,有仇必報,但該當縮頭烏龜也就得當縮頭烏龜,如這件事,朽長老死得凄慘無比,我門中上下心中憤恨卻也只能滿口血往肚子裡面咽。」

「門主那句話說得好,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就不信丹宮永遠這樣強大,總會有一天,丹宮衰落,到時候就是我化土門報仇的時候了。」

「這件事終究不怎麼光彩,所以沒有誰跟你說起,不過說起來,被丹宮殺的丹士又何止我化土門一家?十大門派中被丹宮當面誅殺的每幾年就有一兩個,整個上幽界對此也習以為常了。」

「算了,算了,說起這件事就一肚子悶火!」心中鬱悶的胡良抓起酒杯就猛地一口灌下,隨後就又開始用腦袋來回碾壓桌子。

此時那老婦人和俊俏女子從樓上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中年男子,看起來雙方並非一個門派,但關係很近。

老婦人掃了胡良還有呂程一眼,呂程連忙坐直身子,臉紅脖子粗,上下牙緊緊地咬著,一張臉都憋大了一整圈,噴血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瞪著老婦人。

這叫老婦人有些訝異,不知道這傢伙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老婦人身後的女子那雙眼睛猶如刀子一樣狠狠地剜了兩人,然後緊隨老婦人身後走出酒樓。

至於那兩個中年男子就總是笑嘻嘻的,甚至對著呂程還有胡良都笑著微微點了點頭,看不出一丁點的敵意。

老婦人的背影剛剛消失在店門口,胡良張長大了嘴巴被憋大的那張臉一下縮小回來。然後用腦袋將桌子碾得嘎吱嘎吱響個不停。

四周的丹士紛紛側目望來,看到胡良手中的酒杯後,紛紛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那礬酒的味道他們都嘗過,當時的情形不會比胡良好多少,尤其是幾個腦門血紅一片的此時笑得最開心。

呂程很有耐心的又點了兩個菜,然後一邊慢悠悠的喝酒吃菜,一邊等著胡良酒勁過去。

呂程腦門紅腫的直起腰,沙著嗓子道:「走吧,回門派去好好打聽打聽那老婆子的底細。若根子不硬的話,嘿嘿,等離開了這祭城我就跟到她們家去……嘿嘿……」腦袋上血紅一片的胡良臉上又露出了那種淫邪的表情。

呂程卻道:「我還打算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能夠買一點,師兄你先回去吧。」

胡良卻搖頭道:「不行,咱們化土門仇家遍地,雖說這祭城中不能爭鬥,但還是小心為妙,咱們最好不要落單。」

呂程心中想著要去打探一下丹宮囚禁丹士的地方,怎麼也不可能帶著胡良去前去,當即笑著道:「師兄怕什麼,這祭城中誰要是看我不順眼的話,我就和他拼酒,來一個滅一個,不會有問題的。」

胡良聞言看了看呂程喝光了的兩壺礬酒,隨後摸了摸下巴道:「算了,你願意轉轉我就陪你轉轉吧,誰叫我是你師兄呢!」

胡良一片好心,卻叫呂程有些無奈,此時也不好推拒,只好起身,呂程倒也知道,化土門其實還是滿有人情味的,化土門上下因為容貌醜陋有異常人,走到那裡都被人排斥,所以門派對於化土門丹士來說更重要些,雖然整個化土門的結構相當鬆散,甚至不少丹士對於門主也並不怎麼太在意,但門中弟子真的出了事情,化土門上下是都能觸手相助的,這也是化土門被滅門了兩次依舊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原因所在。

其實,若是沒有門中弟子對於門派的巨大的需求和依仗的話,如化土門這樣鬆散的結構的門派早就泯滅在歷史長河之中了。

所以胡良雖然嘻嘻哈哈的,但卻真就吧呂程當成是自己的小師弟,不自覺的就將呂程的安危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呂程在街上閑逛,胡良則跟在身後一雙眼睛不停地盯著走過的女丹士看個不停,這傢伙在凡間的時候估計也是妻妾成群,到了上幽界就成了孤家寡人連個道侶都沒有,想來也是憋壞了。

呂程一邊走一邊觀瞧,這裡有不少丹士將自己用不到的東西拿出來售賣,來到這裡的都是各門各派各個境界中的一流丹士,他們拿出來的東西都不會太差,有些門派修行用不到的東西很有可能對於別的門派的丹士卻是求之不得的寶貝。

也有不少丹士寫明了要用什麼東西換取什麼東西,這種情況就比較難成交,那些直接換取草丹的則相對容易交易。

呂程和胡良在大街上轉了一個多時辰,呂程基本上沒有出手買什麼東西,反倒是跟著呂程來轉悠的胡良收穫頗豐,收了三隻毒蟲,一節毒藤。

呂程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祭壇外圍,祭壇就在整座城池的最中間,在方盪這個角度看去,沒什麼特殊之處,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片空地而已,呂程放目觀瞧,將祭壇四周看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能夠關押丹士的地方,這叫呂程不由得有些失望。

呂程知道自己甩不掉這個關心自己死活的胡良,也就只得表示自己沒了興趣,和胡良一道回了化土門的駐地。

回到化土門所在的住處後胡良就去打聽那老婦人和她的徒弟的消息去了,呂程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一直以來呂程都是一副輕鬆隨意的表情,但是現在,呂程的一張臉變得有陰沉下來,那雙有些發黑的瞳子也開始變得明亮清澈。

呂程望著遠處祭壇的位置靜靜地看著,時不時皺起眉頭,憂心忡忡。

呂程就是方盪,方盪用六子陰珠佔據了呂程的的金丹。

方盪現在心中都是洪靖,不過他更多的還是覺得眼前是一個圈套,因為如果洪靖真的在這裡,他一定能夠感覺到洪靖,方盪雖然和洪靖並未結成道侶,但方盪和洪靖之間有著如同道侶一般的親近,洪靖如果在附近方盪一定能夠感覺得到。

方盪雖然認為眼前的是個圈套,但方盪卻不敢真的就這樣離開,事關洪靖的生死,方盪萬萬不敢有任何的僥倖和大意。

必須在祭丹盛典開始之前搞清楚洪靖的下落,並將洪靖救出來,如果祭丹盛典開始了,丹宮真的將洪靖拿出來祭壇的話,他方盪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回洪靖了。

方盪咬了咬牙,隨後悄悄的走出了房間,他現在沒有時間繼續耽擱了。

如果洪靖根本沒有到上幽界的話,那麼等待著方盪的就是一個圈套,一個專門為了捕獲他而準備的圈套,方盪很明白這一點,但就算這是個圈套,他也得一頭扎進去,因為他沒得選。

方盪重新走在大街上,再次朝著祭壇走去。

來到祭壇的時候一定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將整座祭壇照得明亮無比,這對於想要在祭壇周圍找到洪靖的方盪來說,絕對是一個壞消息,但也不全是壞消息,因為在大街上,人群依舊,對於丹士們來說,白天和夜晚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白天幹什麼,現在也依舊還做什麼。

方盪徑直走向一家酒樓,之前和胡良來的時候,方盪就已經看好了這酒樓,這座四層酒樓就在祭壇旁邊不遠處,在酒樓上可以鳥瞰整個祭壇,是最佳的觀察位置。

如果此時方盪是用自己的面目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選擇此處的,因為如果對方要抓他的話,一定會在此埋伏,但現在方盪用的是呂程的面目,就可以不必在乎這些。

即便如此方盪也沒有馬上進入這座叫做嘉盛樓的酒樓。

而是在遠處觀察了一番,酒樓裡面丹士進進出出,相當平常,事實上這座嘉盛酒樓因為是唯一一座能夠鳥瞰整個祭壇的地方,所以本身就是祭城中的一個景點,不少丹士都跑來觀瞧一番,雖然祭壇就是一塊相當普通的平地,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

方盪跟在幾個丹士後面走進了這座嘉盛酒樓。

樓中生意火爆,小二忙碌不休,丹士們談笑風生氣氛遠比之前那座酒樓要融洽太多太多。

「客官,您就一位?」

方盪將自己完全隱沒起來,呂程呵呵一笑道:「對啊,就我一個?怎麼你們這不歡迎單獨的客人?」

小二連忙陪笑道:「怎麼會,怎麼會,一樓已經沒有座位了,客官請隨我上二樓。」

上樓對於方盪來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這座嘉盛樓一樓裝修就頗為華麗,踏著飛翅木打造的樓梯走上二樓,這裡風格一轉,和一樓的喧囂比起來,這裡要清凈不少,此時方盪才發現,原來這二樓是專門招待單獨的客人的,桌子都是一桌一椅,此時這裡也已經有了不少丹士獨坐飲酒。

丹士畢竟和凡人不同,說起來其實不少丹士還是更願意獨往獨來的,不習慣太熱鬧的環境。

這裡就是專門為這些丹士準備的。

方盪看了看,剛好有一個靠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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