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經過表面上「親切友好」，但暗地裡實則勾心鬥角的情報交換後，馬迪亞斯·肖爾眼睛裡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雖然他手下擁有超過五百名善於刺探情報和暗殺的精銳盜賊，更有超過上千名的外圍成員，可對於整個東部大陸廣袤無垠的土地來說，還是太少了一點。
更何況暴風王國在獸人戰爭時期曾經被攻陷過，再加上跟魔法有關的東西向來都是由法師和牧師們負責處理，因此他並不知道烏鴉嶺大墓穴深處，居然還封印著一名暗影議會獸人術士的靈魂。
與此同時，張誠也從對方嘴裡得到了一些北方的消息。
比如說魔法瘟疫在奧特蘭克山谷擴散之後，霜狼氏族的獸人損失了起碼有兩三千人，好不容易才通過毀滅性的殺戮將疫情控制住。
眼下不少獸人高層已經開始大喊要把卑鄙的活死人從部落陣營剔除出去，還有些叫囂著要踏平幽暗城為死去的同胞復仇。
不過介於大酋長薩爾的強力壓制，暫時還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舉動。
至於黑暗女王希爾瓦娜斯也不知為何，罕見的保持了沉默，既沒有理會聚集起來準備發動攻擊的霜狼氏族，也沒有做出任何辯解，彷彿默認了一般。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不是瓦里安·烏瑞恩剛剛失蹤，暴風王國內部還有一條黑龍公主興風作浪，眼下絕對是出兵北伐，一鼓作氣收復洛丹倫王國領土的好機會。
感受著即將風起雲湧的艾澤拉斯，張誠內心之中非但沒有任何畏懼，反倒是充滿了期待。
畢竟只有局勢徹底亂起來，他才能藉助混亂得到很多自己想要的東西。
畢竟無論是黑龍王子正在進行的可怕生物研究，還是奧妮克希亞巢穴內堆積如山的龍蛋，亦或是厄運之槌圖書館中隱藏了上萬年的寶貴魔法知識，都能讓他獲得難以想像的力量和知識，遠遠不是冰與火之歌這種不成體系野魔法所能比擬的。
馬迪亞斯·肖爾並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青年的腦子裡有多少危險的計畫，稍微梳理了一下得到的情報，很快笑著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別擔心，我不會把你成為術士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但作為交換，我希望你能在軍情七處需要的時候提供一些幫助。」
「沒問題！不過你要根據危險程度支付相應的酬勞，而且我有權拒絕可能會危及到生命的冒險行動。」張誠不假思索的討價還價起來。
「可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名食指，由我親自負責。哦，差點忘了。給，這是一顆欺詐珠寶，能讓你隨意改變外貌和種族，非常棒的魔法道具。至於術士公會那邊，我會派人去打個招呼，兩天之後就可以去報道了。另外，感謝你提供的消息，現在我知道菲迪亞兄弟會的老巢，是時候給老朋友致命一擊了。」
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馬迪亞斯·肖爾整個人迅速遁入陰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顯然，毫無節操可言的張誠，直接把自己當初給埃德溫·范克里夫的承諾吃了個乾淨，順便還賣了個好價錢。
不是他不守信用，而是軍情七處的密探已經打入了兄弟會的外圍，用不了多久就能得知所有的一切，他的背叛僅僅是加快了這過程而已。
更何況，為了掩飾自己體內封印著一個可怕惡魔的事實，他也不得不用兄弟會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注視著空蕩蕩的小巷足有五六分鐘，張誠終於微微鬆了一口氣，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感嘆道：「真不愧是這個世界的刺客之王，難怪即使大法師聽到他的名字都會夜不能寐。」
雖然他有絕對把握在一場正面戰鬥中戰勝馬迪亞斯·肖爾，可殘酷的現實卻是馬迪亞斯·肖爾從來不會與任何人正面戰鬥。
這個男人會宛如獵人一樣耐心的躲在暗處，等待獵物疲憊、放鬆警惕，然後再用鋒利的匕首刺穿對方的下顎或是心臟。
沒有凡人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保持警惕，哪怕是吉安娜、羅寧這樣強大的施法者也不例外。
很多時候，法師的強大是建立在有足夠安全堡壘保護的基礎上，如果他們長時間得不到良好的休息，最多幾個星期便會疲憊不堪，甚至施法時由於精力不集中導致魔法反噬。
這也是為何每一個法師都熱衷於搜集強大的追隨者，還有些乾脆加入王國，以換取一個相對安全的生活環境。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張誠心底想要建立一個屬於自己勢力的渴望就更強烈了。
帶著生根發芽的野心，他很快穿過舊城區的街道，來到一家名為雷霆的鐵匠鋪門口。
儘管暴風城是人類王國的首都，可住在這裡的其他種族一點也不少，尤其是有地下軌道列車這個跨時代的奇蹟後，大量矮人和侏儒都紛紛接踵而至，開起了一家有一家鋪子。
一眼望去，整個矮人區隨處可見高高聳立的煙囪，以及從裡面不斷冒出污染環境的黑煙，簡直跟地球上第一次工業革命時期的重工業園區有的一拼。
尤其是嗆人的煙火味，哪怕吸上一下口都要咳嗽半天。
張誠真不知道這些矮人和侏儒是怎麼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生存的，換成地球人用不了幾個月功夫就得患呼吸道疾病。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還是強忍著發癢的嗓子和鼻腔，邁步走進鐵匠鋪，扯著嗓子大喊道：「克萊尼·銅錘在嗎？」
「誰？誰喊我？」滿身汗水的老矮人一邊揮舞著鐵鎚，一邊頭也不抬的反問。
「是我！按照約定，我帶來了你要的東西。」張誠也不廢話，把剛剛在門外從魔法腰包內取出的皮袋一股腦扔在桌子上。
「這麼快？」克萊尼·銅錘似乎有點不相信，飛快打開袋子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十塊閃爍著墨綠色微光的瑟銀錠、一塊蘊含強大能量的奧術水晶、兩顆漂亮的大鑽石、一顆嬰兒大小的藍寶石，以及一張帶有尺度標記的設計圖，所有他要求的東西全部都在這了。
沒有任何猶豫，老矮人直接轉過身沖著學徒大聲吩咐道：「小子們！按照這張圖紙上的比例去準備模具、拉動風箱！咱們要開始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