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道門的崛起 第0712章 大危機

這時,外面那些小道士也都已經工作得差不多了,聽鍾雲板一敲,四老即刻將丁香和令狐小豬從頂宮帶出,第一次將兩人帶入老律堂念早壇功課經。

如今的茅山中雖然道士不多,但各個分工森嚴,早壇功課時,四老中一人帶七名中年道士上殿,帶領其餘弟子詠誦經文,這是茅山派道士每天必備的早課。

早課之後梆子再度敲響,眾弟子下殿,又齊集邱祖殿前,分兩排由值日知客率領,往齋堂用膳,我進了齋堂一看,就見齋堂里乾淨整潔一塵不染,左右兩排桌子面對面擺的整整齊齊,一直排到底,而齋堂最裡面中間位置擺放著一尊神像,神像前擺著瓜果祭品,並且焚香供奉。

而這時白龍、小茹和媼也都已經起來了,被請進了齋堂里一起用飯。

對於「道門」這個辭彙,我當然不會陌生,但是說起來,自己不過是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道士,甚至都沒有正式進過道門的大殿、聽過道門的經卷,如今一見難免一陣感慨,心說這道門裡的規矩還真是繁多,甚至連吃飯時都有一條條規矩束縛著你,比如什麼不能交談、不能東張西望,開飯之前更要先對供奉在堂內供奉的王靈官進行禮拜獻祭。

王靈官是誰我聽都沒聽過,幹嘛要拜他?後來偷偷跟白龍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位王靈官乃是一位類似於佛家韋陀的守山神將,長期鎮守山門,就像是山神,又像是道家的門神。

禮拜完了之後,一群飢腸轆轆的道門弟子更要在桌前自己的位置站好,又開始獻祭王靈官,經師站在右邊,面對供桌,一面敲引罄一面念經,大家跟著他念供養咒和結齋咒來……

所謂入鄉隨俗,前面的一系列規矩我倒是還能遵守,可直到這時就真有點兒適應不了了,倒是白龍和小茹看起來依舊應對自如,畢竟兩人從小就在楊道爺的苦心調教下長大,對於這些道門凡俗禮節,自然早就輕車熟路了。

再看媼,它可沒有這麼多的規矩,我們禮拜獻祭的功夫它已經先趴在地上狼吞虎咽了起來,理由很簡單,第一它不是道門中人,第二它連人都不是,只要能吃一口飯,就算被暫時當成流浪狗也無所謂,這孫子的皮確實夠厚。

一直到道士們念完經之後,各種什麼監院、執事、經師退出齋堂,我們才總算可以坐下好好的吃一口飯了,他媽的,墨跡半天飯都已經涼了……

吃完了早飯,茅山弟子的一天算是正式開始了,除了什麼念經打坐之外就是習練道術和各司其職地工作,倒是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總之就是閑不下來。

甚至剛到茅山的丁香和令狐小豬也未能倖免,吃完早飯後四位長老先帶著丁香到後山祭拜了一下當年為救茅山拋頭顱灑熱血的南海派先祖們,隨後又在四位長老的「監視」下開始了最基本的道術授業。

這一下,除了令狐小豬之外,茅山四老也都成為了丁香的授業師傅,以便她能以最快的速度掌握更多的道術,丁香累得連連叫苦,不過玄魁沒等天亮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棺材裡躲避三光去了,大白天的,這下可什麼忙都幫不上她了……

道士們各司其職地忙碌時,小茹、白龍和媼我們四個就坐在一邊無聊地嗑著瓜子聊起了天來,深山古觀、鳥語花香,風輕雲淡、流水潺潺,我們似乎還從來沒有這麼安逸過,甚至安逸得連一直待在車裡看車的白狐都已經耐不住寂寞跑過來湊熱鬧了。

估計正是因為太寂寞的關係,白狐三番兩次去招惹媼,就跟想找個同伴一起玩耍一樣,可媼哪兒有心思搭理它,於是就來回躲。

它躲,白狐就又過去纏,白狐過去一纏它,媼又不耐煩了,最後氣得一瞪眼,叼著煙捲揚起蹄子來就指著白狐罵道:「他媽的!你個小王八蛋再纏著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涮狐狸肉你信不信?」

媼那語氣顯然是跟三哥學來的,以前三哥嚇唬它時總這麼說。

不過,顯然白狐並不吃這一套,媼一罵,白狐倒是急了,突然一瞪雙眼就聽「呼啦」一聲,伴隨著一團白煙從白狐的周身炸散,前一秒還可愛粘人的小白狐的身軀已經瞬間脹大了好幾倍,九條尾巴在空中一陣亂舞,血紅色的雙眼更是朝著媼惡狠狠盯了過去,把媼嚇個半死。

不過這下倒是給我們解悶兒了,於是小茹、白龍我們三個一邊喝茶嗑瓜子,一邊看著白狐把媼按地上一通削,媼的慘叫聲攙和著大殿里的誦經聲一起傳來,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總之,我們就這樣有限地度過了一整天,在這道門聖地鳥語花香、寧靜祥和的氣氛熏陶之下,雖然著急,但大家的心終究都漸漸地沉了下來,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有句話叫「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也許正應了我們現在的心境吧,如今靜下心來,我們也終於能好好地靜靜思考一下接下來我們到底該何去何從,以及仔仔細細地探尋了一下自己心中所謂的道,到底是怎樣的……

一天的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總之沒等我們覺出乏味來,太陽已經下山、天色已經暗淡,而回想清早時的煩躁不安,彷彿就在眨眼之前。

也許這正是深山古觀、道門聖地的神奇所在吧。

而一天的平靜之後,白龍、小茹我們的身體似乎都已經恢複了五六成,雖說還能明顯感覺到身體虛弱,但至少行動起來已經沒有明顯的疼痛感了,白龍腳腕上被我用匕首划出的兩道傷口也已經癒合了六七成。

大概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一陣從天而降的怪聲音將道觀中持續了一天的寧靜祥和打破,聽到聲音後大家跑出去一看,就見大殿台階下的空地已經被一盞盞探照燈的光芒照射得亮如白晝,緊接著抬頭一看,一共五架直升機正伴隨著巨大的響聲從天而降。

對於一些軍事類常規知識我還是有了解的,直升機落下時仔細一看,那是五架米-24,也就是雌鹿武裝運輸直升機,而每一架直升機的側面都用白漆噴繪著三個數字——749,顯然,是749局的人終於到了。

不久後,五架直升機已經並排停在了大殿前的空地上,緊接著就見直升機里開始接連不斷地往下跳人,沒多久的功夫,大概三四十號全副武裝、頭戴鋼盔的野戰兵已經端著九五式步槍在我們面前站成了四排,一個個神情剛毅體格健碩,顯然都是749訓練有素的特種精銳。

緊隨其後,一個老朋友也已經從一架雌鹿直升機上跳了下來,不是別人,正是陳國生。

不過之前每次見他時,他都是西服革履的,但這次不同,這次他也已經換好了和那些士兵相同的野戰服,同樣頭戴頭盔、肩上挎著九五式、腿上分別綁有野戰匕首和手槍,身上更配備有夜視儀、護目鏡、防彈背心等極其現代化的高科技設備,這是一線特種戰鬥部隊的標準配備,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而再看陳國生走過來時的臉色表情,我們的心情難免都更加的凝重了起來,顯然,這一次銀川那邊不單是出了事,而且是出了大事,大到讓陳國生已不得不亮出749最精銳武裝力量、但還是憂心忡忡笑都笑不出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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