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境外圍地帶好大啊。」萌萌說道。
「的確很大。」
張漢點點頭：「可能飛幾年都離不開外圍地帶，這種事情沒法說，秘境屬於穩定能量空間，能支持如此龐大的秘境，必有至寶，看著吧，這個秘境，極有可能會出現玄寶。」
「可惜進入這邊的修士太多了。」
武羅仙君說道：「大秘境四周的入口，就有三千多個，第七山，第八山，第九山的一流勢力來的可能有幾十萬，超級宗門也得在一萬以上，聖地數百乃至上千，人數很多，寶物很少，能獲得玄寶，那得有多逆天的機緣。」
「也未必得不到，對事情總要充滿希望。」
岳無為笑笑。
這一個月，他們經歷了大大小小的無底洞，有一千多個。
沒有在碰到金甲巨獸出現的那次規模。
漸漸地，陳川都習慣了這樣，他抱著張漢的大腿，看著下方無底洞，大聲道：
「看著破洞，跟眼珠子一樣。」
「你瞅啥，信不信我長大給你埋了。」
「你好像已經長大了呢。」萌萌白了他一眼：「在吵吵就別抱我爸的腿了。」
陳川聞言立馬老實起來，也不吼了。
四十五天。
鵝毛大雪開始變少。
前方肉眼可見度，節節攀升。
「要離開雪山範圍了。」
「交界處可能有其他存在，大家小心些。」
張漢開口道。
「嗯。」水天仙君點點頭。
經歷了四十五天，眾人都習慣了張漢帶隊，連水天仙君都是如此。
他們不只是面對無底洞，空中各種亂流，也碰到了三百多次，每次張漢都能提前發現，並且躲避開來。
「二長老真的厲害。」
武羅仙君常常如此說。
「寒陽，你是有大機緣之人，手段高超，令我佩服，不愧是能讓小金認主之人。」水天仙君有時候這樣誇讚。
其他人的心態，哪裡還有什麼功高蓋主，不應該二長老帶隊的想法。
都是欽佩，若沒有他，自己這一行人，他們估計可能在那個最大的無底洞，就要死傷大半。
飛行兩個小時。
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
後方是連綿不絕的雪山，兩側一望無際，看不到邊，前方的山脈，卻綠意盎然，樹木花草充滿生機。
在兩者的邊界，是一條江河，水面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像是一面鏡子。
但肉眼可見，有道道淡黑色的亡魂，在其中，並且水底清澈可見，有很多個坑洞。
「這……」
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倒吸涼氣。
「原來我們路過所看到的坑洞，都是死地，被吞入之人，化作水中亡魂，長眠於此。」
「別小看這些，它們可能也有強大的攻擊力。」張漢眯了眯眼：「屏蔽所有氣息，過河。」
「要不要提升些高度？」
水天仙君猶豫了下說道：「大河之下的亡魂，有可能隕落的都是渡劫八階，九階的修士，看數量，這一片也有成千上萬，如果它們一同攻擊，可能也是麻煩。」
「高空就很安全嗎？」張漢抬頭看一眼天空，萬里無雲，甚至在正前方，還有個太陽，陽光灑落，萬物生機勃勃，張漢說：「與其面對未知，不如面對已知的危機。」
「等等，側面有隊伍。」
武羅仙君突然開口道。
只見左側遠處，有一批千人的隊伍，著裝整齊，都是青色長衫。
他們站在江河這邊的雪山旁，也有些猶豫了。
最終兩支隊伍，每支隊伍十人，一個從高空前行，一個從江河上的低空而飛。
「好像沒什麼危險。」
「他們渡江過半了。」
張漢這邊在觀察著。
突然！
一股輕風吹拂而來。
嗡！
天空中的十人隊伍，竟然翩翩起舞，他們不知道看見了什麼，每個人的神色都充滿了滿足感。
然後，他們的肉身，以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像是凋零的花朵，變成一個個枯骨，掉落水中，沒有揚起一絲波瀾。
這江河之水，也不是普通的水。
有枯骨的掉落。
江河中的無數亡魂，咆哮，像是跳出的魚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些人全部啃食。
兩支隊伍，盡數隕落。
甚至根本不給反抗的機會。
「高空，高空真的有詭異所在。」水天仙君摸了摸額頭：「天啊，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大秘境。」
那邊的隊伍沉默了，面對這個情況，如何渡江？
他們拿出不少靈寶，模擬出修士的氣息，向前扔去。
河內亡魂，還是會出現，將其撕碎。
又拿出寶物，屏蔽氣息，扔過去。
結果還是要出現。
「屏蔽氣息也不行？」
水天仙君說道：「只能硬闖嗎？」
「殺！」
驚天的殺聲，從側翼傳來，只見近千人的隊伍，組成戰陣，於低空廝殺渡江，隕落了數十人，他們成功而去。
「我們該怎麼辦？」武羅仙君問道。
不知不覺，他們都開始在意二長老的想法了。
好像面對各種狀況，他都有辦法。
水天仙君，徹底坐穩了跟班打下手的身份。
面對大家的目光。
張漢沉默半晌，最終說道：
「闖過去唄。」
「龍王防禦強悍，讓它們啃也沒用。」
張漢召喚出金甲巨獸分身。
沒有變的太大，大概五十米長，眾人都飛在背部防禦。
金甲巨獸，大咧咧的飛了過去。
嘩啦啦！
很多江河內的亡魂都撲上來，撕咬金甲巨獸的腳掌，肚皮等等。
「跟撓痒痒一樣。」
張漢撇撇嘴，表面上沒什麼表情，實際也在警惕四周。
所警惕的還是那些亡魂會不會飛上來找他們。
然而並沒有。
很平穩的度過江河。
來到這邊後。
情況變得有些詭異了。
「好像空氣中都有一些香香的味道呢。」萌萌嘀咕著說道。
「屏息，不要吸這裡的空氣。」
張漢忽然開口。
眾人立馬屏住呼吸，都瞪著眼看著四周的場景。
山脈連綿不絕，花草樹木，也都十分漂亮。
張漢右手掐訣。
雙目青芒閃爍，驀地，他眉頭微皺：
「此地果然有天然大陣存在。」
「又是天然大陣？」武羅仙君臉色一變：「我們需要注意什麼？」
「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太詭異了。」水天仙君有些暈。
怎麼二長老處處都能感受到危機，自己反而像是個秘境小白呢？
「對陣道的感知足夠敏銳的話，能感受到一些。」張漢說道。
「我好像，感覺出一點點幻陣的氣息。」身後有一位精通陣道的長老以不確定的語氣說。
「的確以幻陣為主，但具體是什麼，它是否有變化，還不知，小心行事。」
張漢右手向前攤開，一些上等陣旗出現，圍繞在隊伍的四周，玄妙的能量，開始勾勒天地大陣。
「每個人精血一滴。」張漢說道。
嗖嗖嗖！
眾人的精血匯聚在一塊，形成一個圓形血色能量體，當能量體爆炸時，一道道絲線，將大家牽連。
「這是隊伍的心印，可以感受眾人的情況，入了幻境後，不要慌張，手握絲線，自動跟著隊伍行走。」張漢說道。
「是。」
眾人回應。
飛行在山林數百米的低空。
「天然的幻陣，傳聞十分可怕，也十分罕見。」水天仙君說道：「我遊歷秘境千百年來，也只遇到過一次，沉迷在幻陣五十年才因為別人誤入其中而清醒，逃離開。」
「那只是單純的幻陣，如果幻陣夾雜殺陣，最可怕的，假作真時真亦假，讓人防不勝防。」張漢說道。
「不過這裡的景色很美，外表看上去，不像是有危機的感覺，但事實往往不同。」武羅仙君說道。
大家一邊向前走著，一邊聊著。
「咦？」
「怎麼這麼快就入夜了？」
前方的太陽落下去，一個很小的月亮升起，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微弱的光芒，讓這片地帶，充滿了幽靜。
不知是因為潮氣還是什麼，山林中，有了淡淡的薄霧。
「奇怪。」
當路過山頂的一片亂石，武羅仙君說道：「月亮在上，我們竟然沒有影子投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