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三

民國二十五年,我在成都寫的「厚黑叢話」,中有一段云:「去年吳稚暉先生在重慶時,新聞記者友人毛君,約同去會他,我說我何必去會他呢?他雖讀盡中外奇書,獨沒有讀過厚黑學,他自己稱是大觀園中之劉姥姥,此次由重慶、到成都、登峨眉、遊嘉定,大觀園中的風景和人物,算是看遍了,獨於大觀園外面,有個最清白的石獅子,他卻沒有看見:歡迎吳先生,我也去了來,他的演說,我也聽過,石獅子看見劉姥姥在大觀園進進出出,劉姥姥不知道有石獅子,我不去會他,特別給他留點憾事。」後來毛君檢厚黑學一冊,厚黑學叢話三冊,寄贈稚老,稚老不以為忤,覆信所云,毛君製為鋅版,刊登報紙,以版贈我,鄙意則謂:西洋鏡一經拆穿,則牛渚燃犀,百怪畢現,受厚黑之犧牲者必少,而實行厚黑者,將無便宜可佔,質之讀者,以為何如?

民國廿八年三月宗吾於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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