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麼活著?」魏提爾先生問道。
如果你不可能死的話。
魏提爾先生在舞台上,他站得筆直,
兩腿挺立,沒有彎腰駝背。
沒有顫抖。
立體聲的耳機掛在他脖子上,
流瀉出響亮的鼓與貝斯的音樂。
兩隻腳都穿著球鞋,鞋帶散開,一腳在打著拍子。
舞台上,沒有一段影片,而是一盞聚光燈,
沒有老故事的片段映出來將他遮擋、
聚光燈強得消除了他的皺紋,
洗凈了他的老年斑。
看著他,我們都是他擄為人質的上帝子民,
要逼上帝
現身。
要逼上帝出手。
如果我們受的苦夠多,如果我們死亡……
如果魏提爾能折磨我們,讓我們挨餓,
也許我們到下輩子還會恨他。
對他恨到我們會回來報仇。
如果我們死得痛苦不堪,詛咒老魏提爾先生,
那他會求我們回來。
回來纏祟他。
讓他證明死後仍有生命
我們的鬼魂,我們的恨意能證明死中之死。
我們的角色,他最後告訴我們:我們只是到這裡來受苦再受苦,
受苦再受苦。
受苦然後死掉。
來製造出一個鬼魂——而且很快。
以安慰老而垂死的魏提爾先生——在他死前。
這就是他真正的計畫。
他站在我們上面,俯身說道:「如果死亡」
只是暫時離開舞台
去換件戲服再回來
演一個新的角色……
那你會慢慢來呢?還是加快速度?
如果每個人生只是一場籃球賽
或是一場有開始與結尾的戲
而那些人繼續新的賽程,
演出新的戲……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要怎麼過活呢?
魏提爾先生用兩指捏著那支鑰匙說:
「你們可以留在這裡。」
可是等你們死了之後,再回來
只要一下下。
來告訴我,來救我,帶來永恒生命的證明。
來救我們所有的人。
拜託,告訴什麼人。
來給地球上創造出真正的和平。
讓我們全都——
著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