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地堡里的小屋

馬卡羅夫和唐風都等著韓江繼續說下去,可是韓江卻沒了下文,唐風急了,「你倒是繼續說啊,你怎麼斷定布爾堅科與地堡廢棄有關呢?」

「我只是做了個合理推斷,你們想想,之前布爾堅科是因為犯了錯誤,才被降職使用,戴罪立功的,那麼之前他所在的單位正是這個第十三局,現在我們知道地堡是克格勃十三局修建的,那麼布爾堅科的錯誤很可能與此相關。」

韓江的話,讓唐風和馬卡羅夫頻頻點頭,韓江又說道,「你們再仔細找找這些文件,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麼。」

於是,唐風和馬卡羅夫又開始查看這些已經發黃的文件,這次他們更加仔細,但是大部分文件都是關於地堡修建的普通文件和圖紙,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可就在唐風和馬卡羅夫以為就要這樣結束的時候,馬卡羅夫忽然從一沓裝訂起來的文件中,發現了一張皺巴巴已經發黃的文件,馬卡羅夫只看了一眼,便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隨即,他緩緩念出了文件上的文字:

關於尤里·巴甫洛維奇·布爾堅科同志玩忽職守的處罰決定

鑒於符拉迪沃斯托克工程副總指揮尤里·巴甫洛維奇·布爾堅科同志在修建第二十一號地堡過程中,多次玩忽職守,致使第二十一號地堡無法正常使用,給國家和人民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給國家安全委員會聲譽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害,經國家安全委員會和第十三局研究決定,給予尤里·巴甫洛維奇·布爾堅科同志記大過,開除黨籍,撤職使用的處罰決定。

國家安全委員會

國家安全委員會第十三局

1968年4月17日

「看來這就是布爾堅科降職使用,戴罪立功的原因。」韓江聽馬卡羅夫念完這份文件,馬上脫口而出。

「但是這份文件里卻沒有提到處罰布爾堅科的具體原因,只說玩忽職守?!」唐風皺緊了眉頭。

「看最後對布爾堅科的處罰是很嚴重的,這個玩忽職守恐怕不那麼簡單……」韓江喃喃說道。

「因為布爾堅科的玩忽職守,導致整座地堡無法使用,可是我實在看不出來這座地堡為什麼就不能使用了?」唐風向四周望去。

「對了,那幅工程圖呢?」韓江忽然想到。

唐風又從背包里掏出了那張工程圖,韓江接過來仔細查看了一番,忽然,韓江,一拍工程圖,「你們發現沒有,在工程圖上沒有這個房間。」

「布爾堅科在施工過程中沒有按圖紙施工,私自篡改了圖紙,導致二十一號地堡無法正常使用,這樣也許就合理了。」馬卡羅夫推斷道。

「可我還是看不出來,光是這一個房間怎麼就導致整個地堡無法使用?再說,在建造施工中,對圖紙稍加改動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唐風道。

「這也許就是問題所在,在施工建造中隊圖紙稍加改動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還有兩種可能性,一,這間屋子有問題,而且是導致整個地堡無法使用的大問題;二,地堡中還有什麼我們沒有去過的地方,或沒有發現的問題,可能是導致地堡無法正常使用的原因。」韓江斬釘截鐵地說道。

「第一種可能性我覺得幾乎不可能……」唐風仰著頭環視屋頂,「至於第二種可能性,我們之前看到的情形基本上和工程圖上繪製的差不多,也沒發現什麼和工程圖上不符的地方。」

「想知道這間小屋是否有問題,我看還是好好再找一下小屋中的問題。」馬卡羅夫打斷兩人的猜想,將目光又落在了落滿灰塵的書架上。

唐風和韓江也將目光重新落在書架上,可是他們將整個書架搬空了,也沒有再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唐風佇立在這間不大的小屋中間,環視四周,只剩下一個地方還沒有看過——床底下。

唐風的目光移到床底下時,韓江也意識到那是最後一個死角,韓江猛地撲到了床前,趴下身子,將上半身幾乎探進了床下,「床下有東西嗎?」唐風急於想看到床下的情形,但是韓江健碩的身軀擋住了他的視線。

過了好一會兒,韓江才從床下鑽出來,同時拖出來了厚厚一摞木板,「這是什麼?木板?」唐風疑惑地看著木板。

「不,是畫板。」馬卡羅夫已經看出了端倪。

「畫板?」唐風再定睛觀瞧,這才發現韓江從床下拖出來的是一摞厚厚的摞在一起的畫板。

畫板上落滿了灰塵,大小厚薄都不一,韓江先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幅畫,最上面一幅畫是倒蓋過來的,韓江翻過這幅畫,看見這是一幅油畫,畫面上是一派寧靜的田園風光。

「很像俄羅斯的田園風光,而且很像列賓的風格!」唐風喃喃說道。

韓江沒說什麼,放下這幅畫,又按順序拿起了第二幅畫,還是一幅田園風景油畫,只不過在畫面遠處出現了類似克里姆林宮的洋蔥頭式建築。

「這不會是早期莫斯科周圍的田園風光吧!」唐風胡亂猜測道。

「難道都是這些田園風光?」韓江擰著眉頭,繼續拿起第三幅畫,第三幅油畫呈長方形,畫風一轉,畫面上是一派大漠風光,畫面上一層薄薄的灰塵,襯托著這幅大漠風光更加絢麗逶迤。

唐風禁不住伸出手,輕輕拭去了畫面上的灰塵,畫面漸漸清晰起來,唐風忽然覺得眼前這幅場景似曾相識,「好一派大漠風光。」唐風喃喃自語,但是一時又記不起在哪見過這幅大漠風光,也許沙漠中的景色總是太相似了。

唐風的思緒還沉浸在上一幅畫時,第四幅畫已經出現在三人面前,這幅畫又是一派大漠風光,所不同的是……唐風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發現在畫面中央的沙漠中,出現了一個大沙坑,沙坑裡面出現了累累白骨,大部分是凌亂的,不成人形,但是卻有兩幅骨骸呈完整的人形,雙臂往上,兩腿用力往下蹬踏,那架勢,這兩具骨骸彷彿還有生命,突然,唐風畫面上那兩具骨骸又慢慢長出了肌肉,鮮紅的肌肉,肌理清晰,血脈噴張,這……這分明是兩個鮮活的生命在不懈地努力,奮力向沙坑上攀爬,似乎……似乎他們身後沙坑裡正有兇猛的野獸在追逐他們。

這時,唐風渾身一激靈,再向畫面看時,畫面那個人仍然是兩具骸骨,沒有鮮紅的肌肉,噴張的血脈,那兩個鮮活的生命瞬間消失了,沙坑中間除了黃沙,就是白骨,沒有任何其它什麼東西,難道剛才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別愣著了,用相機把這些畫都照下來。」韓江對唐風發號施令。

唐風忙去掏相機,可是他的雙手卻有些顫抖,當唐風掏出相機對著這幾幅油畫拍照時,手抖得更厲害了。

「唐風,你不覺得這幅畫的畫面似曾相識嗎?」韓江忽然問道。

「似曾相識?」唐風倒沒注意這點,但是韓江這一說,唐風也看出來了,「是的,是似曾相識,畫面很像大白泉。」

「大白泉?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泉水呢?難道這幅畫的作者看到的是乾涸的大白泉?」韓江一頭霧水。

唐風又仔細看了看畫面,似乎又覺得這幅畫畫的並不是大白泉,「你看這是大白泉嗎?首先,大白泉的水沒有干,其次,大白泉那裡的屍骨都分布在岸邊,很有規律;而這幅畫上不但水面乾涸,而且屍骨極其凌亂。」

「所以你覺得這幅畫畫的不是大白泉?」韓江反問道。

「嗯,再說這幅畫的作者應該是位俄國人,他又怎麼去過大白泉?除非……」唐風欲言又止。

「除非他是科考隊的隊員!」韓江驚道。

「不,這不可能。」馬卡羅夫搖著頭,說,「我不相信科考隊還有人能活下來,我雖然沒去過你們說的這處大白泉,但是這樣的沙坑在這片沙漠中多得是,根本無法證明這裡就是你們所說的大白泉。」

「多得是?」韓江和唐風同時驚道。

「你們還記得我曾經對你們提到過的野狼谷,野狼谷不是一條單一的峽谷,而是由錯綜複雜的多條峽谷組成,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峽谷群,我和布爾堅科第二次來到野狼谷時,曾經發現過不止一處海子的痕迹。」馬卡羅夫的思緒很快又飛到了過去。

馬卡羅夫的回憶很快被第五幅畫給拽了回來,韓江手上的畫面又變了,畫面上變成了一大片戈壁灘,而在無邊無際的戈壁灘上,很顯眼地佇立著兩根巨大的石柱,兩根石柱呈奇怪的形狀,同時向內傾斜,直至最後兩根巨大的石柱,完全傾斜到一起。

「很詭異的一幅畫,戈壁里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兩根石柱?」唐風盯著畫面出神。

「是啊,這幅畫的場景讓我也很吃驚。」韓江停了一下,又說,「不過我可以確信,我沒有見過這個地方。」

「嗯,我也可以確認。從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唐風點點頭。

兩人把目光轉向馬卡羅夫,馬卡羅夫也搖了搖頭,一臉的迷茫。韓江又拿出了第六幅畫,這幅畫畫的是戈壁風光,蒼涼的戈壁灘深處,還隱隱約約又幾棟房屋。

唐風覺得這幅場景很眼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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